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番外(33)
“不用怕,他不会吃你的。”李景摸头安慰。
“为什么?”成蹊困惑。
李景捏捏他的腰,调侃,“你这么少一点肉,咬了也塞牙。”
成蹊:“……”这日子没法过了!
————
灵渊最近很热闹。
消失了二十多年的水月君回来了!君上在灵渊各个城池巡视了一遍,终于来到了他们邧城下榻。
举城欢庆,邧城城主特地迎接,多年不见,君上风采……额……风采不那么依旧。
水月君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圆眼娃娃脸人畜无害,穿一身翠绿的袍子,像颗刚从土里冒出来的笋,很纯,和从前的魔身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干系。
君上对此的回应是,他二十年前受伤了,被仙宗的人封印了记忆,流亡多年,终于回想起自己的身份,现在这具身体是他在仙宗当卧底的伪装。
邧城城主肃然起敬,并为其准备了一道十全大补菜,亲切咨询君上是打算生吃,凉拌,煲汤还是再加工处理一下炼成更滋补的丹药?
水月君那日端着酒杯沉默许久,最后表示,都不可,今晚洗干净送我房里,另有他用。
邧城城主顿时了然,无垢灵体确实作用挺多,毕竟炉鼎的吃法也是一种吃嘛。那小食材长的颇有姿色,先爽一下,倒也算是物尽其用,很符合他们魔族如今穷苦节约的氛围。
于是原本入口的食材得先入房,当夜成蹊还在抱着被子同李景叽叽喳喳感叹是不是该一条腰带吊死自己时,就被人押去澡堂子刷洗了半个时辰,换了身轻薄丝织物丢进好大一张床上。
被人捆在床上的成蹊:???
草,差点忘记这是耽美文!
烛火昏黄,成蹊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只包扎严实的大闸蟹。他在床上拱来拱去,借着被子的遮挡自储物手镯中抽出把短刀割绳子。
好在因着他用不出来什么灵力,魔修只在他身上用了普通绳索,并没拿什么特殊禁制咒纹捆他。
就是这绳子也太结实了,成蹊反手拿着刀刃磨了一身汗才将那绳子割开一半,手腕磨的生疼,他趴在床上直想翻白眼。
李景当时说的冠冕堂皇,那个什么心魔不会对他下手,现在确实是不吃他了,改睡他了!
成蹊得到消息时差点当场自尽。
魔修不可,男人不可,成蹊恨不得连夜爬上崆峒山,结果在山脚下李景当场按住。
“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今晚保证来救你。”
结果说是救人,到现在还是没见着人影,外头脚步声声,眼看要进门,成蹊飞速把绳索挣断,兜头蒙进被窝里躺平装死。
他摸着手上的镯子,想着自己身上目前所有的家当,如果同时把所有的符箓和暗器丢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同归于尽……要不还是先忍忍,等李景过来支援?
红鸾帐暖,空气中燃烧着暧昧的线香,成蹊手中握着短刀,勉强冷静下来,想着这几天套出来的信息,那只心魔是最近才出现的,以前受了重伤,实力肯定不怎么样。而且心魔以他人负面情绪为食,最喜玩弄人心,按照一般设定他的单体战斗力都不会很强,只要不被他迷惑……说不定有反抗的机会?
大门被人推开,再轻轻合拢,成蹊感觉到对方在向床榻靠近,他捏紧短刀,数出二十张炸裂符,恶狠狠的想到,如果对方敢扒拉他,他就把这些东西塞他嘴里!
对方站在了床边,停住,成蹊捏紧了符箓——
“仙长,你手里的符箓露出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少年的清脆,还有点无奈,“哇,极品炸裂符,倒也不必对我这么残忍。”
成蹊缓缓扭头,就见苏小潭双手环胸,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成蹊瞪圆了眼睛,“…………心魔?”
