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剑修会变不幸+番外(139)

作者:南歌玉转

…成蹊感觉自己的手心被塞了一个灯笼, 李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东西做的不好,走快一点火就开始晃,我怕火苗烧了纸面,只能先将它熄了, 你拿着玩。”

白衡笙:“……”他看了看成蹊, 又看了看成蹊身后的某人, 于是干脆的腾地方, 直接溜远。

城门口,容缨尚在同人缠斗,打斗声不绝于耳。不过到底是在玉州混, 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最开始先慌乱一下后,有照明法器的就拿了照明法器, 有火的就重新开始点灯,并贴心的给他们腾出了地方继续打。

两侧的灯火一点点亮了起来,容缨被四人缠住, 那几人修为深厚,一时半会儿还摆脱不了。

随着灯火亮起, 城外光影乱晃,晃的人眼花,那几个齐云仙府的高手正想着如何将容缨制服,忽然听得一声惨叫,他们分神望去,就看见自家少主被折断一条胳膊,让人给悬空拎了起来, 四周冲过去的侍从倒了一片, 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去, 就直接昏倒在地。

李景是故意下的狠手,其实他对成蹊脖颈上的创口一直耿耿于怀,他到现在还记得脖颈划破时的痛感,以及自己从水里将人捞起来后,成蹊躺在地上血怎么也止不住的场景。

他当时身在别处,只能借助伪身,而那个残存的碎片太脆弱,他在岸边艰难的施救,边动边裂,可还是看见成蹊的脖颈上源源不断涌出的红,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止不住血了。

那一刻生出的惶恐,至今心有余悸。

诚然,成蹊继承了那个倒霉催的身份,被人针对,被人泄愤是没办法的事,但人都是偏心眼的,尤其是他现在心眼格外的偏。成蹊说过那一刀是自己动的手,此事两清,往后他不用再欠别人什么,心里还平衡不少,对他来说是好事。

但李景再了解不过成蹊了,当时情况绝对不会那么轻描淡写。李景自知,在这里过了这么久,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道德感可言,他就是想要蓄意报复……于是直接捏断了成昀一条胳膊。

成昀痛苦的想要捂住手臂,却因为被捆着,只能一动不动,疼的浑身发颤。他低着头,看着站在成蹊身侧的人影,强忍着疼意开口道:“你……是谁?可知杀了我……齐云仙府……不会放过你。”

“哦,那就让他们来。”李景轻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杀了你,齐云仙府会怎么报复我。”

察觉到李景身上的隐约的怒意,成蹊轻轻靠过去,握住了李景的手,安抚道:“说好要一起逛灯会的,烟火应当也快开始了。”

湖边夜风很冷,成蹊指尖冻的通红,李景回抓住他的,将成蹊的手指轻轻拢进袖子里,“也对,那就不耽误时间了。”

城外的灯盏一支支亮起,李景冷冷的看了一眼齐云仙府的援兵们,他抬手将成昀一勾,二话不说,提着人就飞去了湖边,城南之外,是渡口,连接乐水,江水涛涛。

李景手一松,直接将成昀丟进了江里,而后抱着成蹊扬长而去。齐云仙府的仙官们下饺子一样往河里跳,潜进去救人。

容缨见状也甩开追兵,直接离场。

今夜无月,但星河如覆,点点星光闪烁,映着这无垠天地。

湖岸边的灯一片片亮起来,方才的骚乱过后,青玉城又重新恢复正轨,情侣牵着走在河畔散步,随手放下莲花灯,流水携着灯火远去。

成昀被手下从水中捞出来,呛咳一口,深深呼了口气,冬夜的河水冷的刺骨,他冷的唇齿都在抖,被冯七抱到最近征用的画舫里。

“少主,他们往城内去了。”冯七将裘衣裹在成昀身上,用灵力为他取暖,“需要进去搜城吗?”

