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92)
不断侵蚀着他。
薛怜的眼底瞬间起了浓雾。
宋玉负看着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杀气,笑了笑:“哥哥,这个礼物还喜欢吗?”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宛如阶下囚的阿兰亓,直到视线逐渐恢复清明,才动了动嘴唇:“……很喜欢。”
一个曾将他往死里整,只差最后一步就要了他命的人,如今沦落至此,奄奄一息。
他自然是喜欢极了。
“喜欢就好。”宋玉负声音温柔,将一把匕首放在他手里,“他现在还剩半条命,交给哥哥来处置。”
薛怜握紧匕首,却忘了问他为什么是半条命。
阿兰亓缓缓抬起头,看着门口的两道颀长身影。
听着他的兄长对另一个男子轻声细语,撺掇着杀了自己。
他满是血污的脸从凌乱的发间露出来,笑容更大更放肆:“……还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眷侣啊,噢,我忘了……应该是让人羡慕的痴情皇帝和无情……皇后?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回荡整个西宫。
“哥哥。”宋玉负微蹙着眉,回身握着薛怜的手,目光柔和地说,“杀了他。”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薛怜并没有握着匕首走过去,而是伸手将它一掷。
“哐当”落在地上。
他不解。
难道他不恨吗?
薛怜收回目光,悠然回答道:“暂且留着吧,慢慢折磨比直接死亡来的更痛快人心。”
第65章 我不开心
阿兰亓继续被关在西宫里。
而薛怜所住的承欢殿离这里又近。
当日晚上,他便又去了西宫。
宫女为他披上大氅,一手提着灯笼,紧跟在他身后:“公子,天这么晚,夜深寒重,我们还是明日……”
薛怜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忽然偏头看了她一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兰钏。”
“兰钏……”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西宫便到了。
月影重重下,没有任何照明的楼阁建筑,宛如一座阴森诡谲的古楼。
想到这里面还关着一个人,他露出残忍的笑。
兰钏微微偏头,借着灯笼的微光看他的表情。
“兰钏。”薛怜叫她。
“公子。”
“开门吧。”
他站在门外,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
看着机灵的小丫头拿出钥匙将紧闭的房门打开。
他走上前,然后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出来。”
兰钏迟疑了一瞬,但还是应答:“喏。”
薛怜从她手上接过灯笼,走了进去。
此刻,阿兰亓正意识混沌地躺在一片黑暗之中,冷的发抖。
屋子里只有简单的桌椅,连张像样的床榻都没有,更别说是御寒的被褥了。
他迷迷糊糊抬头,看着立在灯笼后的身影,忽而咧嘴笑道:“……孟大人还记得来看我,荣幸之至。”
“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薛怜回了这么一句,转身将身后的门关上,隔断了不停涌进的寒冷空气。
阿兰亓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他的脚边是一滩干涸的血迹。
以往,这块地儿每日都是湿漉漉的,不曾干过。
因为宋玉负每日都会来这里,用鞭子不停地抽打他。
直到找到薛怜之后,他终于吊着最后一口气从鬼门关走回来,被养了大半个月才勉强可以睁眼说话。
可惜,他再也走不了路。
薛怜也注意到他身上只有一身血淋淋的囚服,并没有镣铐禁锢。
于是走近,目光落在他伤痕累累的双脚上。唇角微弯,轻声说道:“脚筋被挑断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还行,大抵是比不上水刑的滋味。”
阿兰亓笑着回了句,幽幽烛光下,那张瘦削的脸仿若鬼魅。
“哦?”薛怜蹲下来,与他灰暗的眸子平视,“那你要试试水刑吗?”
阿兰亓再次笑起来。
“反正我现在都落在你手里了,这命也没几天活头,水刑还是火刑,有什么区别?”
薛怜伸手,撩开他凌乱的长发,露出整张脸。
盯了几秒后才说:“是没什么区别,那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吧。”
估计是没想到薛怜复仇还能这么拖拖拉拉,阿兰亓半信半疑地问:“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的游戏。”
说完,他就拿出白日里的那把匕首,掂在手里反复把玩。
“我问一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不出来或者撒谎,我就割掉你一根手指,直至十指全部离断。”
阿兰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薛怜问出了第一个问题,然后警告道,“想好再回答。”
“……我们现在不是聊的挺好的吗?谁还管怎么认识的。”阿兰亓耸了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