苏小潭点头,他的神色有些许疲惫,却还是对成蹊带出点笑。
“仙宗唤我心魔,灵渊同族常唤我水月君,仙长还是如往常一样,叫我小潭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想着修一修,越修越多……
第27章 章二十七
李景从窗子外翻进来时, 成蹊裹着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只圆润的粽子,正坐在床上同苏小潭下五子棋。他这个臭棋篓子自然不是洞悉人性的心魔对手,下的头晕眼花,面有菜色, 脑袋搁在棋盘上像是要当场磕死。
“我错了, 我原以为你也是个臭棋篓子。”成蹊两眼空洞, 像被啃掉了大脑, 木然呢喃道,“原来笨蛋只有我一个。”
苏小潭原本还想调侃几句,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我又不是之前浑浑噩噩的那个小凡人了,余光瞥见李景过来的身影, 立刻闭起了嘴。
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一位,早知道就让让成蹊了。
“来了?你们先聊,我去外头喝杯茶。”苏小潭放下棋子, 走到屏风外喝水去,声音幽幽飘进来, “还有一柱香的时间,李兄,速战速决。”
李景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粽子慢腾腾转了个圈,对着他露出小半张脸和头顶柔软的发旋,一双桃花眼藏在细碎的发丝下,眼神有些许游移, “好兄弟, 有没有带衣服过来?”
“衣服?”李景明知故问。
“对, 我之前的衣服,要么夜行衣,再不济随便给身也成!”成蹊避开李景去抓被角的手,在床上滚了一圈,被子微敞,露出点轻绯色,他一脸不自然道,“别乱拽啊,我现在身上的衣服很擦边。”
“有多擦边?”李景在床边坐下,撑头看他。
成蹊磨牙,磨的咯吱咯吱响,“不能过审的那种!”
李景憋不住笑,“让我看看?”
“不给!”成蹊态度十分坚定,把被子拢的更紧实了一点。
李景也不强人所难,他从灵器里取出套黑色常服搁在一边,“你之前的衣裳已经没了,我这里就一身从前的旧衣裳。”
“都可以,只要不漏风就行。”被窝缝隙里飞速伸出条胳膊,抓了那衣裳缩进被子里。李景视力极佳,只见成蹊手臂外裹了层薄如蝉翼的红纱,缠绕着金线编织的细绳,却又在侧边开了极长的口,晃动间便露了一半苍白的肤出来,金红交错的布料沾在其上,愈发显得那一段肤色白且艳,像块被裹在红莲瓣里的软玉。
看这种样式,确实穿了和没穿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更过分,那必然不能过审。
被窝里鼓起一团小包,成蹊闷头换衣服,李景还在外头说风凉话,“应该是很好脱的,不过你要是需要帮忙我也很乐意效劳。”
“不需要!”成蹊把那团布料蹬出来,套着外袍冒头。李景的衣裳对他来说有些大了,袖子卷了一卷,挂在身上空空荡荡。
“行了。”成蹊掏了根发带束头发,“小潭刚刚帮我把身上的印记去除了,我们是现在就跑吗?”
“还要再等一会儿。”李景把成蹊后颈一缕没束上的头发勾出来,示意成蹊重新扎头发,“外面全是监视,还跑不成。”
“监视?”成蹊蹙眉。
屏风外,苏小潭放下茶杯,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轻声道,“是监视我的。”
“我最近初初想起些事情,毕竟又失踪了二十五年,尊上对我不太放心,正催着我回去述职。”
“但是你不想回去。”成蹊看向桌边清减的少年。
“我更喜欢人间。”苏小潭轻轻一笑,自袖中取出那日在长铗墓取出的断剑,“况且,这剑上还有最后一丝生气,他也许还活着。”
成蹊定睛望去,那把薄冰一般的长剑洗去铁锈土渣后,果然漂亮不少,剑身上隐约可见几丝游动的灵气,如同人类孱弱的呼吸。
他记得李景说过,本命剑与剑主人关联颇深,如果剑身上还有灵气,那剑主人说不定没死绝。
“我带你们出灵渊,你们带我去见他。”苏小潭望向李景,露出个十分礼貌的微笑,“这很公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