“……不用搜城,没结果的。”成昀被冻的脸色泛青,他看着船外粼粼波光,将眼睛合上,“待我缓一缓,你让陈长老去找静明君,替我向沈星河与白衡笙……问、个、好。”

他咬牙,几乎是一字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后抬手一挥,将桌案上的茶盘甩出去,茶壶撞在门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李景抱着成蹊绕进内城,在里头逛了一圈,将成蹊这身黑黢黢的袍子给换了,浅淡的天水碧,再兜上件轻绒的斗篷,成蹊被裹得严严实实,不过身上确实暖和不少。

兔子灯被点亮,李景依言带着他走向灯市,汇入千万再普通不过的人群里,衣袖下十指紧扣,就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

李景买了串糖葫芦,成蹊看着那串山楂,眉头一皱,嫌弃道,“刚刚买了尝过,果子很酸。”

“原来是因为它酸,你才喂给别人吃的啊。”李景漫不经心将糖葫芦塞成蹊手里,“我不怕酸。”

成蹊:“……”感情你刚刚一直在旁边看?

看着李景亮晶晶的眼睛,成蹊失笑,举着山楂果子喂他,“是山楂酸还是醋酸?”

李景咬了一口,随后直起身子,当真思考起来,“嗯,让我想想……那肯定还是醋要酸上一点。”

他们路过一片灯墙,光影转动,落在李景身上,在他浅色的眼睫上勾出几丝微光,那双暗金色的眼里便像装进了天幕中正闪烁的星星。成蹊看着他的脸,眉眼一弯,踮脚,冲着李景唇畔小小亲了一下,侧头问道:“那现在还酸么?”

今日本就诸多情侣,大胆些的倒也有,不过两个男人倒是少见,周围顿时一片起哄声。

李景一愣,有些惊讶于成蹊众目睽睽下的主动,随后将成蹊一把拉进怀里,托着他的腰将人稍微抱起来一点,与他目光平齐,“酸的。”

李景微微低头咬向花灯下那瓣柔软的唇,“酸的很,要多补偿几回才行。”

河滩边一声炸响。

夜幕顿时被照亮了半边,巨大的烟火炸开,火树银花,弧光喷薄。长街上人群开始欢呼,不少人小跑着朝城外靠近。

李景抱住成蹊,直接从屋顶上飞过,也有不少修士效仿,不过城内有禁灵阵法,各个屋顶还有守卫看守,成蹊当即看见几个人被守卫拿长杆从屋顶戳了下去。

李景抱着他,像抱住一片羽毛,轻描淡写的避过几个守卫的阻拦,脚步轻点,直接从城墙上悄无声息的翻了过去。

守卫扛着竹竿,看着空中那对消失的影子破口大骂,“会飞了不起啊!有人陪了不起啊!”

夜风中带着烟销味儿,一片一片的花火绽放完又消失,闪烁的火光让星星都黯淡了。夜风飘荡,渡船晃动,驶向江心。

沈星河还在江边等,结果没等来白衡笙,倒是先等来了他兄长。沈星砚提了个老虎灯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递给沈星河,“这次的烟火倒是比上次看的要漂亮。”

沈星河被抓包,后背汗毛竖了一片,只能僵硬的附和,“我们上次看的时候还是十年前,这么多年过去,总是会研究出一些新花样。”

“嗯。”沈星砚看着沈星河包下的船,十分自然且自觉的坐了进去。没一会儿,白衡笙便急匆匆的跑过来,“成蹊被人带走了,应该不会从我们这边走,我们暴露了,齐云仙府肯定要找茬,我们快回去躺着装病!”

沈星河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奈何白衡笙看不清人脸,丝毫没察觉到好友的不对。

“装什么病呢?”船舱内,沈星砚撩开垂帘,看着外头的两个小弟子。

白衡笙:“………大……大师兄?”

沈星砚应了一声,随后将竹帘放下,淡淡吩咐道:“外头风大,进来坐。”

白衡笙:“……”

两人像受惊的鹌鹑一样进了船舱,沈星砚什么也没说,只是灵力一动,直接驱动小船,带着他们往近处去了一点,当真就静静看起了烟花。

不过没过多久,便有不速之客敲响了船门。齐云仙府的长老气势汹汹的过来找茬,质问太一宗与邪道勾结,居然私放成蹊,还殴打他们家二公子。

沈星砚一脸的惊讶,担忧道,“怎会如此?二公子可还安好?伤的重不重?那成蹊被我宗弟子看押时倒还安分,怎么一到贵宗便如此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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