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番外(146)
他不欲与短命之人多费口舌,齐春庭直接走到桌边, 看着身穿女装,脑门上贴着纸条,正坐桌子边抽牌的容缨, 眉头一紧,随后平复, 教训道:“容缨,师尊破格带你出来不是让你随意玩乐的,更不是让你在外结识狐朋狗友,自甘堕落的。”
他与容缨并不亲厚,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疏离。星悬天主目前共有六位亲传弟子,他行二,容缨行五, 大师兄常年闭关, 三师弟常年游历, 只有小四,小六以及行五的容缨经常呆在星悬天内。而容缨一身反骨,说话刻薄,都是他师弟,齐春庭起初不是没想过与他好好相处,但这人实在不好接触,对谁都是一身刺,轻轻碰一下就能扎的他们满手血。
容缨不喜欢他们,甚至有些莫名的憎恶他们。齐春庭不知缘由,只当这个师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即是不好相处,那便不相处了。
他看着容缨此时此刻的装扮,更是厌恶。容缨本就喜欢惹是生非,他就仗着师尊好脾气宠他,所以为所欲为。上次在齐云仙府杀了那么多人,被玄天君当着三重天所有弟子的面,抽了一百鞭还不长记性,当真是顽劣不堪,一棵朽木。
眼见容缨还坐在原地不动,齐春庭怒道:“容缨,你还嫌给师尊丟的脸不够多吗?!”
容缨捏紧了牌,“你说谁丟了师尊的脸?”
“他丟的!”不等齐春庭发作,一旁的“狐朋狗友”率先冒头,阴阳怪气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见着谁能这么倒打一耙,果然能与夜间偷袭他人为伍的不会是什么好人。容缨你快过来,不要与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为伍。”
说着一伸手,将容缨拉到自己身侧,容缨十分配合的挪动椅子,往成蹊身边一坐,同齐春庭面对面。
他容貌本就生的浓艳锋利,此刻冷冰冰看人,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成蹊在一侧狐假虎威,“昨夜有人偷袭我们,若不是容缨警觉发现,将人制服,谁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我一个小小凡人,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
齐春庭:“……”
他三番两次被打断话头,此刻终于正眼看了成蹊一次,平平无奇的少年人,一张嘴说个不停,满是歪理。
“这位小友,此为我三重天门中弟子之事,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齐春庭隐隐警告。
成蹊只当没听出来,“外人?什么外人?我好兄弟被欺负了,能叫你家内务?还是三重天弟子都是这样欺凌弱小的?”
齐春庭心头火起,却还是保持涵养,在心中念叨,不能打凡人,不能打凡人,他受不住我一掌,无知蝼蚁而已,不要与他较真。
沉重的吸了口气,齐春庭继续道:“小六向来乖巧,绝不会伤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况且你们几人毫发无损,怎可随意将人扣押?容缨,将小六交给我,后续事情我会处理。”
“可他是带着刀过来的。”容缨抬眼,目光中多有嘲讽,“你的小师弟讨厌我很久了,特地在我门口设了困咒,如果不是我当时并未休息,着了他的道,他会如何对我?你们会如何对我?二师兄?”
容缨这声二师兄叫的齐春庭心烦意乱,他知道虞朝星讨厌容缨,十分讨厌,这几年也小打小闹对容缨动过几次手,但小师弟向来良善,并不会刻意伤人,容缨他本就是当师兄的,让让又何妨?
他心动打定了主意,认为是容缨不能容人,处事叛逆,只会当做容缨在狡辩,不悦道:“先不说他做没做那些事,便是做了又如何?他修为那样低,你一个剑修,他一个阵师,还能伤了你不成?”
“啪啪啪——”
一侧传来缓慢的鼓掌声,成蹊拍着手,以一种看奇葩的眼神盯着齐春庭,“这位脑子有包的大哥,搞清楚一点,是你的小师弟,他犯了错,我们毫发无损是因为我们警觉,是因为容缨以身犯险将人制服!不是因为你家师弟善良。”
“做错了事便要罚!三重天的戒规向来严明,如贵师弟这般,混入人群,对普通人乱施阵法……不对,是谋害同门,该当何罪?”
