当男人被驯化成女人(68)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月色中走进来一个人,是宋清歌。
孟流光有些惊喜,虽然他一直在遭受磨难,但他的人缘倒也真不错,每次受难都有人帮忙,之前在吴府有晏相公来送吃的,现在有宋清歌。
宋清歌点燃烛灯,看到躺在地上的孟流光,上前想扶起他,孟流光忙说:“别动我,我浑身疼。”
宋清歌只好作罢,拿出食盒里的饭食,先给孟流光喂了口茶水,然后叹道:“我还记得你前段日子来劝我,说没必要为了所谓的贞洁让自己这么受苦,如今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孟流光道:“我可不是为了贞洁,我是……”说着一叹,“罢了,都是没意义的东西。”
宋清歌道:“你之前说的话,我可是历历在目、牢记于心呢,你我有共同的仇人,为了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忍受,什么都可以做。”
孟流光道:“我知道。”
宋清歌道:“那你就不要怪我。”
孟流光一愣,刚想问,就见门外走进来几个中年女人,他没有数,约莫七八个,门外好像还有没进来的。一个有些发福的女人上前指着孟流光问宋清歌:“就这个?”
宋清歌点点头,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他一走,立马有两三个女人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孟流光,一边上手乱摸,一边啧叹道:“好家伙,长得真带劲,天下真有这样的好事。”
孟流光想抬手推开她们,可突然发现他浑身乏力,竟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四肢软绵绵的,就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能动,偏偏某个地方竟莫名地站立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些已经开始上手脱他衣服的女人,孟流光什么都明白了,巨大的耻辱、羞愤、憎恨感从心头涌出,他想张口大骂,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躺着任人鱼肉。
他闭上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了低声的呜咽,他好恨,恨宋清歌,恨海爷,恨世上所有人。
那些女人都粗俗不堪,都是海爷在街上随便找的,她们偶然得到这个机会,也不可能怜香惜玉,一个接一个玩到尽兴了才罢手,直到天大亮了,最后一个人才离开。
孟流光的力气渐渐恢复了,他脑子一片空白,除了麻木什么也没有。他勉强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出柴房,径直走到水井旁,往前一栽就想倒进去,所幸粉黛从旁冲来,死死抱住孟流光,他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松手,就死死地抱着。
抱到孟流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他的嗓音沙哑,缓缓道:“可以了,放开吧,我不会寻死。”
粉黛才松开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孟流光身上,扶着他回了屋。
三楼的尽头,海爷的房间内,宋清歌看着孟流光被扶回房间,不忍地道:“何必要做到这一步呢?”
海爷道:“他这个人很可笑,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些不该有的心思,要想让他听话,任人摆布,必须要将他彻底踩进泥里,碾碎他所有的自尊,让他发自内心地认为他不配做一个人。”
宋清歌道:“你就不怕他被逼死吗?”
海爷沉默了一会儿,讥笑道:“他要是会死,他早死了。”
海爷允许孟流光在屋里养伤,他一连七八日不曾踏出房门一步,夜夜噩梦,夜夜痛哭,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身在无间地狱,醒来才发现他身在另一个地狱之中。
七八日后,这天晚上,粉黛给他说:“海爷让你收拾好看些,到三楼等着,今天卫大人要来。”
孟流光听了,动了动眼睛,好像活了,却又陷入更深的绝望中。他此时此刻不想看见卫子君,不想直面她含着爱意的眼睛,不想接受她的缱绻温柔,他怕这些会瞬间将他摧毁。
可是他好想念卫子君,想她想到一想起就会落泪,他盼着她来,盼着她早一点来,可她为什么一直不来,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才来。
孟流光带着内心的万种百转千回的情绪到了三楼客房内,在看到卫子君的一瞬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双眼布满血丝。
卫子君显得有些疲惫,慢慢走到孟流光跟前抱住他,低低叹息了一声,温柔地道:“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孟流光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来?”
卫子君道:“圣上给我派了个差事,我去了趟外地,今天刚回来,就来见你了。”她看了看孟流光的神情,揉了揉他的脸,道,“你生气了?怪我没给你说一声?我那天也是走得急,但我托人给你捎信了,你没收到吗?”
孟流光挥手打开卫子君的手,侧过头避开她的注视:“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