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兽世搞科普(54)
沈客唔了一声,暗道这进度还挺快的,继续看桦树皮上写的教学计划。
南骄忽然坐起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说:“晚上我们去泡温泉吧。”
青年不上当,头也不抬地回:“泡温泉可以,别的就不要想了。”他还能不知道这只鱼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
南骄哀嚎一声,兴致缺缺地躺了回去,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秋意渐浓,虽然是晴天,室内的空气中依然带着几分凉意,沈客把挂在架子上的兽皮大衣抱来盖在睡得打呼噜的人鱼先生身上,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下午,去外面溜达了一圈的双胞胎给他拿了几张新鲜的桦树皮过来,若随口提了一句白最近在为生崽苦恼的事情,沈客听完灵机一动,从上次挖到的那颗人参上切了两片让她带回去给白泡水喝。
若也没有多问,拿着人参片就走了。
*
晚饭的时候,岑专门带着花和杨来给南骄道谢,然后杨说想给沈客做守护勇士,差点被人鱼一顿暴揍,好在岑早有所感,眼疾手快地把杨拉走了。
之后南骄就开始闹别扭,泡温泉的时候绷着一张脸,睡觉的时候也不抱着沈客了,要自己一个人盖一床被子。
沈客头一次见南骄生闷气,挺新鲜的,忍着哄人的想法抱了床晒过的兽皮被子给他。然后南骄就更生气了,被子一裹,整条鱼蒙着头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沈客觉得逗人要适可而止,手指戳了戳人鱼的肚子,轻声哄道:“我绝对不可能答应他的,你别气了。”
南骄依旧一动不动。
沈客再接再厉:“你这么厉害,哪里用得着别人来保护我?”
南骄伸了伸脖子,把眼睛露出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客看,仿佛在确定这句话的真假。
沈客低头在南骄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一边哄小孩似的拍人鱼的胸口,一边说:“好啦,别气啦。”
一套操作下来,人鱼被拿捏得死死的,羞涩地打开怀抱邀请青年靠过去,沈客忍着笑意上床,靠在人鱼的怀里打了个呵欠,很快就睡了过去。
南骄下午睡了很长时间,这会儿睡不着,借着火光隔空描摹怀中人的清俊面容,眼底的占有欲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般。
篝火静默地燃烧着,驱逐了寒夜的冰凉,留下满室浸着松木香的温馨怡然。
今天盖了两床兽皮被子,睡梦中的沈客感到热,把被子挣开了一些,南骄撑起身子,想把被子揭掉一床,眨眼的功夫沈客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惊慌一瞬后,反应过来的南骄揭开被子,果然看到了变成猫咪的沈客,人鱼爱怜地把耳朵微微发亮的猫咪抱起来放在胸口,闭上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沈客意识到进入跨时空通话的状态后,立刻唤了声:“阿客!我哥还好吗?”
下一秒,一道声音响起,“他不太好。”
沈客心里咯噔一下,想追问发生了什么,被阿客打断了,他语速很急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你必须先听我说。”
沈客强压下担忧,凝神听他说话。
阿客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意外,是叔叔姜岳做的实验,他在妈妈做实验的岛上发现了连通两个世界的通道还有一具人鱼尸体。通道有排异性,他们就将人鱼和蓝鲸的基因结合在一起制造出很多巨大的怪物,有一只怪物成功穿过通道去了我的世界。”
沈客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祭司殿的怪物是一只蓝鲸?”
阿客无视了他的问题,继续道:“他们后来测算出了两个时空重合的时间地点,想借助脑电波的交换对那个世界进行研究,你是被选中的人,还有个事情很残酷,但我觉得你应该知情,其实我才是沈客。”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了,最后一次时空重合的时间在三天后,你如果愿意回来,就去醒来的地方等着,如果不愿意回来……”
阿客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最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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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科普第五十一天
通话骤然中断,沈客顶着满头大汗醒来,神情凝重,南骄接连喊了好几声珠子他都没有反应。
南骄很担心,喊了他的名字:“沈客!”
沈客惊魂一般地回神,视线对上满脸担忧的人,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嗯?怎么了?”
南骄伸手去摸他毫无血色的脸,触到一手冰凉,越发担忧:“你怎么了?阿客和你说了什么吗?”
沈客避重就轻地说:“没说什么,是我做噩梦了,先睡吧,睡一觉就好了。”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南骄。
明明声音都在颤抖,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骗自己,南骄很想生气,可怎么也舍不得,只能顺着他的意躺下来闭着眼睛装睡,心里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风声似鬼嚎般纠缠着这座小小的石屋,沈客像往常一样窝在人鱼先生的怀里,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给他带来些许温暖的慰藉。
只是突然,阿客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沈客心里一惊,惶然与无措像潮水般堆积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听到怀中人沉重的呼吸声,南骄越发不安,猛然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
沈客看着身上的南骄,想问怎么了,就见火光之下,男人慢慢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专注的、绵长的、带着心疼也带着不安的吻。
一吻终,沈客迷迷糊糊地想,风好像停了。
*
事实证明,睡觉也许没办法解决问题,却很适合解决糟糕的情绪。
一觉醒来,沈客冷静了许多,从回忆里翻出很多之前忽略的细节,发现阿客不是阿客这件事情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刚穿过来的时候,白就说过阿客的亲生母亲想要掐死刚出生的阿客,而且还骂他是怪物,联想到祭司的特殊能力,兴许是她当时就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以幼崽的珍贵程度来说,是绝不可能出现母亲对幼崽下毒手这种事情的。
至于造成这一切的姜岳,他只是沈客的堂叔,而且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沈客初中的时候偶然听姜父说他是个疯子,此后便自觉和姜岳保持距离,倒是姜岳对他很是热切和关心,现在想来,姜岳当时应该是想接近他获取研究数据,或者是在观察实验体。
至于回去与否这个事情,沈客决定和南骄摊开来商量,事到如今,任何隐瞒和委婉都很多余,两个人的未来,不应该由他一个人决定,哪怕决定权在他手上。
午餐过后,青年泡了两杯茶,南骄自觉坐到对面的座位上,等着他开口。
沈客呷了一口茶,将阿客给的信息结合自己的分析用南骄听得懂的话解释了一遍,心情忐忑地等待着暴风雨的降临。
南骄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也没有怒意汹涌的低吼,他只是用近乎木讷的声音问了一句:“你是要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沈客回答不上来。
是留在这个本来就属于他的世界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还是回去陪伴着亦父亦兄的姜洺终老,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直没有确切的答案,俩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厮杀了许久,似乎终于要决出胜负了。
“我要做什么才能把你留下来呢?”南骄的声音轻到像是在自言自语,沈客没有听清。
秋风奏响了归家的号角,小木屋外的森林里掉了一地的枯叶。
南骄摇了摇木杯,漂浮在水面的茶叶缓缓沉底,说起了那些关于未来的畅想:“我们会去海边住,我爬到树上给你摘椰子,下海里去抓鱼,若和尓住我们隔壁,你喜欢别的人鱼,我也……”可以带你回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