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爷,夫人又去天桥摆摊了+番外(725)
她也知道七年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能放得下。
巫梵再次谩骂道:“我诅咒霍琦不能人道,永远都不能得到段小姐的喜欢,让他孤老终生!”
看她一脸孩子气,秦阮笑道:“好,我帮你一起诅咒。”
她不知道诅咒会不会成功,看巫梵喝醉的模样,还是顺着她为妙。
巫梵扑进秦阮的怀里,伤心地哭着说:“伱真好!”
她哭得无声又委屈,像是把压抑的痛苦跟七年感情求而不得,一起宣泄出来。
过了好久,秦阮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渗透大片,巫梵不好意思地坐直身体。
她揉了揉泛着痛意的双眼,认命道:“这世上谁离开谁不能活了!是我不要他霍琦的,是我不想跟他勉强在一起,感情已经有了问题。即使在一起,日后也难免两看相厌。
老娘貌美如花,有钱又有手段,还能掌控大多人的性命,怎么就非他不可!日后我一定要找個比他有钱,比他帅,比他还温柔体贴的男人!我气死他!”
秦阮认真看着巫梵那张泛着醉意,红扑扑的脸蛋,煞有其事道:“我觉得你的桃花很快就会出现了。”
“真的?”巫梵拽着秦阮的手,追问:“他在哪?”
她这激动模样,搞得秦阮哭笑不得:“我也不清楚,看你面相红鸾星动是婚姻的前兆。如今你是单身,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一年之内必会出现。”
巫梵又哭又笑:“我就说吧,我这么漂亮怎么会缺男人,霍琦那王八蛋说过要给我送嫁,永远做我的靠山,让他给我等着!老娘成婚那天搬空他的家底!”
秦阮认同地点头:“我看行!”
巫梵可太喜欢秦阮了,这人什么都顺着她。
她拿起桌上的两瓶酒递给秦阮一瓶:“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好兄弟,来!咱们走一个!”
听到酒瓶碰撞的声音,巫梵对着瓶口就大口喝起来。
秦阮拧着眉,心道怎么喝着喝着还成兄弟了。
她意思性地喝了一口,放下手中的酒瓶,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巫梵,我们该走了。”
巫梵高举手中的酒瓶,大声吼道:“走什么走,还没喝够,今天不醉不归,喝他个痛快!”
这动静引来周围其他人,纷纷投来疑惑与异样视线。
秦阮只能顺着她,继续陪她喝。
在她们斜对面的座位上,霍栀跟三名手下稳稳地坐着。
他们一直观望着秦阮那边的情况,谨防有突发异变。
……
霍琦回到家中,碰到在大厅等了许久的霍兴德。
对方那张威严脸庞神色肃穆,听到门口的动静,锐利眼神扫射而来。
看到是霍琦回来了,面色柔和下来:“阿祈回来了。”
正在换居家鞋的青年嗯了一声,问:“四伯,您还没睡?”
霍兴德低叹一声:“我怎么睡得着。”
像是没感受到他的担忧,霍琦迈着疲惫脚步走来,坐在对面沙发上,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瘫着。
看他这副身心疲惫模样,霍兴德沉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不认为秦阮这个时候,会有心情在海城逛一逛,之前在段家门口,对方不过是支开他罢了。
霍琦单手撑着头,语气无力道:“没什么事,都过去了。回头您让承英哥跟段家那边解除婚约,日后不要再来往了,段家撑不了几年。”
霍兴德竟没有反驳,慎重点头:“这事我回头就去办,你呢?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受影响?”
霍琦说:“不会,三嫂说京城那边已经决定让我进京了。”
一听这话,霍兴德总算露出了笑意:“那就好,那就好,你在京城有出息了,咱们也无后顾之忧,海城这边势力复杂,咱们处境还是有些尴尬的。”
霍琦难受得不行,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双眉紧紧皱着:“四伯,没什么事我上楼去休息了,太累了。”
“去吧,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霍琦应了一声,站起身往楼上走。
身后的霍兴德突然说:“阿祈,我之前在家等你的时候,好像想起在段家失去的记忆了。”
霍琦神色露出讶异,回首哑声问:“四伯想起了什么?”
霍兴德摸着头,特别稀奇道:“我模模糊糊看到一女子,她身穿古装交领襦裙对我行礼,还喊我大伯,感觉跟做梦似的。”
霍琦喉结微动,眸光定在霍兴德那张脸上,还真跟他前世的大伯有几分相像。
他勾起泛白的唇角,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涩与悲凉。
段小姐,你又何苦对我用情至深。
让你在冥界炼狱苦等数百年,是我之过。
轮回路上你莫要回头,干干净净的去,忘了我这负心人。
霍琦脚步踉踉跄跄地上楼,身影一晃一晃的,几次差点跌倒在楼梯上。
好在有惊无险的回到卧室,并不瘦弱的身体蜷缩在床上,像是无助的孩子缺乏安全感。
第925章 我家夫人岂是你能惦记的!
就在当晚,霍琦陷入前世梦境中。
梦境中他被千夫所指,所有亲朋好友脸色铁青,神情轻蔑、嘲讽或不耻的指责他。
他置身在痛苦与压抑的崩溃边缘,看到了前世亲人。
整洁压抑的房间内,中年妇女手上的血染红帐幔,满眼恨意,面目狰狞的哭诉着。
这是他前世生母,对方抱着自杀后被救回来的他,哭着以死相逼,让他忘记了段小姐,甚至出言诅咒段小姐死后都不得安宁。
看到生父因他受周围人唾弃,只因他为段小姐寻死,被扣上不成器、懦弱的帽子,认为他不配帝王钦点的状元之名。
看到前世的好友为此疏远,认为他不堪大用。
唯有段家感念他对段小姐痴情一片,三番五次上门劝他不必如此,段小姐泉下有知不会忍心看他如此。
面对父母悲恸哀求与家族受到的影响,他如何能再寻死,只能日日活在对段小姐的思念中。
为肩负光宗耀祖重任,也为摆脱污名,已是状元的他选择入朝为官。
往后数十载,他辗转在朝堂,以一颗心怀天下的心,变革新法,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可他做得再多,也无法对抗南朝时代的旧俗。
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没过几年父母催他延续香火。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家中长辈盼着他延绵子嗣。
就在这时,段小姐的表妹被送进家门,大红的喜服,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他曾是许给段小姐的承诺,给了其他女子。
前世的巫梵也是个命苦的,不嫁给他就会被送去做妾,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在成婚之前,两人有言在先,生不同榻,死不同棺。
他们一生无子,在外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妇,关起门来互不打扰,从未有过半分逾越。
短暂一生走完,他们履行了生不同榻,死不同棺的誓约。
前世的他自我感动的认为,一生未曾背叛段小姐,没有与其他女人有感情纠葛。
哪里知道她在冥界流连数百年,知道他在人界与他人成婚偏执至此,饱受痛苦折磨。
霍琦从梦中挣扎醒来,满脸苦涩泪水,枕边湿得一塌糊涂。
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些都是曾经他违背对段小姐承诺的证据。
那年梅花树下,两人吟诗作对,梅花翩翩落入段小姐的发髻上。
他走上前手持梅花,动情时许诺此生非卿不娶,生同榻死同棺,入了地府也要与她做一对同命鸳鸯。
对段小姐的感情是乍见之欢,对彼此才学与见识的惺惺相惜,到后来的久处不厌,身陨后每每回想的亦怦然心动。
他们私自定终身,说好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样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堪称灵魂伴侣的感情,怎么还容得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