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带着空间去流放+番外(183)
经历了一番的九死一生,惊心动魄,接连输出异能,说着的,近来余慧觉得特别累,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余慧飘回家,踏入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就从大晌午的睡到了半夜时分,还是半夜里的时候,余慧察觉到了手腕上的异样,这才被一直乖巧的藤蔓给摇醒了。
醒来后,余慧嘟囔着打着哈欠,才抬头准备看看窗外头的天是什么时辰了,结果就听到一阵呜呜呜的怪异动静。
余慧皱眉,胆子也大,怕吓到正屋休息的姑姑表妹他们,自己披着衣服就出了房门。
站在院中仔细检查搜索,发现声音居然是从屋顶传来的,余慧抬头,就看到了屋顶上的那道黑影,余慧挑眉,心说这小东西到底是怎么自己一个人蹦跶上去的?
这位可是精贵的主,千万不能出岔子,余慧不敢耽搁,手中藤蔓瞬间射出,余慧趁机翻上了屋顶,才上来就发现院子外各方守着的诸多暗影,余慧了然的点点头,知道这些人是保护坑王的,她也没挑破,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坐在屋顶瓦当上的,那团看着可怜又寂寥的身影上。
余慧不知道的是,她的出现,让外头守着闲王的一干暗卫狠狠松了口气。
上头那小祖宗可是在屋顶哭了半宿了,他们身为护卫,不是没有出面劝慰过,只可惜,不论谁出面,哪怕是领头马放上去了,却全都被这小祖宗尥了蹶子。
正在他们担忧为难,生怕小祖宗哭坏了身子的时候,终于,他们日夜守卫的小院内传来的动静。
他们想着,这位小祖宗死都不肯跟这家人分开,那说明小祖宗跟这家人感情应该很深对吧?
既然很深……兴许这家人出面,小祖宗能给面子?
果不其然,在众人的期盼中,屋顶上的那团黑影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动静。
许是余慧双脚踩在瓦片上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坑王回头,借着天上的毛毛月光看到来人是余慧,坑王先是一愣,随后一点也不见外的,仿佛破罐子破摔般的嘟囔出声。
“你怎么来了?”
这声调不对啊,坑王莫不是哭了?还大晚上的一个人躲在屋顶哭?
余慧心中诧异,脚下没停的走过去,“我怎么不能来?我还没问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一个人摸上了房顶偷偷哭鼻子呢!”
这话让坑王瞬间炸毛,小胳膊胡乱的抹着泪,倔强道:“谁是一个人啦?谁哭鼻子啦?本,我,我才没哭!”
炸毛的小孩你别惹,一惹一身毛。
余慧很识时务的告饶,“是是是,王爷您没哭鼻子,没一个人,是我说错了话。”
见余慧这老厉害的乱臣贼,额不,是老厉害的人,居然破天荒的安慰自己,还主动认错,坑王一时间有些诧异,跟着心情也难得好受了那么一丢丢,不过只有一丢丢哦!
坑王吸吸鼻子,嘴里还忍不住的咕哝:“哼!这还差不多,本王可是堂堂闲王,是王,王怎么会哭鼻子呢?我太子哥哥就从来不哭!”
