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106)
竺年在这方面还算有天分,南地口音又远比北地复杂。但是要通过几句闲聊,就能从别人刻意模仿的甲地口音,来判断这个人究竟是哪里人,还是有些困难。
“是姜国人。”尉迟兰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别的地方不好说,姜国口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黑荥关,一边是大月,一边是姜国。关内设有互市,往来两国的商人是最多的。
“啊?姜国人这时候来这儿?他们想干嘛?”
尉迟兰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直接问他们就知道了。反正,不外乎那几个可能性。”
作者有话要说:送表哥(  ̄^ ̄):以色侍人。
糕儿(#-。-):嗯?
送表哥(  ̄^ ̄):以色侍人。
先生(#--):嗯?
糕儿╮( ̄▽ ̄)╭:送表哥连“色”都没有,难看!
送表哥:(—皿—)
(完)
第八十二章 同心结 ...
究竟什么可能性, 尉迟兰没继续往下说,竺年想也能明白。
不就是早年分家的兄弟,看到隔壁大哥家闹矛盾,觉得自己有能力来分一杯羹了嘛。
问题在于, 兄弟家手伸得挺长, 也不知道落在大月京城这边的抓手究竟是哪家, 或者说是哪几家。
竺年掰着手指头算算有价值当抓手的, 觉得谁都有可能,又谁都不太像,叹口气:“要是我能在京城多待一阵就好了。”
他在京县待了一段时间,只能从侧面知道点东西, 到底隔了一层, 了解得不够全面。
至于谱牒背得熟是一回事,具体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关系, 总和落到纸上的简单记录有所差异。
所以他一开开始是打算去京城。当然,京城各方势力更多,鱼龙混杂,反倒不如京县简单。
若是东风号真的选择直接在京城落脚,半年时间别说是发展了, 说不定才刚拉完关系,铺子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
尉迟兰知道他的意思, 却故意曲解:“那敢情好,咱们这就回去?”
竺年连忙按住他要掀帘子的手:“别啊。我随便说说的。”看着小地图上马车的行进方向,“先生是打算把我送到京县吗?”
“是。”尉迟兰伸手在他后颈摸了摸, “至少得送到你的地盘才能放心。”
“嘿。”竺年有些尴尬地笑笑。
要说之前,他尽管不说,心里面还是有些小得意的。毕竟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 就把京县控制在手里,一旦战争爆发,能够发挥出的作用可大了。
但是现在他家先生竟然直接把京城拿下,他这个京县看起来就不值一提,也岌岌可危。
接下来的一段路,两人都没说话,也没睡着,就是肩碰肩头挨着头坐着。
也不知道马车晃悠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是在京县郊外的五里亭。
那里已经有挂着东风号标记的马车等候,见了竺年就连声“东家”,把人迎到马车上,不让他吹到一点风。
“东家,您在外面怎么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要不是先生通知,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管事要把车帘子挂上,被竺年掀着不让放下,“哎”了一声,才注意到身后还站着尉迟兰。
“尉迟先生?”
尉迟兰往前一步,将管事挤到一边,抬手整理了一下竺年的衣领,盖住露出来的一点印子,将手上的白狐围脖给他围上。
长长的狐狸毛将少年郎的脸衬得愈发的小巧精致,像个冬天换上长毛的富贵狸奴。
“回家了好好养一阵,别急着到处乱跑。你身边我就不留人了,遇到事情,知道去哪儿找我?”
“嗯。”
两人说着话,原先的车夫就从车厢里拿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箱笼,往东风号的车上搬。
竺年扁着嘴看着尉迟兰重新回到马车上走远,才放下帘子,让管事驾车回去。
马车上,竺年手长脚长地缩在一块地方,等到了东风号里,让人把东西全都搬进了卧房,才有空去看尉迟兰到底给他准备了些什么。
最多的是衣服,瞧得出是宫中的手艺,哪怕用的是现成料子,时间有限,剪裁做工绣花都和外面的手艺有明显的差距。
第二多的是吃食。但凡他夸过的好吃的点心,都放了几份,还有附的方子。
他拿起和衣服放一起的一个首饰盒。
三层的盒子,最上面一层放的是各色玉带钩;第二层是各色的玉坠子。
竺年觉得第三层不出意外应该是各色玉簪子,结果最厚的一层打开里面还有一个扁扁的木匣子,小匣子里面还装着一个厚厚的红绸袋子:“套娃咩?”
红绸袋子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捏上去里面也感觉不出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他觉得有些奇怪,他家先生应该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这么郑重不会是只为了跟他开个玩笑?
他姑且打开袋子,往手心里一倒,掉落一个十分小巧精致的黑色同心结,还用五色丝线缀了个流苏。
“头发?”同心结实在太过小巧,他担心被自己毛手毛脚弄坏了,放回到红绸袋子上,突然注意到袋子上掺了金线,绣得格外华丽的鸳鸯戏水图。
“哎……这?”
眼睛一瞥,又看到小匣子上雕刻的龙凤呈祥。
他下意识想到之前在宫中,把尉迟兰压在床上的样子,血气飞快地往头上涌。
之前和尉迟兰相处的点点滴滴,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历历在目。明明当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再回想总觉得处处不对劲。
原来那都不是普通好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好基友一被子的模式吗?
“嘿。”
他听到自己的笑声,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又缓了缓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弯着。
他突然跳起来,把东西一样样收拾好,拿到拔步床的床头柜子上。刚放下去,他又觉得不妥,把小匣子放到床上,看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小厮的声音,赶紧掀开被褥,放进下面的暗格里。
放完又打量了一下,确定看不出问题来,才扬声道:“进来。”
小厮提着一个半人高的食盒,没急着打开,而是说道:“东家,大夫已经到了。您看是先吃饭,还是先看个大夫?”
竺年问了一声是哪儿的大夫,一听是松山县过来的楼大夫,就说道:“我先去让大夫把个脉。”又嘀咕,“其实我没事,药都带着。”
各种抓好的药,连带着药方,他家爱操心的先生都给准备好了。
楼大夫仔细把过脉,看了药方,又拆开几包药检查了一遍,点了点头:“皋少就是受了点风寒,养几天别再受风就好。等手上的冻疮好了,我再给您送调理的药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手上长个冻疮,除了难受,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竺年是习武之人,还经常搞一些小东西,对手的灵活度要求很高。冻疮会直接影响到他各方面的发挥,还是精细点对待的好。
让管事送走了楼大夫,竺年不用人伺候吃饭,小厮就把各种药都收进一旁的耳房里,按照方子留出一份当天的。
过一会儿,楼大夫那边送来一个十七八岁的药童,专门过来煎药。
药……童身强体壮,比小厮高了一个头。
他看到人的时候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才带着人往边上厢房走:“你可真高。”比尉迟先生个子还高,“你跟我暂时睡一屋,一个大炕,放心,中间有炕帘可以拉上。我得给你再找一床被褥,一床太短了……”
药童人有些木讷,人很靠谱。
每天准时准点煎好喝的药、泡手的药、外敷的药,另外还有辅助练武的药浴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就这么调理了一周,竺年别说是手上的小冻疮了,就是脚指头都被养得白里透红。
几个纨绔被允许登门,进到竺年的外书房里,看到他直接就是四个字——粉雕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