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重做国宴主厨(59)
钟鸿羽心里清楚, 他并不能做出任何改变向云蔚的决定的事情。
他现在需要做的是,等待她、追逐她的脚步,发挥锻炼自己的天赋和才能,成长为能够和她并肩同行的伙伴。
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还是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向云蔚笑起来,开心地拍拍:“这样才对嘛。”
接下来她又拿出了一千块钱递给钟鸿羽:“你一直都把钱放在我这里,我就当做是入股了,现在把本金和分红都给你。你就要去读大学,短期没办法再工作,奶奶和麦冬也需要生活,这笔钱你拿着。”
“没有那么多。”钟鸿羽眨眼时间就算好了账,拆穿向云蔚善意的谎言,又说:“我给你的钱是家用。”
“你这个时候做什么发作大男子主义?”向云蔚好笑道,手上硬把钱塞进了他的怀里。
钟鸿羽没有推拒,而且反手掏出纸笔写了一张欠条。他把欠条递给向云蔚,说:“我向借你,一定还。”
“行,算我借你的。以你的本事,我相信你将来很快就能还上。”
钟鸿羽直到见她收了那张欠条才松一口气,一直紧绷的唇角松下来,露出颊边浅浅的酒窝。
收了就好,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会让他们的联系更加稳固牢靠。
与钟鸿羽说清之后,向云蔚又找了钟奶奶讲明往后。钟奶奶听过,长久不言,过了许久才叹出一口气,面上浮现出坦然和了然。
“我早就想到了。你这样的丫头,是该自己出去闯一番事业的。”老人家除了这句话,其他什么也没说。
向云蔚感谢钟奶奶的理解,解决好家事,她接着处理其他的事务。首先是去木材厂辞去工作。
张厂长极力挽救她,许诺工作岗位一定为她留着,等到她学成回来。向云蔚婉拒了,递上自己的辞职申请。
向云蔚辞职的消息就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她前脚刚迈出厂长办公室,下一秒这消息就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厂。不少人都奇怪、不解,觉得向云蔚扔了铁饭碗这行为太傻。
“他们都不懂,我师父要去省里开大酒楼了。这就是那啥……小麻雀不懂大雁的想法。”
食堂后厨,王小勇和他爹王富贵说着。
王富贵没有应和儿子,砸吧了一会茶叶梗,对儿子说:“你师父离开厂里,你要尽一尽徒弟的心意。拿上准备的干货,待会去给你师父磕个头,谢谢人家,也算是送人家一程。”
王小勇傻了:“什么呀爹,咱不是说好,我要和师父一起去沛新吗?”
“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王富贵骂道,“什么麻雀大雁的?你师父这是要砸了自己的铁饭碗,她有能耐,这事要不成将来还有本领去找其他的工作。你个算什么?你扔了这饭碗,将来酒楼没开成,你讨饭去?”
王小勇仰着脖子喊:“酒楼一定能开成的!”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我不许你去,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老子,就不许去!”
