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58)
好在土水泥2.0的试验场已经到了。考虑正事显然比那些轻飘飘的情绪,更容易抓住。
这里是花圃原本的一处空地,用土水泥1.0和2.0版本分别建了两间单独的小屋,平地立面都有,甚至还有刚从东萍府传来的土炕,当然也少不了烧火的灶台。
另外还有单独的水泥板之类。
元菱姑娘的实验室里,有一些粗糙的测量仪器。
旁边还有几个她的学徒,和几个匠人。
他们都不知道究竟在忙活什么。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和这群纨绔子弟瞎忙活了,事后还有钱拿,他们倒是无所谓,反正尽量让少爷们满意就是。
有钱有闲的人玩的花样,穷苦百姓们永远都闹不明白。
匠人们手艺精湛,学徒们态度严谨。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各种测试之后,竺年得到了比较满意的结论。土水泥2.0版本,各方面的数据确实比1.0版本要好,生产成本也差不多。
有匠人们可惜好好的两间小屋变成了废墟,也有匠人若有所思。胆子大的匠人,等纨绔们离开后,询问学徒:“记的些什么啊?能有什么用呢?”
学徒们比匠人们要懂一些。他们大部分是元家村的人,这些匠人们也多半和村里面有些关系,论起亲戚辈分来多半要加个叔叫个伯,也不敢拿乔,说道:“这是测试房子有多坚固,能住多久。”
匠人拿起一块带有圆锥形凹坑的墙砖:“要是用这个砌墙,普通野猪来了,也不惧。”
元家村别的都好,就是离山林太近。别的时候还好说,冬天要是天气太冷,山里面缺乏食物,就会有一些野物从山里面跑出来。野猪是其中最难搞的。它们皮糙肉厚,还成群结队,虽然发生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给村里人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另一个匠人摇了摇头:“那得砌多高的墙,才能防住野猪?老里长家里一人多高的石墙,直接就跳过去了。”
“那也比土坯房强多了。家里凑凑建一间小屋子,万一野猪下山了,也能有地方躲。”
“这砖和土水泥可都得花钱买……”不像村里人建房多数用的材料都不用花钱。自己挖了黏土和上干草,制成土坯;考究点的平时去山上搬点石头打地基;房梁用的自家种的到年份的树;屋顶用的茅草都是自己平时攒的。
几个匠人一时间都没了声音。
学徒们年纪小,最大的一个也才十五六岁。自己平时攒了一点钱,觉得建一间小屋大有可为。若是小屋一时造不起,可以先造一个土炕。
做学徒其实是没有钱的,还得给师傅交钱。
现在好一点的师傅家,会给学徒管饭。差一点的在师傅家“学手艺”三年,都只是帮着师傅家做家务带娃,还要被动辄打骂。元菱姑娘不会打人骂人,还管吃管住,另外教他们识字。
学徒们平时帮人念信写信抄书,多少能赚一点钱,比起种地还要多一点。
这年头正经的读书人很少,能认识几个字的人也不多。
竺年觉得自己把几个学徒当正经工人用,有点雇佣童工的罪恶感,平时生活中就会多照顾一些。
以前尉迟兰看在眼里,这一次听竺年吩咐多给学徒一准备肉菜,忍不住说道:“你喜欢年纪小的?”
学徒们年纪小,成天诗书相伴,不像是农家子弟,比起一般的书生也不差。其中几个长得还颇为讨喜,人也机灵,保不齐被竺年看上了眼。
以竺年的身份,什么时候身边不是一堆人伺候着?现在环境简陋,是想随意找几个人?或许他不该小心眼,暗中把伺候竺年的人都安排成略有些年纪的男女管事。什么丫鬟小厮的,一律不能出现在眼前。
“啊?”竺年被问得一愣,下意识解释自己的想法,等解释完又觉得疑惑自己干嘛解释这些有的没的。
尉迟兰却完全不接受他的解释:“他们是元菱姑娘的学徒,你这样做,会让她为难。”这些学徒们的待遇已经足够好了,有什么愧疚不安需要特殊照顾的?
