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71)

作者:枫香

可惜他们的时间不够,能够发展的势力有限。在这个乱局下,能够形成的有效力量,更是微乎其微。

说白了,打仗靠的是拳头。粮食虽然也很重要,但毕竟抢地盘不是拼谁能多吃一碗饭。

只能说,尽可能先保住一方,免得真正兵事降临,受灾的百姓太多。

而且修桥铺路这样的事情,得益最大的就是他们自己。

商队原先从京县一路走到这里,得特别顺利,才能在天黑之前进城。

今天呢,距离晚饭时间还早。

县令等他把所有东西都看完,才小心问道:“大人,不知道最近战事如何?”

“不如何。你盯着点秋收,完了之后防着人屯粮。”

这两个月来,主要的战事还是发生在沃州。镇北军和禁军面上打得不可开交,但实际就是打个热闹。

双方存在一种尽量不影响夏收和秋收的默契。

而南军似乎被丹州给困住了,面上看着一直在帮助丹州抢险。

丹州在这次水灾中,降水不是最多的,但是它位处下游,上游的洪水直接冲刷下来。

本来可以通过丰富的水系直接排入楚江,但是楚江上游的雨水也极多,一度楚江的水面高于丹州各大河流的水面,还被倒灌了一波。

丹州又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方,各种建设约等于无。在一些传言中,丹州如今已经十室九空,许多村、乃至于县都已经没有人了。

南军为了自己的水军,全员魔怔,接管了丹州。

实际上,丹州的损失确实有,但绝对算不上惨重,甚至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在几乎全境变成一片泽国之后,一些高地就变得非常明显。

而且丹州主要是上游沃水冲刷下来的泥沙堆积而成,土壤肥沃水系发达,紧贴着楚江,气候和对岸没有太大差别,非常适合南地的耕作模式。甚至于竺年发展的峪州水军基地,都没有丹州这么好的耕作条件。

丹州人少,很多土地和河流没法很好的利用起来。正好竺侯送来了不少禁军俘虏,另外还有南地一些地方的人北迁。

丹州虽然地方少,到底也是个州,能够容纳的人口还是不少的。

丹州这段时间所做的,可不仅仅是疏浚河道。

就顺带培养了一批工兵,还顺带完成了从禁军到工兵的转换。

在竺瀚第二次见到竺侯的时候,这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语出惊人:“顺带让镇北王帮忙训练了一批兵。”他指的是竺年安排给镇北王支援的三万新兵,从第一次对禁军渡河奇袭之后,就一直留在镇北军内,“小王爷说,操练步兵,镇北王比您……比较强。”

竺瀚假装没听到自家儿子看不起亲爹的话,又问了一些镇北军那边的近况。等竺侯走了,他才一个人开始生闷气。

没错,他确实是不擅长平原地形打仗,可他不是有神火营嘛!

他神火营的战绩,完全可以封神好嘛!

要不是炮弹告罄,他完全可以再继续推进。

禁军原本有大概四十万人,施闲带在身边的大概有三十万,剩下十万分布在京畿各地。

现在分散在京畿的那些军屯也好,军镇也罢,都被竺年消化掉了。

表面上看,禁军损失了最重要的后方,实际上这段时间禁军完全掌控了包括沃州在内的数州。单纯从补给的角度来看,完全不亏,甚至还有赚。

但是之后禁军直接走了十万人去看守皇陵,又被南军吃掉了五万人,加上和镇北军几番对阵损失了一些,现在禁军满打满算只有不到十五万人。

反观镇北军,补给线十分健康,后援源源不断,已经到了十万人。虽然其中起码有一半是新兵,但是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新兵。只要经历两三次作战,军事素养甚至高于普通的老兵。

给施闲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镇北军越来越难打。

竺瀚生完气,就召集了一干将领开会商议:“我们不能让施闲继续拖时间,得给他来一下狠的。”

将领们没意见,问题是:“现在水路已经有两条能够使用,神火营的补给已经跟上,但是施闲现在干脆缩在沃州城里,咱们怎么打?攻城吗?”

“试试神火炮能不能破开城墙?”

“不是试过嘛,普通城墙还行,沃州那样的大城,神火炮的炮弹不够。”

城墙可不是单纯的一堵墙壁,内部要走人走车马,结构更像是一间屋子。城门也极其扎实。

虽然城门很大,但是他们的神火炮落点飘忽,远不到指哪儿打哪儿。想要靠着神火炮攻城,简直是痴心妄想。

“施闲为什么要拖时间?他想要干嘛?总不会真和姜国勾搭上了?”

“不是。他是在等宋淮什么时候憋不住,先给他让步。”竺瀚虽然近几年不怎么管朝政方面的事情,但多少也是正经南王,该懂的都懂。

施闲和宋淮现在的僵持,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施闲想要更进一步的权利,逼着宋淮给他,明摆着告诉宋淮——你宋淮没有我禁军,啥事儿都干不了。

禁军历来是皇帝最心腹的军事力量,然而这一点在施闲这边行不通。

宋淮也不愿意完全给施闲放下信任。很明显,他更相信阳海骑,也更愿意制约禁军。这进一步加剧了禁军的不满。

而历代大月皇帝对禁军的放任,使得禁军已经形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宋淮则逼着施闲交割出一部分权利,否则就将施闲定为反贼。

现在就看谁先忍不住。

只是他们双方都有一个错误的认知。

“他们认为只要双方重新回到’君臣相得‘的局面,禁军就能够横扫天下。”竺瀚想了想,走到营帐中间工兵最新制作的沙盘,“现在镇北军在哪儿?有没有办法把他们和禁军往西再引一段路?咱们直接打一下京城。”

“您是打算从沃水这边过去?”

“其实我们可以从边上绕一段。现在镇北军有小王爷的一个工兵营在,有水军。”

“自己人那不是更好商量吗?”

“现在还不能暴露。”

“咱们也不一定要走水路,直接从蒲州切过去就行了。这一路现在没什么军队。”都抽调到沃州去了。

竺瀚琢磨了一下:“不,我们得走水路,动静得大,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咱们从水路往京城去了。”然后又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地提了一嘴,“糕儿手下的人,演技都还不错吧?”

“啊?”打仗呢,和演技有什么关系?

两天后,由竺瀚率领的南军水军,就和由竺年亲卫卧底的镇北军水军,联合演了一场。

南军水军深夜过境沃州,直冲镇北军水军。

镇北军水军一支不过刚组建不满一千人的队伍,“全军”上下就几条连正经船都算不上的舟桥,一触即溃。

几条舟桥被撞毁,无力阻拦南军水军直接挥军北上。

宋觉看着汇报战况满脸羞愧的年轻将领,亲手把人扶起来:“无需自责。全大月在水面上就没人能打得过南军。”

“可是他们现在去了京城!”

“京城又如何?”天色微曦,宋觉站在沃水边上,远远还能看到一点庞大船队的影子,“我们大月的皇帝已经葬入了皇陵,现在坐在宫墙内的,不过是个谋朝篡位的小人罢了。”

让竺瀚去试试也好,至少能够破了现在这个僵局。

就是他一直有一点不确定,为什么黑荥州的北境尉迟,和阳州的阳海骑,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哪怕是病急乱投医,宋淮现在也应该让这两支军队来拱卫京城才对。

至于边疆的安全,哪有京城重要?

京城若是丢了,还要边疆干嘛?

宋淮当然给两边都去信了。

阳海骑不用说,是他倚重的最大军事力量。

北境尉迟虽然之前对他有过大不敬,但明显他们不足以掌控天下,否则不会来了就走,都没有留下像样的后手来牵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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