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83)
沈山南没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道:“我现在不太想杀人,这样,你吃了它,就可以走。”
他的下巴点了点那扔在半路的布鞋,是弟子自己的鞋,脏兮兮的扔在面前。
那弟子顿时懵了。
沈山南却似乎很满意这个解决方式,完美的和自己达成和解。他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那弟子甚至开始自我怀疑,瞪着他的眼珠微微颤抖。
“吃不下可以撕开,你身上不是有刀吗?”沈山南面无表情、自认为和善的提醒:“别藏了,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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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仗着地龙烧的旺,小少爷只穿着里衣,大咧咧的坐在床上数银票。
铺了满床的银票和金锭,这一堆那一堆,边数边记,似乎在算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五百,渠道促销用,这边的.......恩,有点少了,先砸二百两陈列费试试水吧,还有新酒的厨师推介会......”
看见沈山南回来,眼里顿时放光,直接踩着银票跳下床:“你回来了!”
沈山南手上有点脏,刚洗过,还凉凉的,被少爷牵起来往床上捂:“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天都快亮了!”
这就有点夸张,但是此时绝不能较这些真,不然少爷打蛇随杆上,下一句肯定是:你怎么这样你还爱我吗你快说你爱我啊啊啊寒夜飘零洒满我的脸脑公叛逆伤透我的心你讲的话就像寒锥刺入我心底南南我真的好伤心——
......等等等,经验之谈。
于是沈山南就乖乖的坐到床上,一言不发,准备洗漱。
说起来奇怪,他刚才面对袭击者,还有些烦躁,会自说自话。此时面对夏知之,明明都没了说话的机会,却一点也不烦躁了,坐在床上不想动,也一个字都不想蹦。
原本以为想看月亮,真回来也完全不想看了,毕竟屋里这么暖和,面前这么一个漂亮的小色|鬼,小色|鬼还给他递吃的。
看着少爷撅屁股收拾床,沈山南不知哪里来的动机,突然一指戳过去,将他戳了个倒栽葱。
夏知之:?
夏知之趴床上难以置信的回头:???
你是谁,你怎么回事,快说你是不是被魂穿了!!
他扭头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疑似冷淡的沈山南,毅然决然的把银票一推,拿衣服囫囵一裹,抱去桌上,然后扑回床要给南南一个教训!
沈山南第数不清多少次拎后颈把他拎走,冷漠极了。
.........
“发出去了吗?”书房里,边澜鹤问。
堂下有下属抱拳回复:“是。”
边澜鹤提着笔,正在批复一些常规的信件,却许久没有写下任何一个字。
脑海里不断闪现着黑暗中那双被刺穿的瞳孔,和沈山南阴冷的眼神、莫名的话语,纷纷杂杂,令他难以集中精神。
良久,他终于放下笔,叹了口气,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夏亭应当没走太远,但愿对方不要真的玩什么失踪戏码,一跑了之倒是潇洒,剩下两个少爷他是一个都伺候不来。
“加强巡夜,莫懈怠了。”边澜鹤想起什么,又嘱咐一句:“最后几天,不能出岔子。”
属下应了,道:“最近无忧王的人在城里捉拿天人教同党,许多门派都被带去盘问去了,谁敢闹事?能走的这两天就走了,剩下的都等着军队放行,赶紧回去呢。”
边澜鹤眉角微微一抽,心道我怕的可不是那些个门派害人.......我怕那些个门派被害!
但是碍于止凉山庄,他又不能说的这么坦白,只含糊几句,希望沈山南看在有无忧王替他翻旧账报仇的份上,不要再找额外的事罢了。
不行,还是不放心。
他点了点桌面,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稍候,我另书一封,飞鸽快报给止凉山庄庄主夏长风。”
属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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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于话痨而痛失与南南交流机会的傻蛋少爷:(Q口Q)!!
以前是个话痨现在因为老攻过于话痨而愈发沉默的南南:(-x-)..
小时候被话痨气吐血长大以后被另一个话痨秀吐血的初阳:(*皿*艹)凸
每天跟富一代/官一代/富二代/仇二代讲道理而心力憔悴的盟主:看什么看,我告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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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吧嗒吧嗒吧嗒
五日后。
这天大清早,黑衣卫来报,说贺敬之似乎要走了,军队正在拔营。
夏知之便没去城里,果然没等多会儿,初夏来找:“先生让你过去。”
一行人快马抵达,长留先生就站在官道旁,离军营还有些距离。许是数天强行重续断脉,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不过考虑到沈山南连续被“种”十来天,药泥好像源源不断没个尽头,先生的威慑力还是十足的。
“您要走了么?”夏知之下了马凑过去眼巴巴问,活似要目送老父亲远去:“之后会去哪里?”
长留先生摸了摸少爷的头,眉眼间温柔极了。少爷显然是被这温情感动到,站在旁边的三个却半点没觉得——远远候着的贺敬之的暗卫们甚至在想,先生在干什么,是喜欢这个小公子吗,先生要是想摘了他的脑壳带走,他们是拦还是不拦?
“说不准,等定下了再与你联系,”夏长留笑道:“我听说你自己做了个小玩意,给你留些东西。”
夏知之有些心虚,顺着他目光看去,却是个半人高的大箱子。
夏长留道:“有点重,你让沈山——”
他随意瞥了一眼沈山南,却就此定住了,似乎有些意外。
仔细看了几眼,忽然对夏知之道:“去看看,若是有不认识的,让春末教你。”
夏知之应下,春末收到长留先生的示意,将他带到一旁稍远的地方,说是要把箱子里的东西摊出来。
夏长留这才转向沈山南,沈山南径直上前抬起手,像是知道要做什么似的。
夏长留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看样子倒是不需要我提醒。”
话这么说,他还是敛袖搭脉。片刻后面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收回手:“脉象虽还摸不出,不过你身体里的蛊反应不对,是感觉到了?”
沈山南点头。
夏长留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我看你气息不对,是排斥的厉害?”
沈山南“恩”了声:“无妨。”
“你想帮着压制蛊虫,就必须静休,莫要再逞强,”夏长留轻声道:“现在还只是初期,往后排斥只会越来越严重。参阐门的仇家已灭去大半,有无忧王出面帮你,即便剩下一些,也还有沈水北.......他们都可以,但你没时间了,知道吗?”
沈山南眯了眯眼,点头。
夏长留似乎想说什么,犹豫片刻,又咽下去了。
其实沈山南如果愿意放弃,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但是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小子,固执又纯粹,撞破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初夏听出了什么,却也没敢多言。
“我救不了你,不过半年后我会回来,”夏长留看着不远处蹲着数机关的两个人,最终只道:“希望你还活着。”
.......
目送大军离开,夏知之拽着箱子绑带静静站着,许久没有动。
沈山南以为他是不舍,在背后轻轻拽了一下他的小辫子,照常换来少爷嗷一嗓子,却嗷的蔫了吧唧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光看背影,少爷肩膀都耷拉下去,毛毛躁躁的小辫子也蔫蔫的。
他抹了把眼睛,才回头。
沈山南有些莫名,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难过,但是考虑到少爷一直都是这么情感充沛的,自己正好又难以理解这种常人的情感,便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