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死对头(32)

作者:西子栖

朱颜好不容易压下去恶心之感,听到这话连忙摇头否认。

刘皇后不大相信,“我瞧着你脸色也很差,你先回宫去,叫宋太医进来给你瞧瞧。”虽说太医曾断定,朱颜难再生育,但也没说完全不能生。

“我真没有。”朱颜语带肯定,又恳求道:“娘娘,重华宫芝玉的口供,我能不能看一下。”

“可以,我可以让刘姑姑去杨新那取,但你看完后,必须马上回宫去看太医。”刘皇后瞧着羸弱不堪的朱颜,心里十分担心,接过刘姑姑端来的蜜水,递给朱颜,

“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朱颜道了谢,喝了小半杯水,放回刘姑姑呈上来的盘子里,抬头望向刘皇后,“我不回去,如果香草有罪,我这个做主子的也是罪首,不如把我们俩关一起。”

刘皇后一听这话,脸色微变,难得严肃地喊了声朱美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难道要为一个宫婢,舍弃自身?舍弃儿子?”遇上这样的事,大家避嫌都来不及,偏朱颜还要往上凑,是真不要命了,“你现在就给本宫回去,本宫只当没听到这话。”

又命令曲姑道:“你赶紧的,带上你家主子离开这里。”

曲姑刚刚一直在给朱颜抚背,她也吓到了,没想到朱颜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她如何劝得到,她在朱颜身边两年多,旁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朱颜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

刘皇后一看曲姑面露难色,朱颜默声坐着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越发难以镇定,压低的声音中已透着生气,“阿颜,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疯了?还是活腻了?”

朱颜苦笑,两手无措放在膝上。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

再让她去求狗皇帝,她做不到,但不求狗皇帝,香草最多也只有十天的命,所以,她只能把自己押上,摆一场大赌局,赌上一把。赌赢了,香草能活下来,儿子也能一并要回。

赌输了,多加她一条苟延残喘的命。

况且,哪怕心里恶心,她也知道,她有七成把握会赢。

刘皇后见朱颜仿佛铁了心般,于是转头吩咐刘姑姑,“去,去把芝玉的口供拿过来。”然后又对朱颜严辞道:“你看完芝玉的口供,阿颜,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哪怕让人捆着,我也会把你捆回芙华宫。”

说完,突然见一个小内侍,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都没人通报就闯进来了。

“跑什么,冒冒失失,成何体统。”刘皇后看得心烦意燥。

“奴才死罪,拜见皇后娘娘,奴才有急事……”小内侍朝站在亭子中央的刘皇后跪下后,一错眼看到坐在旁边的朱颜,出口的话噎了下,有些结巴,“朱美人也……也在,奴才拜见朱美人。”

“到底什么事?”

“唯。”

小内侍听到刘皇后的问话,回过神来,下意识应一声,也顾不得其它,“是……是香草在牢中自缢了,杨中侍让奴才来禀告娘娘。”

“什么?”刘皇后惊愕地皱了下眉头。

“不可能。”朱颜不相信,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般,眼睛瞪圆,面如金纸,猛地站起身,刚迈出一步,便一头朝地上栽去,曲姑急忙上前才堪堪接住,跟着倒地。

刘皇后一边让人配合曲姑把朱颜抬到长椅上,一边吩咐人去请宋靖如宋太医,慌乱之中,却见张忠国张大总管来了,刘皇后迎了上去,“公公来了?”

张忠国行了礼,回道:“皇上派奴才来传口谕。”

刘皇后心头一紧,难不成就这么巧?忙问,“不知皇上有什么旨意?”

