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都别碍着我捡漏(80)

至于初挽,一百五十三块,虽说把家底都掏光了,但得这么一个宣德小琴炉,自然是意外之喜。

上辈子她可是四百块钱才拿到手的,总体来说还是赚了,她给陈书堂这三块钱跑腿费也不亏。

当下她收拾东西,也就准备着第二天出发,先过去羊儿岭,之后就进城。

这宣德小琴炉她自然是收拾好随身带着,打算进城后找到机会就设法卖掉,尽快把这一笔赚了。

收拾差不多,过去和太爷爷说了会儿话。

其实她这么折腾,太爷爷自然看得跟明镜儿似的,不过太爷爷也没说什么,人年纪大了,什么事都不太操心,都是随她。

只是太爷爷终究有些话要叮嘱:“我虽看着身子骨还好,但到底年纪大了,哪天坐在那里,或者睡着觉,人就没了,你一天不定下来,我这一天心就不安,所以你也别嫌我催着你。”

他在那香烟缭绕中,看向窗外,暮色苍茫中,隐隐有残损破旧的古老墙体掩映在那荒芜苍败之中。

山色江声共寂寥,十三陵树晚萧萧,南面天下的帝王无论生前如何俯瞰天下,有朝一日,也只能无声地躺在那残败的墙体之下,放羊的倌儿在那帝王墓旁撒泡尿,谁又能说得着什么。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我的挽挽哪,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人性的贪和恶。我将我这一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你,留你在这世上孤苦伶仃,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第28章

晚上时候,伺候太爷爷睡下,外面天阴起来了,夜色浓黑,空气沉闷。

初挽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那浓郁的夜色。

她想起来初家和陆家那桩婚约的起源。

太爷爷什么都不要,也不要陆爷爷给自己尽孝,他只是要了一桩婚约。

展望以后的十几年,初挽不得不说太爷爷的睿智和老道。

而初挽也明白,自己不可能辜负太爷爷的安排,她要做的,就是尽快下一个决断。

鉴人要见心,鉴瓷要看胎,可是瓷器露胎,只要生就火眼金睛,自然是能看的,人心呢,却是隔着肚皮。

她知道人性都是贪的,这种贪犹如棋路,都是一招一招地拆,只是男女之事,婚姻之事,却仿佛没个定论公式,渺茫得很。

她便想起十六七岁时候,她孤身四处流浪,那时候很辛苦,风餐露宿东跑西颠,还要东躲西藏,偶尔间遇到一件什么,是她没见识过的,这时候就会很茫然,看不清,看不透,拿不准,不知道眼前是机会还是陷阱,但你不能犹豫,也不能多问。

一犹豫就没了,一问就涨价了,只能凭着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和文化知识,大致推断,硬着头皮做决断就那么赌一把。

重活一辈子,于婚姻上,她依然仿佛面对一个陌生领域的古玩,自己在试着赌。

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见那边有人影,打眼一看,是陆建时,身边跟着的赫然是孟香悦。

两个人隔着大概半米,孟香悦低垂着颈子,陆建时偶尔看看她,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在这山村里,年轻男女这样,基本算是很亲密了。

她看着这两个人,怔了片刻,也就收回目光,之后点起来油灯,准备把今天从宁老师那里要到的练习题做一做了。

陆建时提前给陆守俨打了电话,打电话的时候重点说起来初挽,说初挽必须去一趟羊儿岭,让陆守俨来接。

陆守俨:“那我托人过去接一下吧。”

陆建时生怕不成,便强调:“这是老太爷的吩咐,说让你送,不然不合适,这路不好走,怕挽挽太辛苦,七叔,你可得放在心上。”

陆守俨听这话,倒是意外:“老太爷这么说?”

陆建时猛点头:“对对对,老太爷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的陆守俨略沉吟了下:“老太爷还说什么了?”

陆建时茫然:“没有,反正就说不放心,得让你送一下。”

陆守俨默了片刻,才道:“我今天有些事要忙,估计晚一些,你带着挽挽过来我这里,然后我带你们去羊儿岭?”

陆建时马上答应了:“行行行!”

这南口驻地距离永陵不过七八公里,常有附近村里的牛车过去那边运送一些水果蔬菜什么的去兜售,他带着挽挽搭乘牛车过去,路上两个人还能单独相处呢!

深山野林,孤男寡女的,这机会不就来了?

陆建时顿时激动起来,当即和陆守俨说好了,他带着初挽过去南口。

回来后,他自然又把这事说给初老太爷和初挽,初挽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喜欢不喜欢的,她该办还是得办。

当下便先烙饼,烙了一大瓷盆的酥饼,又擀了一番面条,都放在了大瓷缸里,这样初老太爷想吃的时候就可以自己热一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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