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994)
显然,今天这场闹剧会在这里结束。
一切就看初挽能拿出多少钱。
这个时候已经不存在谁去支援谁了,毕竟大家都明白现在的局势。
海曼家族是英国绵延百年的大家族,Bredene是海曼家族这一代主事人最小的儿子,也是他们着重培养的下一代。
现在,他们派出Bredene来争夺这件举世无双的瑰宝,这显然是海曼家族大家长要为这备受宠爱的小儿子来建立威信,为他将来铺路。
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形势,他们自然不愿意得罪。
而另一面,初挽是世界知名的顶尖艺术品鉴定大师,在东方艺术领域几乎无人能及,她身后则是那个沉睡百年刚刚伸了一个懒腰的东方巨龙。
这样的初挽,他们也不想得罪。
这个时候,成年人社交圈的油滑和富人衡量局势的城府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们既然已经放弃了,那就代表弃权,也代表着中立。
所以现在,是Bredene和初挽的对决,没有任何后路支援。
初挽当然也明白眼下的局势,她知道,现在的报价是一千六百万迪拉姆,她只剩下四百万迪拉姆的空间了。
必须在这四百万迪拉姆让对方放弃,不然自己注定空手而归。
初挽看向眼前的Bredene,高加索人种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他五官立体,嘴唇很薄,有着卷曲的头发,毛发略重。
他神情严肃,略显冷淡,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Bredene也望向初挽,他看到初挽神态自若,仿佛这不是杀戮无声的拍卖场竞价,而是在自家后院赏花。
他发现,比起自己的肃穆庄重,她过去闲淡了。
初挽微颔首,表示可以开始了。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将进行一个简单的程序,两位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Bredene和初挽都点头表示同意。
在场所有的人都寂静无声,大家安静地等待着结局。
主持人:“请问初小姐,一千六百万迪拉姆,你可以吗?”
初挽:“可以。”
主持人望向Bredene:“Bredene先生,请问你要加价吗?”
Bredene:“我加,一千七百万迪拉姆。”
主持人再次望向初挽:“请问初小姐,一千七百万迪拉姆,你可以吗?”
初挽不曾犹豫:“可以。”
主持人再次望向Bredene。
Bredene冷漠加价。
初挽同意。
如此,价格很快攀升至一千八百万迪拉姆,之后,Bredene盯着初挽,终于缓慢地报出了一千九百万迪拉姆的高价。
空气出现瞬间的凝滞,聂南圭几不可见地蹙眉。
只有一百万的空间了。
这对于初挽来说,自然是最为艰难的时刻,她不知道Bredene能调用多少资金,不知道海曼家族拿给Bredene的底牌。
主持人望向初挽,用清晰缓慢的声音问道:“请问初小姐,一千九百万迪拉姆,你可以吗?”
初挽神态自若:“可以。”
主持人看向Bredene。
Bredene疏冷严肃的神情出现了一丝龟裂。
现在他开始犹豫了,毕竟,他不知道初挽的底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这就像一个人乘坐小舟行驶于暗海之中,无边无尽,看不到希望,也许他距离海岸线只有一公里之遥,当然也许他距离生机十万八千里。
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距离,而是未知。
伸手过去,他找不到希望。
不过Bredene到底不是寻常人,他很快收敛了心神,郑重而缓慢地道:“我出两千万迪拉姆。”
这个报价一出,场上越发寂静了几分,空气中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弦在无声地紧绷着。
旁边夏大师紧皱着眉头。
聂南圭也屏住了呼吸。
这时,主持人再次看向初挽,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初挽。
这些目光的主人,他们象征着全世界一半以上的财富。
在这么多目光的注视下,初挽轻笑了下,道:“可以。”
她看上去意态自若,充满笃定的自信。
Bredene看着她,试图从她眼睛中找出破绽。
他看到她眼睛竟然清澈漂亮,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她犹如深秋时的北爱尔兰内伊湖。
俯瞰湖面,澄澈碧绿,却深不见底。
那是他所看不懂的。
这一刻,Bredene突然开始怀疑了。
这个女人,她有备而来,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吧?
他蠕动了下唇,攥紧了手,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主持人在得到初挽肯定回答后,终于望向Bredene:“Bredene先生,你要加吗?”
这一刻,Bredene脑中浮现了很多画面,有写在白纸上枯燥干涩的经济推理模型,有父亲冷酷精明的面孔,更有童年时在湖畔断了线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