“朱美人也在。”

“在的。”刘皇后指了指朱颜躺着的地方,“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本宫已派人去请宋太医了。”

张忠国点了点头,满脸堆笑,“老奴来,是给朱美人道喜的,皇上已下口谕,着令皇后娘娘、陈内监、杨中侍尽快把香草所涉之案了结,然后释放香草回芙华宫。”

话音一落,整个亭子,一片死寂。

许久,刘皇后不由得长叹了口气,时也,命也。

“这是?”张忠国心里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本以为是件高兴的事,可肉眼见着,朱美人和曲姑那边都没动静,亭子的其他宫人内侍,皆一个个丧着头,不该这样呀。

“暴室狱刚传来消息,香草已经在牢房自缢了。”刘皇后解了惑。

“……”张忠国很震惊,“你们这是不是太快了点!”

“本宫也刚接到消息,还不知道杨中侍那边什么情况?本宫正要过去看看。”刘皇后此刻心里也很乱。

“我跟娘娘一起去,”

躺在长椅上的朱颜悲恸难抑,积蓄了点力气,挣扎着要起身,“我不相信,她会自缢。”

张忠国瞧着朱颜眼眶泛红,水眸盈泪,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好似只吊了一口气,不由心惊肉跳,不敢再耽搁,他得赶紧赶回去禀告皇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一场痛哭

“真是晦气。”

“只能说她是个没命的。”

乾元殿, 养心堂。

皇上听了张忠国的禀报后,沉下来一张脸,极为刻薄寡情道。

张忠国哪敢接这话, 见皇上越发气恼, 吓得缩了缩脖子,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提道:“陛下,老奴回来前, 瞧着朱娘娘悲伤不已,担心朱娘娘的身子撑不住。”

“皇后在做什么, 还把人带去暴室狱, 阿颜能进那种地方吗?”皇上极为恼火道,眉头紧蹙成一团, 吩咐张忠国, “你去,快去备轿辇,不, 备安车,朕要过去一趟。”

“唯。”

张忠国应声,刚要退出去, 又听皇上喊了声等等,连忙转回来,作听令状。

“你派个人去仁本阁,和刑恩说一声, 把阿稷先带回芙华宫。”

张忠国抬头飞快地看了眼皇上, 心底只剩下果然二字, “老奴领命。”候了片刻, 见皇上挥手,立即退出去安排。

且说,堂内的沈才人见张忠国走了,重新端起那碗甜汤,走到皇上跟前,“陛下莫气了,这甜汤经过冰镇还冰着,陛下喝了消消心头的火气。”

“放着吧。”

皇上没心情道,低头看了眼沈才人,“你也先回宫去。”

沈才人听了想不依,又见皇上已收敛了脾气,于是把甜汤搁在旁边的矮几上,俯身偎靠在皇上怀里,粉面含笑道:“妾不想回,妾想陪着陛下。”

两手抱住皇上的腰,却叫皇上一把推开,“朕有空了自会召见你。”

“那妾陪着陛下去暴室狱。”

“行呀,你要想被关进那里,就跟朕一起去。”

“陛下。”

沈才人吓了一大跳,仰头一双美目圆睁不敢置信地望着皇上。

“给朕回你宫里去。”

皇上面露厌烦道,站起身,根本没在意沈才人的神色,心情好的时候,他不介意哄一哄,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不听话,他可没那个闲情去哄人。

大踏步往外走。

大虞宫很大,东西六宫中间是一条五丈宽直行的巷道,可供行人轿辇及车驾通过,也可打马奔驰,只是除了开国之初,后来,极少有人在宫中跑马,现如今,多用车驾或人抬轿辇。

巷道两旁,是高高耸立着的宫墙,连绵不断,当天子的四匹赤马安车飞奔而过时,惊得行人避让,引得两旁宫室内的宫人内侍纷纷探头。

“发生了什么事?”

“车驾是去哪个宫里?”

“别又是有什么大事?”

“你们看东北方向……”

不知谁失声一叫,但见宫中东北方向,浓烟滚滚。

“天啦,是走水了。”

“是景阳宫。”

“也可能是暴室狱……”

纷纷扰扰中,有疑惑的,设法去打听,也有警醒的,听到暴室狱三个字,早早避开,宫里最近不太平,人人自危,一些没了恩宠的嫔妃,恨不得独善其身,缩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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