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犬+番外(15)
配图是云锦书站在画展面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云锦书穿着一件杏色风衣,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的羊毛围巾,笑的特别开心。
而朋友圈定位正是北京某画展。
我感觉自己脸上好像被狠狠地抽了一记无比响亮的耳光,抽的我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原来沈温去北京不是为了谈生意,是为了陪他的小情人看画展。
原来那条纯白色的羊毛围巾真的是沈温照着云锦书的风格给我挑的。
原来沈温并不是无情,他也可以很深情的陪他爱的人去北京看一场浪漫的画展,却不可以冒雨来接我回家。
像是喝了一口浓烈的酒一样,那辛辣火烧的感觉就在胸腔、喉咙肆意蔓延。
我难以忍耐的笑了出来,风灌进干燥的喉咙里,瞬间痒了起来,痒意促使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咳嗽。
一咳嗽,连带着浑身烧的酸软的骨头都在疼。
我咳的受不了,起身想要下床倒杯水,脚还没有落在地板上,眼前一抹黑,我就摔下了床。
我也没了再起来的力气,干脆就靠着床坐在了地板上,天已经黑了,窗外车水马龙的灯光透进来,我隔着那昏暗的灯光看到了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我病的不人不鬼的,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眼底发黑,眼睛充血的通红,嘴唇干燥起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从哪里逃出来的精神病。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笑了出来,骂了一声,“妈的,真像个怨妇。”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大概是见我迟迟不同意,云锦书在验证消息那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黑暗中,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上的那句话格外刺眼。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
我拿起手机,哐哐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聊你妈。”
以简单又亲切的问候结束完这段友好的交流后,我自个爬起来打车去了医院挂点滴。
挂了一晚上点滴,我退了烧,走出医院一看,天刚刚蒙蒙亮。
我回家换了身衣服,带上身份证去了机场,坐上了去往北京的最早一班飞机。
下机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冷风呼呼灌来,我冻的连忙裹紧身上的大衣。
北京的早晨格外的热闹,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北京,我对这个陌生的城市格外的好奇。
在品尝完路边一老大爷卖的北京的特色美食之一豆汁以后,我对北京的好奇荡然无存。
那玩意,酸不溜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馊了,尝上一口,那叫一个提神醒脑的。
我很少有喝不下的东西,这玩意除外。
于是,我果断转手买了对面摊的煎饼果子,配着一杯热豆浆,一边吃着,一边打车去了画展。
没错,就是云锦书朋友圈定位上的那个画展。
一个小时后,我站在画展门口,被拦下了。
工作人员很客气的微笑着对我道,“先生,本画展采用门票制,请问,您有门票吗?”
我懵了,我忘了这茬,连忙就摸出了钱包,问工作人员道,“哦,门票多少钱一张?我现在买来得及吗?”
工作人员笑了,“先生,画展门票得在网上抢购,刚发售的当天就已经被抢光了,现在恐怕是买不到了。”
这可就尴尬了,大老远坐飞机过来,结果连门都进不去。
我倒也不是非要进去不可,犹豫片刻,刚打算走,这时候,旁边却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着叫住我。
“我这边还多了一张票,不介意的话一起进去?”
第20章 贺征
我听到声音以后抬起头朝声音源处望去,只见迎面朝我走过来一男人。
男人长的五官并不算特别出众,但胜在端正,看起来跟我年龄相仿,穿着得体又大方,他身上的那套西装倒也不是什么大牌,不过剪裁得体,穿在他身上倒显得他成熟又稳重,就算我见过相貌俊美帅气的沈温,也照样觉得这个男人有种吸引人的魅力。
他和沈温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要说沈温像一杯烈酒,酒香诱人,只适合远观,要是喝上一口却能让人头疼欲裂,呛的人心肺俱疼。
那这个男人就像一杯茶,温和没有攻击力,适合细细品尝。
当然,这只是单纯的欣赏,我再颜狗,再没节操,也还不至于见一个男人就爱一个。
我回过神来,连忙把钱包掏出来,“这票多少钱?我出钱跟你买吧。”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不用钱。”
顿了顿,男人大概是怕他这话让人误会,便又解释了一句,“我这票本来是买了想约朋友一起看的,结果他先和别人看了,我一个人逛也无聊,不介意的话就一起进去吧。”
我道了个谢,也懒得装模作样的推辞,痛痛快快的收下了那张门票,和男人一块进了画展。
进了里头以后,看着满墙挂的画的乱七八糟的涂鸦,我俩双双陷入沉默。
旁边的人都站在画前一脸沉醉,惊叹不已,“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人的心理活动,这意境太高深,画技太出神入化了。”
他压低了声音问我,“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画的还不如我家大门口贴的那门画。”
我没啥内涵,实在看不懂这和乱画一通有什么区别,看来我注定是个俗人。
他哈哈笑了出来,连连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我俩相视一眼,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一块出了画展。
走出画展,我俩两个俗人终于放声聊了起来。
经过聊天我才知道,男人叫贺征,从小家里穷,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和家里人闹掰了,所以自己出来打工赚钱了,前几年自己攒钱开了一家公司,也算个老板,来这画展是因为喜欢的人是个浪漫又有涵养的人,特别喜欢这一类艺术类的展览。
结果,他好不容易买好了两张票,他喜欢的人已经跟别人去看了。
他又不甘心,这才又带着门票过来打算看一眼。
说完,贺征又问我,“那你来干什么?”
我轻描淡写的回答,“我谈了挺多年的对象,出轨了,带着他的小情人来看这个画展,我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能不能抓个奸。”
贺征看着我,好一会才缓过来,“那我们两个岂不是都失恋了?”
我摇了摇头,纠正,“你是失恋了,而我,是被绿了。”
贺征一下子笑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相遇就是缘分,走,我请你吃饭。”
我们挑了个路边的小馆子,贺征豪迈的把西装外套一脱,卷着衬衫袖子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辣菜,扭头又问我,“周闲,能吃辣吗?”
我当下拍桌回答,“我老家四川的,你说能不能吃辣?”
“这么巧,我老家也是四川的,你四川哪里的?”
贺征惊喜的问道。
我下意识的把我老家的名字报了上去,我老家那偏,很少人知道的,正当我想报个大地名的时候,贺征眼睛亮了,瞬间冲上来把手搭我肩膀上,“我老家也在那边,我们两个是老乡啊!”
我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碰到过一个老乡,怎么也没想到,搁这节骨眼上碰到了个老乡。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和贺征瞬间亲密的就跟十几年没见的好兄弟一样相见恨晚。
几盘烧的红彤彤香喷喷的菜上了桌,我和贺征两个人吃的热火朝天,满头大汗,我都忍不住把外头大衣给脱了。
而贺征呢,一只手搭我肩上,一只手夹着烟,正在那跟我说着他喜欢的那个人。
“我喜欢的那个人比我年轻,长的特别好看,气质也好,特别是钢琴,弹的特别好,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贺征顿了顿,又继续一脸苦闷的道,“老周啊,不瞒你说,我真喜欢那个人,为了她,我把公司都搬到她上课的培训机构附近了,就为了能多见他一眼,我给她买花、送礼物、请她吃饭,她都收了,我还以为他对我也有意思,结果,她告诉我,她和我没有共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