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娇的情敌之后(90)
宋玉负闻言,低头去吻他的眼角:“不,是夫君。”
下一秒,就被他抬手一巴掌,扇的偏过了头去。
“啪”的一声。
在整座承欢殿内回荡。
薛怜用了很大的力道,眨眼间,就能看见他的左脸迅速泛红,浅色的手印若隐若现。
宋玉负回头看他,不怒反笑,然后问:“打够了吗,要不要去榻上继续?”
“滚!”薛怜忍无可忍,又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了他一脚。
就算他对自己已经爱了两世,又如何?自己不爱他,更不能忍受对方以这样的方式爱他。
求而不得,皆是自作自受。
“看来哥哥还是没消气,没关系,我会等。”他语气颇为淡然,“这承欢殿是我精心筹设,与哥哥最是相衬。”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还是和几月前一样,自私自利,冥顽不化。
他看着薛怜怒气冲天的模样,听着他的厌恶,依然置若罔闻。
“其实,我也没想到哥哥真的会来。我以为,你会拼尽一切活着,与我不复相见。”
“哈哈哈,活着。”
薛怜盯视着他:“你真的认为我能安心活着吗!其实你什么都明白,所以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些人因他而死,他怎么会心安理得继续留在浮壁城。
如果为了活着什么都做的话,那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宋玉负安静地听着他满含讽刺的笑声,并不反驳。
“是,但我也在赌,好在赌对了。”
说完,眼中竟也露出笑意来。
“宋玉负。”薛怜止住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怎么会呢?”宋玉负笑意渐深,“我已经后悔过很多次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薛怜深吸了口气,眼底倏然升起明媚的笑意。
“你真的就这么离不开我?”
“对,离不开你。”
没有余地。
宋玉负抓住他的手,渐渐逼近。
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被身后的台基绊住。
腰间揽过一只手,顺势被面前靠近的人抱起。
然后被压在了红烛帐暖的床榻之间,
宋玉负抑制不住疯狂的心跳,低声凑过来说:“哥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想的发疯。
如果他再不来,他可能真的会让全天下跟着自己一起陪葬。
薛怜被他箍在榻上无法动弹,殿内的烛光晃的他闭了闭眼。
他依然穿着舞姬的服饰,身下的金丝蚕被没什么暖度,腰间凉凉的,有些寒气。
忍不住瑟缩了下。
然后就看见,宋玉负的胸襟下掉出来个金色的东西。
一晃一晃的。
是长命锁。
他蓦地笑了,伸手捏住摇晃不止的长命锁,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陛下原来还留着这把锁啊。”
轻佻的语调,暧昧的眼神。
不曾出现过。
宋玉负长眉一拧,听着这突然变幻的语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隐隐觉得,他好像变了。
但他并不在乎,只要他回来了就好。
然后又听见了接下来的一句话。
“长命锁……你猜我为什么愿意送你这个?当然是为了,让你偿命啊。”薛怜扬起笑容。
他终于彻底怔住。
眼底浮现出惊疑。
这句话里的声音明明那么轻柔,澄净,但就是听不出一点温情。
甚至像是一把刀子,割的他本就孱弱的心口鲜血淋漓。
趁他怔忡的片刻,薛怜忽然伸手反扑,腰腹一挺直接将他反压在榻间。
唇角微弯,肆意的笑声在榻间响起。
“我说过的,寓意和你很相配。长命锁,也是……偿命锁。陛下,现在还喜欢吗?”
宋玉负躺在榻上,看着骑在自己腰上,反客为主的薛怜,久久没有回神。
其实。
他一直都知道。
八月回西珏后,他曾去看望过母妃生前的贴身婢女——宴春。
宴春姑姑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长命锁,立刻瞪大了双眼。
他是西珏人,不懂很多中原的文化传统。但宴春姑姑是跟随母妃一同从麒川宋家嫁进西珏的,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问题。
她说,他是天生富贵命,命里本就金旺,怎么能再戴一个纯金的长命锁呢?
这样命格会相冲,最后无福消受。
更严重的结果倒是没敢再说下去了。
他本是不信这些的。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什么理由不信?
原来,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一直都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所以这一回,也是来取他命的吗?
再度回过神来,他隐去眼底的悲痛,嘴角挂着艰涩的笑:“可惜,我天生命途风顺,哥哥的心愿实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