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436)

作者:枫香

不太理解:“当皇帝不也得会赚钱,才能带着老百姓一起过好日吗?”不然被人骗钱可惨了。

要知道哪怕现在这种近乎家族继承的选官制度,能够在庙堂之上的,几乎都是家族中卷出来的,除了极个别人,那都是全天下最聪明的那一拨人。

当皇帝确实威风,但也不是说什么,底下的人就老老实实做什么的。

瞧瞧他那野爹,有钱有什么用?底下一群欺上瞒下的,干活的本事没有,全聪明在捞钱上面了。

“哪怕当皇帝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可以不够专业、精通,但一定要懂一点。”竺年对自己的老部下还是很耐心的。

老部下·钱银:“……”

这不是懂一点,是懂亿点。

突然发现自己在专业上都比不过自己老板,小伙计有点慌,就把竺年手上的鹅腿给抢了。

鹅腿比鸡腿要大好一圈,店家一般都是给斩成小块的,但是钱银嫌小块吃起来不痛快,特意吩咐了大腿整只不用切。

“咦?”竺年一愣,没想明白自己手上应该有的鹅腿怎么没了?

恶狠狠啃了两口鹅腿的钱银,觉得有点不对劲,腿也不啃了,擦干净手,就拉着竺年出门:“走,看大夫去。”

先前反应慢,还能说是睡眠不足太累了;怎么现在都休息好了,反应还是这么慢吞吞的?

从竺年手上抢食吃,怎么那么容易?

竺年自己拿手摸了摸脑门:“我没病,都不烫。”

“你一个人还有两个温度呢?自己还能摸得出自己发不发热?”钱银敲响了掌柜屋的门,借了一辆驴车,看竺年还能自己上车,就觉得应该还好,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倒是不烫。但他总觉得竺年这反应不对,肯定是生病了,自己坐到前面去赶车,回头想叮嘱他坐稳,就见竺年捧着一大盘烧鹅。

什么时候拿的?

有这反应速度,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去哪儿看大夫啊?”

钱银看他坐稳了,就驾车往前走:“去石大夫家。”

“石大夫住西市?他都已经是御医了。”

西市繁华不错,但就和东市往来起码都是小贵之家一样,居住在西市的哪怕有点闲钱,也算不上富人。

医,按照现在的规矩,那是属于“工”。但御医,是正经有官职的。

钱银驾驶驴车十分稳当,慢慢停下来,出示了自己的路引等物,和看守坊门的士兵交流一番,又给他们看了看车厢内不用提前演练,就已经熟练地“突发疾病”卷缩着在不断小幅抽搐的兄弟。

一看就很严重!

出了坊门,钱银才解释道:“石大夫徒弟不少,又心系普通百姓,住的地方偏一点。”他回头看看竺年就这么躺着吃烧鹅,以他浅薄的医理知识,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换做他自己,大概率会观察一个晚上再说,但放在竺年身上,他一点大意都不敢有。

石大夫家果然住得很远,到的时候,竺年已经吃完了烧鹅,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下车的时候人晃了一下,把钱银吓得脸色都变了。

石大夫今天没在宫里头当值,看到钱银来,不敢怠慢,亲自开了门迎接,见钱银脸色一变,自己也跟着变了脸色。

等一路到了诊室,石夫人匆匆点了油灯过来,那一豆的灯火实在太小,还是钱银掏了一根蜡烛出来点了,屋里头才亮堂起来。

石夫人面容很慈祥,剪了灯绳,又把油灯收回去,没说话,只冲着他们笑了笑,又退了出去。

钱银本来想留下陪着竺年看诊,一看他油光光的手油光光的脸,就只能出去打水。

后院就有一口水井。他来过不少次,对这边都熟悉,见到几个闻声披衣起床的石大夫的学徒,简单招呼了一下,就提着水回去了。

屋里石大夫已经把完了脉,正在问竺年问题,想要再看看他的气色,发现不太对,再仔细看了看,人就跪下了:“嬉王殿下!”