王富贵狠狠一拍桌子,把儿子骂得不敢在吱声。但王小勇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并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样子。
***
向云蔚在银山镇处理完事务,很快就等到了录取通知书。
钟鸿羽是这届考生中最早拿到录取通知书的。作为全省理科状元,更是拥有满分的数学答卷,他不需要等录取通知书,早早比别人提前一个月就接到了首都大学的电话,直接录取他作为首都大学数学系的学生。
向云蔚又多等了一个月,才收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如愿考取了金林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她和钟鸿羽一起带着钟奶奶和麦冬回了大洼村。
村里敲锣打鼓地迎接他们,在村委大楼的院子里摆起了流水宴,村委杀了一头猪来庆贺摆宴。无限风光,直接压过了宋晴和钟卫国两人。说来他们也是村里难得的大学生,但是两人大学相比向云蔚来说只能是普通,更别说和考取全国最高学府的钟鸿羽相比。
钟卫国还没有说什么,钟二夫妻先替儿子不平上了。他们夫妻两个仗着有个出息的儿子,从来在村里都觉得高人一等,更是把钟鸿羽当做是儿子的陪衬,哪里想过会有被比到泥里的一天。
于是,在酒席上,钟二忍不住开口阴阳怪气向云蔚:“向小妹怎么只考了省里的大学,我看还是别读了,要么跟着鸿羽去首都,伺候男人,早点生个孩子,收收心。”
他话说出口,就像个石头砸在地上,酒桌上没有其他人接话。但喝了两杯酒的钟二没有顾及氛围,越说越离谱:“媳妇不跟着家里的男人,自己一个人跑去上学,不像话!不守妇道——”
话还没说完,当空就挥来一拐棍。钟二胳膊上挨了一下,痛呼着跌到地上去。
打人的是钟奶奶,钟二看清人以后爬起来就想要还手:“你个老娘们——”
众人连忙去拦,钟奶奶却拄着拐杖分开众人,站到钟二面前,说:“我和你爹是正经拜过天地结成过亲的,你认不认我都是你的后母。今天,我就打你了,你要是敢我一根手指头试试,列祖列宗都看着呢,下个雷都劈死你!”
钟二手臂上火辣辣的,酒也醒了,看着周围人不满、嫌弃的眼神,他就算是不怕祖宗,也怕乡亲的非议。他不敢再动手,又丢光了脸,只好窘迫地匆匆逃离酒席。
钟奶奶朝他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转过身对大家说:“今天大家也都在,趁这个机会我把话说明白了。我们鸿羽能考上首都的大学,他不傻,出息了。但是大家也清楚,小妹更有出息,她现在可是全省先进模范,又能挣钱养家,又会读书,考上了全省第一的大学。我们家不能耽误她出息。”
“奶奶……”向云蔚猜到钟奶奶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钟奶奶高声道:“请大家给我做这个见证,当初小妹进我们家也没有办过礼。今天做主,小妹就算是我收养的孙女。以后谁要是说三道四,那就是要我老婆子跟他拼命!”
“老太太明事理!”
张校长和支书率先站起来鼓掌赞同,有了他们两人背书,大家伙也纷纷点头答应。
向云蔚没有想到钟奶奶不但愿意接受,而且还维护她的名誉,替她找了台阶。她一时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拉着钟奶奶的手,又喊了一句“奶奶”。
钟奶奶也含泪回握她的手:“好孩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是真心对我好。我怎么舍得拦你奔前程呢?”
“奶奶,这一辈子您都是我的亲奶奶。”向云蔚同她保证。
***
酒席散后,郑芬主动来找向云蔚,说要跟她一道去沛新市开酒楼。
“芬姐,你可想好了?这是下海经商,去了可就不能在村里干活挣工分了。”向云蔚为她的勇气惊讶,但还是和她说清弊端。
郑芬早就不是当初默默忍受家暴的郑芬,她一摆手,露出在街头贩卖的豪爽果断:“我当然想好了!当初你带我去镇上卖米花糖和双皮奶,咱们不就干得很好?现在我也愿意跟着你去省里。开酒楼肯定比摆小摊麻烦很多,你总需要帮手。”
“好!”向云蔚开心道。
接着话音一转,她开玩笑地问:“但你舍得去?关山大哥的据点可是在镇上。”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是嫁过一回的人,嫁人可不必握在手里的钱好,咱们女人还是得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来。”郑芬泛着脸红,说的话却坚定:“他要是真稀罕我,就回跟着我去省里。要是不来……男人多得是!”
“好!好一个男人多得是!说得不错,咱们去省里闯一番事业!”向云蔚鼓掌,道了一声好。
八月,向云蔚和郑芬、向福向燕一道登上了开往沛新市的火车。
刚验过票,四人找到车厢坐定。向福把车窗推上去,正招呼向燕一起来看外头的人潮。忽然窗外就扔进来一个灰布包袱,紧接着一只手啪地攀在窗沿上,露出一个虎头虎脑的青皮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