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964)

现在迪拜拍卖会上这一件,明显是要在瓷器中镇场子的,打败全球富豪夺得汝窑,她没那实力,也没那野心。

旁边聂南圭自然也看到了,他打量了一番这汝窑,微挑眉,笑着建议道:“如果喜欢,那就拍下来吧,你来拍吧,我不和你抢。”

初挽看他一眼,却见他细眸中微微含笑,仿佛并不太在意的样子。

不过初挽却隐隐感觉,那里面有几分试探。

她心里一动。

聂南圭为什么非拉自己过来一起看?

他是不是有什么拿不准的,想借自己的眼力?

而这场上,能让他拿不准的,也许就是这宋代汝窑了。

这件汝窑,不见开片蟹爪纹,这就已经足够迷了众人眼。

要知道,世人多把蟹爪纹看做汝窑的特征,但其实明代《格古要论》中就提到,汝窑器,出北地,宋时烧者,淡青色,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土脉滋媚,薄甚亦难得。

按照这明代《格古要论》来论,这件汝窑反而是汝窑中的罕见精品才是。

更何况,这件的茶盏器形在传世品中确实不曾出现过,一般人也许并不敢轻易鉴定,于是鉴赏家对这件汝窑的身份便会存在疑虑。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堂堂北宋汝窑起拍价竟然只有六十万迪拉姆的原因了?

初挽想到这里,心中微动。

这里面,是不是存在一些信息不对称,自己有没有可能在全球顶尖富豪云集的场次,在众多知名收藏家眼皮底下捡到这个漏?

难度很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一千多万的存款,或许能以小博大?

初挽这么想着的时候,视线很不经意地挪开,看向旁边一件明朝青花瓷,口中却道:“你也就逗我吧,你怎么不拍?”

聂南圭笑了:“我们的君子协议呢,你如果看中了,我不会和你争。”

初挽:“哦……”

她和聂南圭现在关系是还不错,但大家还没到面对着顶尖孤品还在那里推让的地步。

汝窑这种稀缺品,千万也是它,上亿也是它,对着这样巨大的利益,谁还能不上点心呢。

她再次看了眼那汝窑小盏,笑道:“要听我说实话吗?”

聂南圭:“洗耳恭听。”

初挽:“别管这物件是真是假,别管别人认定这物件是真是假,想在这种场次脱颖而出,竞拍到这件孤品,只怕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聂南圭默了片刻,道:“是,在这种场子,其实就是弄个噱头,赚那些顶尖富豪的钱,我们确实犯不着花这个冤枉钱。”

初挽点头。

一千多万,想在这个场次捡漏,只怕是难。

迪拜皇室拍卖会这次大费周章,不但迪拜自己的各路富豪全都到场,世界有名有姓的收藏家也全都在了,对于自己来说,一千万就是全部身家,自然不敢轻易赌这一场。

但是对于人家来说,一千万就是随便拿出来玩玩的小钱,她想和那些人一较长短,还是不够格。

她把自己刚才种种念头抛却,再次看了一眼那汝窑小盏,便要迈步离开。

聂南圭此时显然也存了放弃的心思,便要迈步往前走。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初挽再次看了一眼那小盏,却无意中看到了小盏底部的款。

这小盏是略侧歇着的,恰好微微露出底款。

看到底款的那一刻,她的脚挪不动步了。

底款上,赫然写着“奉华”二字。

奉华。

这竟然是一件奉华汝窑。

如果说汝窑在瓷器中身价高贵,那奉华汝窑便是汝窑中罕见之罕见了。

宋徽宗赵佶有个极其宠爱的妃子,姓刘,奉华,本是酒家之女,却生得光艳风流,赵佶对这女子宠爱有加,御封为刘妃,还赐了一座宫,叫做奉华宫。

这位刘贵妃天资颖悟,很会写书画,她自己有两方印章,一大一小,就刻着“奉华”二字,而她所用的瓷器,则全都有“奉华”的底款。

因为当年宋徽宗对这刘妃宠爱有加,她的日常用瓷自然都是钧窑汝窑上等精品,能带着“奉华”二字的,全都是稀世珍品,更不要说这两个字为瓷器本身增加了许多传奇色彩。

便是到了后来,大陆台湾两地博物馆里,带有“奉华”二字的汝窑钧窑名瓷也是极为罕见。

一直到1996年,台湾一位收藏家晒出奉华汝窑,几乎轰动一时。

显然,这个时候,奉华汝窑还没问世,没几个人知道?

就连聂南圭都不知道。

初挽的心顿时波澜起伏。

如果说,之前她对这件汝窑心动了,想买,但评估过后,觉得困难重重,她不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只能放弃,那么现在,她竟存了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得到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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