说起太子哥哥,坑王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怎么办?他想哥哥了。
怎么办?眼下他好像不能马上赶回去了。
冷脸子伤重,根本不能轻易移动,这是要命的事,他便是再急切再不懂事,也不能不顾一路护卫自己周全的人,所以白日的时候,明明自己很伤心很焦虑,很羡慕一路被小余姐他们护送出关的难民可以继续南下逃难,最终自己却艰难的做出了暂时停留的决定。
不为别的,跟着小余姐经历种种,让他明白,自己是王,再是不问大宝的闲人王,他也不能让跟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的人心寒。
所以他留下了;
所以他想太子哥哥了;
所以他自责、愧疚、思念,辗转难眠;
悄悄的爬上房顶,眺望着南方都城所在的方向,周承敬一遍遍的在心里跟太子哥哥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余慧看到坑王说了两句话,双眼又忍不住的注视向南方,眼泪扑簌簌的落着,那小模样,啧啧,还真别说,怪让人心疼的。
余慧叹气一声,走到坑王身边坐下,轻轻的拍拍坑王的肩膀,难得的软和的声气安慰。
“小王爷,其实您已经很好,很坚强,很男子汉了,我也不大会劝人(一劝就把人劝成了鬼畜),不过常言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您长大了,一直以来也都做的很好,很勇敢,您别伤心难过,太子殿下在天有灵,知道您成长至如今,看到您能如个小男子汉一般勇于承担起责任,能懂得取舍护住自己的人,想必太子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是吗?”,某坑王不确定的回问,余慧坚定点头。
“是!绝对是!小王爷别再难过了,太子殿下那么贤明仁德,那么爱护您,殿下要是看到王爷这般绝对会很欣慰,殿下绝不会想看到亲弟为他难过,便是成了天上的星辰,殿下也会一直注视着王爷,一直保佑着王爷的。王爷,以太子殿下的为人,其实并不会因为您不能赶回去送他最后一程而怪罪埋怨您,他是您的太子哥哥啊,一只爱您疼您的太子哥哥不是吗?”
对啊,他是自己的太子哥哥啊!是贤明仁爱的太子哥哥啊!
小小的闲王瞬间想通了什么,不由站起身逃亡南方,小手紧握成拳。
“对!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本王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本王生在皇家,自小锦衣玉食,父皇母后宠本王,太子哥哥疼本王,只可惜自来本王就是个小混账,如今太子哥哥薨了,敌人铁蹄踏破河山,百姓罹难,父皇还不知是不是愁白了头发,母后还不知道是不是哭瞎了双眼,本王既是男子汉,便不能再逃避,本王是周家人,是皇子,是闲王!本王有本王的责任,小余姐姐你放心,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迎着黎明的光,周承敬站起身来,挺直胸膛,小小的身影仿佛无限拉长成长,刹那间长成了参天巨树。
他眺望南方,周承敬在心中暗暗呼唤:太子哥哥放心,太子哥哥等我!
然,在小小少年一夕开窍,重拾自信,承担起了身为王的责任,积极主动的加入燕山关的防御事物的时候,前些日子从燕山关出了城关继续往南去的百姓却突然狼狈转回。
得到消息的余慧从医帐中匆匆赶到城关,望着那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余慧忍不住上前询问,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一路难逃没几日,就遇到了鞑靼与高狗的联盟铁蹄,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百姓罹难,血流成河。
难逃的路已然被截断,前进不得,绝境之下,死伤过半的百姓九死一生的往回逃,这才给余慧他们带来了玉嘉关被破,镇守将领殉国,敌军铁蹄入关踏破中原肆意截杀的消息。
余慧懵了;
杜禹辰懵了;
萧逸、蔡大人、单将军俱都懵了;
小小少年周承敬同样也懵了;
所有的人得知这个噩耗全都懵了!
国破山何在?
周承敬想到了什么,更是嚎嚎大哭,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敌军破关拦路,南下前路已断,以眼下的局面,便是冷脸子的伤势好多了,他怕是也再回不去了……
可是让闲王更加预料不到的是,就在这个噩耗传遍燕山关,传遍北地的时候,有个闲王都预想不到的人,手持重要遗物,九死一生的从京都沿运河北上,遭遇鞑靼高狗联军屠戮时,千难万险的转道东莱渡海而来,又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到了燕山关。
当衣着褴褛的这位,终于见到闲王的人时,来人泣不成声:“王爷,王爷,奴婢终于见到您了,王爷,王爷,奴婢终不复圣人所托,王爷……”
闲王惊诧的扶起冲到自己跟前的人,不可置信的打量对方。
“大伴?您是大伴?大伴,您不在京都陪我父皇,怎么……”,一夕之间早已成长的闲王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般,刚才还关切的言语突然一滞,紧接着双眼都带着惊恐与急切,小手使劲的捏住了大伴的手腕急切道:“大伴,是不是我父皇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京都城出事了?我母后呢?她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