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番外(212)

作者:南歌玉转

沈星砚一脸淡然,“大家心照不宣,齐云仙府那位心里有怨气,同姑母的关系越发紧张。小昧幼时长成那般,基本都是被刻意引导……总归是一段孽缘,到底死了个干净。”

他摇头,拍了下成蹊的肩,“行了,你与玄天君即将成婚,不谈这些,星河前些日子还在念你,不如去找他们叙旧,你还活着,他们应当十分开心。”

沈星河他们现在……十分不开心。

三人正襟危坐,垂着一张脸,如丧考批。

他们对面,李景正在拉二胡,若是成蹊在,大概会发现他拉的是一首生日快乐,只不过用二胡的音色,拉出来像是要在生辰日死全家。

李景:“现在信了吧?我真是李景。”

他对面,三个少年嘴角抽搐,三观崩塌,表情像是被雷劈过。

不知过了多久,逐渐往往这边靠近的成蹊忽然听到一声哀鸣,“景哥要不你还是变回去吧!”

成蹊:“……”

他快步跑过去,就见自己那倒大霉的好朋友们坐在地上,一副灵魂被抽干的虚弱模样。而对面的李景……快乐,活泼,像个作孽的妖精,嘴嘚布嘚布说些垃圾话,“唉呀?怎么都倒了?是我说的不好吗?我与成蹊那曲折的爱情故事还没讲完,你们就不好奇吗?不想听听内情吗?”

“我与成蹊可是两情相悦,佳偶天成,历经生死,你们就不想学习一下我高超的追妻技术?告诉你们,我花样可多——”

成蹊一个健步如飞冲上去,捏住了李景的嘴,将他剩下的话全部怼进去。而后他满怀歉意地冲着身后的沈星砚笑了笑,“不好意思,没管教好,容我拖回去回炉重造。”

沈星砚看了一眼地上瘫着,丧失灵魂的弟弟,嘴角抽搐:“……去吧。”

成蹊挥手,连忙跑了。

头都不敢回。

回三重天的路上,李景情绪低落,他坐在床榻上唉声叹气。

成蹊侧目,“怎么了。”

“唉,好悲伤,不就是换个人设,他们都不喜欢我了。”李景忧郁,李景悲伤,李景觉得自己需要一下安慰。

于是悄无声息间胳膊就缠到了成蹊腰上挂着了。

成蹊:“……”

他没忍住捏了捏李景的脸,“一肚子坏水,你就是故意欺负他们!”

李景将脑袋搁在他腰上,仰头看他,“那怎么办?你要为好兄弟报仇,向夫君下毒手吗?”

“没关系,来吧,不要可怜我。”李景趁其不备,卷着人囫囵滚到被子里,咬开成蹊的领口,眼里满是狡黠:“我觉得今天可以多惩罚几次。”

成蹊:“……你做个人吧!”

到底还是没能逃过一顿折腾,第二天没能起床。

七月流火。

大婚那日,三重天下了场小雨,转头又放晴,三重天绕了一圈水雾,温度倒是没那么热了。

景阳天灵堂似得白了几百年,如今总算红火了一次。景阳天主难得没在成亲当天穿一身白,换了个色,周身的冷气好像也淡了不少。

人数有严格控制,所以来观礼的并不算多,毕竟李景如今撒欢的精神状态放出去,容易恐吓路人,而成蹊这张脸放出去,容易吓坏各宗大佬。

综合考虑一下,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沈星砚与成曦坐在一起说小话,沈星河他们几个经过许久的心理建设,总算接受了身边和他们一起插科打诨的小伙伴是隔壁山头的兄长级长辈,并铁了心要在今天酒席上报复回去。

容缨将他们拽着,虽然满脸木然,但……跃跃欲试。

宾客里还有不少其他两位宗主的弟子,一个个举止端方,正在说说笑笑,当然,他们心里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红绸铺地,锣鼓喧天,李景难得收敛了一脸得色,银发红袍,十分正经,牵着成蹊从众宾客身前缓缓走过。