“谋害同门是重罪,同门若是陨落,当废弃根骨,逐出师门,此后一生不得进入灵州地界。同门若是因此受伤,当罚鞭二十,入后山禁闭,同时写悔过书,送予问心台,由问心镜处理,当真悔过后,方可解除禁令。”李景在一侧慢悠悠的接上,“三重天的令则,一向是很重的。”
成蹊起身,抱住容缨的脑袋,指着他脸上的淤青道:“看!都是你的好师弟打的!都破相了!”
被迫展示的容缨:“……”
“容缨不也是你的师弟吗?你这个师兄就是如此当的?”
“你闭嘴!你们绑了我的人,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搬弄是非,当真以为星悬天好欺负?”齐春庭抬手,一道禁令飞出,径直打向成蹊,被李景半路截道打开。
雪衣浮动,衣袖飘摇,齐春庭单手结阵,无数条银色丝线直冲过来,不过李景与容缨更快,成蹊只看见几个骨牌飞出去,随后那扑面而来的灵压一窒,灵阵未起便被镇压。
他后退数步,看着面前三人,神色惊疑不定。
成蹊腰板挺的笔直,一点不带怕的,他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青年,也不计较对方的偷袭,冷冷道,“你的小师弟现在好好的,我们只是关他一日,让他长点记性而已。你若是不服,也不必打了,咱们直接下船,转道去三重天告一状,看看星悬天主会如何处理。”
齐春庭知道虞朝星性格不好,绝对惹是生非,但二十鞭打下去,绝对去掉半条命。他自然不会让人受这样的苦,看着端坐在一旁的容缨,他平息了身上的怒意,隐忍道:“容缨,你想要什么?怎么做才能放朝星一马?”
容缨靠着椅子背,他身后站着成蹊,像个不太稳定的小靠山。其实他脸上这点伤还不至于让虞朝星挨上二十鞭,再有旁边这两个还在通缉令上,灵州那边是不可能去的。罚是不可能重罚的,但今日见他这师兄师弟吃瘪,自己已经很爽了,不欲多生事端,便随口道:“人我能放了,只要让他给我道个歉,你们再将房间损坏的杂物钱全部赔付就可。”
齐春庭本以为容缨会狮子大开口,不想要求如此简单。沉默片刻后,他点点头,“可以,但我要看看朝星现在如何了。”
容缨带着他去隔壁,房门推开,虞朝星还被困在禁令里扭动,看见齐春庭过来救他,当即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容缨挥手将禁令解除,得了自由的少年起身扑至他师兄怀里痛哭,“二师兄!五师兄他欺负我!”
齐春庭抚着少年凌乱的头发,拍拍他的背,“别怕,师兄在。”
成蹊见状立刻往旁边一让,垫脚摸着容缨的头问,“呜呜呜,容容!你好苦的命啊!被人大半夜偷袭打的痛不痛?”
容缨:“……”
原本在一侧看戏的李景也跟着过来作妖,靠在门边叹气,“孩子本来不怎么聪明,脸被打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容缨“………”
“是啊!天杀的狠心人,怎么舍得对容容下手,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伤了可怎么办?”成蹊擦了擦不怎么存在的眼泪,“容容乖,不疼,少爷给你吹吹。”
容缨:“…………”
李景成蹊一左一右,拍拍容缨的肩,顿时他左右为难,逃都逃不掉,挤在正中间,木着脸看着房间里正在哭丧的虞朝星,随后僵硬道:“是挺疼的,不过一点小伤,我能忍。”
成蹊感动道:“容容真懂事,不像有些人,整日哭哭啼啼,自己做错了事,哭的好像别人辜负他一样。”
李景忍笑,夸奖道:“对,还是容缨最乖。”
容缨站在房间里,明明没起风,他还是抖了一下。
虞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