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苏梓竟然感受到了镜花水月虚镜的不甘。

她扯了扯嘴角，不甘又如何？

中溪驰分明是她故意放走的！

它倒是好，不仅抽干了她的灵力，还想强行将中溪驰留下！

这分明是坑她这个主人呐！

心累。

不过，这人到底是放走了。

收回了混沌，将所有幽魂都收刮完，苏梓这才撤掉了镜花水月虚镜，其化作流光重新回到了她的额间眉心。

白离行走到她身后，“我倒是有些明白，为何曾经的他们，誓死都要推翻你的王朝。”

苏梓，“……”

“你该不会是想说，本皇太过强大，所以引来杀身之祸？”

白离行煞有其事的点头，“正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人性的贪婪和自私，身为妖族的我们自愧不如。”

苏梓不客气的回，“你已经不是妖祖了。”

白离行抬头望天，“曾经是妖，以后也是妖。”

啧！

还有点做妖的骨气。

也是，妖族虽然残暴了些，但他们可不会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因为他们自诩高人一等，不屑于这种虚与蛇委的做法。

要么杀，要么强杀。

总之，妖族比起人类，在这方面的确要算得上有信之士。

“既然你那么喜欢做妖，为什么还要舍弃妖身？”

妖，妖祖，这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白离行现在重塑的这肉身，别看修为维持在炼虚期大圆满，且以后xiū liàn也会增加修为，但到底不是他以前那具妖身。

他，已经不是妖了。

自然的，他也不再是妖祖了。

顶多算一只，披着人皮却不是正统妖族的不人不妖……！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苏梓露出洗耳恭听之色。

白离行问，“这数万年的光阴，就算你背着被追杀，时刻躲避着那些追杀你的人，你……快乐吗。”

苏梓一愣。

她很快乐。

这四个字，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浮现在了脑海，然到了嘴边，她却压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白离行似乎是看出了苏梓的回答，他笑了笑，“因为zì yóu着。”

短暂的停顿，他补充，“为了zì yóu，我就算魂飞魄散，也无悔。”

苏梓抿唇，她丝毫不会怀疑白离行这话的真伪。

毕竟，白离行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的真实想法。

“我们该走了，不然赶不上登九城的收尾。”苏梓这样说，这次转移话题，略显生硬。

白离行不置可否。

收尾，无非是想要继续收刮那些幽魂，这种好机会，苏梓自然不会错过。

对此，白离行也只能呵呵。

九个时辰后。

两人总算摸黑的赶到了登九城界内。

隔得老远，便能感言到那灵气混乱之地，看来宋黎等人，已经和登九城的人交手很久了。

然一等没有等来，二等也没有等来中溪驰等人的增员，这个先锋队伍已经在逐渐处于劣势中。

毕竟人数上讨不到好，而且他们这边有部分人是处于受伤之状。

让宋黎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先等来了苏梓。

尽管这人还距离有些远，但对于他来说，虽没有刻意熟悉苏梓的气息，却是稍微感应便能认出，来人的确是苏梓，还有她的同行，那个叫老白且深不可测的男人。

然两人身后，却是再无其他人。

苏梓曾说，她会尾随中溪大陆的人，眼下他们却先到，那是不是可以说……

那些人，都死了？！

不然，为什么苏梓会先赶来这里？

只能有这样一个解释。

那些人，的确都死了。

包括各大宗门势力的强者！

第553章 初见大乘

登九城。

不同于清夷城的平原地势，这登九城如其名，乃是建立在陡山裂缝之上。

依山而建，从低到高分为九个城镇点。

这里，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大峡谷裂缝，连苏梓都有些怀疑，莫不是因为这古界本身所处的位置尴尬，是以这越往后的城池，越是像登九城这般，奇特！

登九，观宿，临界。

按照这名字来看，还真有这个可能。

若说她先前炼化的那个化神期大圆满的古界之人，也是只来过一次这登九城。

至于这往后的观宿和临界，不是他这等修为能前往的。

这里必须得提一点，古界的身份地位划分，是非常明确的，比之外界还要甚。

观宿城和临界城，就算是炼虚期以上的修士，也需要明文通关帖才能进入城内。而想要拿到这通关帖，就需要身份背景来烘托。

“如此看来，倒也配得上登九之名。”白离行状似感慨，想他这种妖祖，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