而后行礼,对拜,祭祀——

虽不是高朋满座,但也足够隆重,该有的流程一个也没少。

成蹊被李景拉着,发现他的手指在抖。

礼毕,都是男人,也没有送入洞房一说,成蹊与李景都被拦下来灌酒。

成蹊还好,他极少醉,对于叶淮安他们那点酒量不足为惧,倒是李景,他今日反而主动喝了好几杯,没多久便晕晕乎乎,找不清方向了。

暮色降临,李景的寝殿内到处都贴了喜字,他拉着成蹊,在一片起哄声中堵上了门,喜烛晃动,灯火见可以看见青年的脸上浮了一层极为艳丽的红。

他今日当真高兴。

醉到站不稳了,依旧坚定的倒了合卺酒,一口干,而后拉着人倒入榻中。

长发纠缠,李景搂着成蹊,眼里水汽朦胧。

“我好高兴。”李景抱着成蹊,却并没有做什么,他们依偎在床榻间,看着房间内红烛燃烧。成蹊看着李景醉醺醺的模样,觉得好笑,但也稍微松了一口气,醉了也挺好,今晚能睡个好觉。

眼见李景迷迷糊糊要合眼了,成蹊轻轻地勾住了他的手指,片刻后,一个冰冰凉凉的环,从指端套了进去,划过修长的骨节,落在了无名指上。

李景低头,是一枚玉制戒指,边缘打磨的十分光滑,晶莹剔透,箍在指上,正正好。

李景盯着自己的手指,而后目光一下子亮了,像浮了一层星子。

成蹊被他看得不自在,卷了被子,将人往外头推了推,“好了,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李景却忽然抱过来,“好,有什么话,洞房完再说!”

成蹊:“………”

第二日,成蹊依旧没能按时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成蹊:一日复一日,日日何其多,明日……明日……

李景:今日事,今日毕。

第165章 问尘(容缨番外)

他又被噩梦吓醒了。

睁眼时一片漆黑, 堆叠在床榻边的桌椅衣饰都化作了夜色中的鬼祟,朝着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他害怕黑暗,纯粹的黑会让他想起幼时被叔伯锁进地窖, 那不见天日的五天, 无水无米, 他咬着老鼠的生肉活下来。

阴冷潮湿的地底, 就像是被怪物的胃袋,不管他怎么挣扎尖叫都没有人救他出去,只能一点点烂在里面, 被腐蚀消解。

他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慌张的想要从这一片黑暗中冲出去,他撞倒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腰上生疼, 像是挨了一刀,这让他更加惊慌。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外跑,最后却让人从后面扑倒, 按住脖子压在了地上。

“草, 你这小王八大半夜发什么疯啊?”咬牙切齿的声音。

“嚓——”火绒被点燃,然后他浑浑噩噩的眼前终于亮起了一点光,那一点星火一晃, 落在了桌案上的油灯上。

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方才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顿时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桌椅板凳,倒了一地。灯火昏黄,他心里却骤然安静下来, 从地上挪动了一下, 抱腿窝在了房门后。

地上有血, 桌上的陶土茶壶被他撞碎, 那人一脚踩上去,脚被扎了,瘸着腿一边骂人一边清洗伤口,嘟囔着得了破伤风该怎么办。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少年穿着麻布中衣,一脸不耐烦,“起来,看你的腰。”

腰上撞青了一大片,少年给他揉了药酒,然后愤怒的敲了他脑袋一下,“大半夜的发什么颠呢?报复我是吧?”

“不……不是。”他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我怕黑,我去外面睡。”

外面有星星有月亮,还能看到一点光,只要不是全然的暗,他便能忍受。

“睡你的。”他被重新按了下去,“不就是点个灯吗?一点灯油我又不是给不起。”

第二天,少年买来了蜡烛,宣纸,还有几个竹篾,给他做了一个小花灯。

“喏,小猪佩奇,会跑的。”花灯被他一拨,上面的画便转了起来,“自己玩,晚上不许再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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