竺年一想也对,自己确实越俎代庖。而且他现在的状态其实是寄人篱下,也没什么权利来让人做这做那,更不应该慷他人之慨,给自己赚名声。虽然他不是那么想的,却是这么做的。
他立刻去找了元菱姑娘郑重道歉,又琢磨了好几天。
尉迟兰看他天天早出晚归,问他也不说在忙什么。
一直到天气变得炎热,农人们忙完了春耕,开始进城找短工的时候,尉迟兰才发现东州城里多了一家商号。
挂着“东风”旗子的商号,并没有开在东州城最繁华的地段,门脸也不大。但只要走到门口,就能看到精致的流水小景,屋内进深很深,一间间的充满了各种巧思的物件。后头还有微缩的庭院和房间。
伙计引着他到内里一间亭子的二楼,旁边是一注小瀑布,带着一个圆形的风扇,送来习习凉风。竺年躺在旁边的一张藤编的矮榻上,手边的矮几上放着冒着凉气的果盘,睡得四仰八叉。
作者有话要说:尉迟先生(=‘′=):你究竟是谁家的猫猫?
糕儿⊙ω⊙:咪?
尉迟先生(=’′=):知不知道谁和你最亲?
糕儿⊙ω⊙:知道。
糕儿( 。‘ – 。’ ):和送表哥最亲。
尉迟先生:(`д′)
送表哥(#‘′)凸: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完)
第四十八章 借壳上市 ...
自从竺年忙起来之后,尉迟兰并不是天天能见到人,他也克制着自己不去探听。
两人各有立场,太过紧密反而不好。
倒是竺年的作业再忙也记得交作业,该上的课也没落下。
明明两人前天才见过面,尉迟兰总觉得已经好久没见过人了,瞧他睡着也不叫醒,见旁边没有能盖的薄被,就脱了外套给他搭在肚子上。
“嗯?”竺年没睡踏实,一有动静就醒了,撑起身看清楚是尉迟兰,立马又躺下,往矮榻里侧让了让,拍拍空出来的位置,软软地拖着调子咕哝,“先生~”
尉迟兰被叫得酥软,下意识就往矮榻上躺平。
在南地的床流行起来之前,大家睡的其实都是榻。到现在为止,大月的寝具也还是以榻为主。但是身下的榻比起传统的要更高一些,坐卧起来对腿脚比较友好,没有那么多雕刻,硬木框架内是浅黄的藤编,比起纯木制的要软,天热了直接这么睡上去很舒服。
榻很宽,两个人睡着一点都不拥挤。尉迟兰偏要和竺年挨着,动了动胳膊,把竺年揽在怀中抱住。
竺年感觉到热气,咕哝了一声,却没多挣扎。
长条的藤编软枕内,塞着元菱姑娘用干花调的香,清雅安神。
尉迟兰没多挣扎,就跟着睡了过去。
竺年是被热醒的,抬手一摸额头,一脑门的汗,眼睛还没睁开就骂骂咧咧:“破风扇,一点用没有。”看到睡在身边……唔,是身下的尉迟兰吓了一跳,“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天气炎热,尉迟兰难得睡个午觉,并没有睡多踏实,竺年一有动静,他就醒了,抬手就掐了他的脸一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才隔了几个月,竺年脸上的小肉肉就少了很多,不太能掐起来。他又舍不得用力,动作更像是摸了两下。倒是一点都不妨碍竺年做戏,哀哀惨叫:“疼疼疼!”
尉迟兰就顺理成章多揉了两下。
亭子里有一道从瀑布引过来的流水,下面有石盆,可以直接用来洗漱。
两人各自打理完,才有心思真正坐下来细聊。
“所以,今天找我来是做什么?”短短几个月,竺年就弄出这么大一个摊子,本事不小。他不认为竺年弄出一个商号来,是为了赚钱,“准备走了?”
“嗯。”竺年把一个炕桌摆在矮榻上,和尉迟兰两人相对而坐,摆上果盘,认真说道:“在京城的时候事出突然,对先生多有冒犯,是学生的不是。此次学生准备进京,不知道先生是不是能随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