“哎哎哎!起来起来!”竺年满手的油,也不好去拉人。

石大夫也知道不好声张,看钱银进来,把竺年脸上和手上特殊的“涂层”给卸干净了,才仔细观察他的脸色:“问题不大,就是长期忧思,加上饮食休息不规律。我开张方子,一会儿直接在这儿先吃上一副药,先休息一晚。”

其实就是有点低烧。

竺年自己感觉没啥问题,但既然石大夫这么说了,就暂时在这里住一晚。

这里院子大。除了住的人多之外,还兼具了药堂和医馆的功能。

石大夫几笔把方子开好,自然有学徒在外头接了方子去抓药熬药。

钱银已经在边上调了粉膏,重新把竺年的手脸涂黑。

石大夫在边上看着,啧啧称奇,显然十分好奇,却没多问。

钱银就笑道:“这会儿身边就带了这么点,等下次来给您带一些来玩玩。其实就是妇人家用的香粉。”

“普通香粉可没这么有趣。你这手法,一般人也学不会。”

钱银倒不觉得多难,反正他们银鱼的人每个都会,就连很多不是银鱼的斥候,都多少会一些。

运用触手可及的简单物品,通过对自己面容的修饰和着装、口音的改变,达到改变身份的目的,算是基本功。

石大夫本来想给竺年收拾客房住,想想小声问了竺年的意思,还是带他去了病房。

“这地方是照着银城医馆改的,护理床、轮椅还是东风号送的。”不然哪怕有现成的样子,照着打一张床就要紧巴巴过很久。

“应该的。您有什么困难,尽管和东风号说,那边也有医馆,还盼着您多去那边走走。说起来,您的诊金都不止几张床了,您可千万别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您是吃了大亏!”

石大夫听得笑出声:“看病是我等医者本分,哪有这么算的?”

竺年就和石大夫简单说了说要预防夏季疫病的问题。

石大夫虽是杏林国手,但是对疫病方面并不精通,应下之后,为了确保可靠,还是决定明天找精通相关知识的同僚和附近一些比较出名的大夫一起商量之后,再决定应该要做哪些提前准备。

竺年说了没几句,药煎好了,喝过之后感觉自己有什么事情还没说完,但是想不起来,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钱银看竺年安顿下来,说了一声,就驾着驴车要回去交还给客栈老板。主要是老板生病可以躺平,他一个小伙计又没病没痛的,晚上还有活要干。

那个什么施家娘子的,怎么也得去查探清楚才行。

他感觉上,觉得不太可能真的是施闲家。

要知道施闲作为大月禁军统领,大月的快速崩盘和他率领禁军做出的各种操作有很大关系。

之后施闲虽然也算是保家卫国战死,但只能说是弥补,尤其最后也没有真正阻止姜国灭月。

戴罪立功这四个字,说着都有些亏心。

当初对阵之时,施闲一方的禁军对姜国军队造成的损失不小,要不是当初他失了军心,禁军队伍又被分化出去了好几部分,还真不一定最终结果如何。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姜卓秋后算账。

施闲一家住的将军府不用说,抄了个底朝天。施闲的家眷哪怕见机及时撤离,应该也不至于能够在西市这么热闹的地方搞个据点。

竺年在石大夫家睡着,外间守了个学徒。

等天亮,竺年还没醒,石大夫家先来了人。

东风号的掌柜过来了一趟,没穿东风号的制服,像个普通过来求医问药的人,胳膊上挽着一个不大的提篮,敲了门进来。

石家这时候上下都已经起了,只有小孩子还在洗漱,大人们不是在忙早饭,就是在收拾家里的药材。

开门的学徒倒是不奇怪这么早就有人来敲门。

病人什么时候生病都有可能,昨天晚上不还送来了一个嘛。

他一看发现竟然是东风号的掌柜,赶紧把人请了进来,去叫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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