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少女走运记(34)
江景行听到动静,转身竟来扶她。
景鲤躲了下,索性不起来了。
江景行重新坐好,俩人又安静了下来。
景鲤实在是太累了,一整个晚上都担惊受怕,来之前还闹了那么一场,现在放松下来,过了会,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江景行见她睡了,出门,看到肖芳说了一句:“她睡了。”
肖芳愣愣地:“哦哦,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江景行没回答,而是问林为仪:“毯子有吗?”
林为仪气笑:“你当我家开宾馆的啊。”
江景行又回了房间。
林为仪不乐意再守了,刚好接到林父的电话,连忙下了楼。
等林为仪一走,肖芳又忍不住问:“这,真的不是男朋友?”
金远有些无语:“可能之前不是,现在是了吧。”他其实也一头雾水,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整天和江景行待在一起,从来没见他和景鲤有过亲密接触,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金远现在特别想冲进去摇着江景行的肩膀好好问一问。
莫名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林为仪再上来时脸色有些难看,直接推开门进了房间。
江景行正坐在沙发边喝水,还有心情看林父留在这的杂志。
林为仪见景鲤睡着,放轻了声音道:“我,我爸他说赌场停业清场的损失也必须算到景家头上。”
江景行翻杂志的手微微一顿。
“我求情了,没用。”
林为仪在下面的时候,林德彪还跟他说了一句:“那要是你女朋友,我就给她打个八折。”
“算在我头上。”
“你说什么?”
“别告诉她。”
林为仪不可思议地盯着江景行:“你疯了?你不知道一晚上赌场能盈利多少,你赔得起吗?”
江景行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悄无声息的景鲤:“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她。”
“你再大的错也用不着这样啊,”林为仪不自觉声音大了些,“要真说错,不应该怪我当初非把你拉来?再说了,这本来就是她爸爸咎由自取,她爸要是不贪赌,能把你惹烦了?”
江景行不说话。
林为仪劝不动他,气得出了门。
没片刻,金远又进来了。
“你疯了吧,你爸再有钱也不可能给你拿这么多钱出来啊,”金远一进门就气得想敲他脑袋,“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偏头去看景鲤:“她很好看吗,你喜欢上她了?她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姿色吧,怎么就把你迷成这样了?”
江景行终于不耐烦:“出去。”
金远不愿意出去,愁人地在一旁坐下来。
又是一会,林为仪又上来了:“我爸答应让你只出一半,本来拉你来我也有责任。”
但出一半也够多了。
折腾了这么久,江景行也有些累了,揉了揉额,走到另一张沙发上靠了下来。
房间里林为仪和金远愁得眉心都快挤成一条直线了,只有景鲤还躺在沙发上,睡得无知无觉。
眼见三个男生都进去了,肖芳实在不放心,试探着开门。门竟然没锁,就是开了门之后,看到里面睡得东倒西歪的几个人,肖芳心情复杂。
江景行没睡,门开了就睁开了眼睛。
肖芳讪讪对他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景行没管她。
肖芳犹豫了一下,但实在放心不下女儿和几个男生睡在一间房里,就小心翼翼地过去,坐在了女儿身边。
她坐姿僵硬,但那是一个守护的姿势,端端正正,甚至有些警惕。
江景行留意到她的动作,只是将头撇向一边。
、
景鲤凌晨时分醒了,眼睛酸胀难受,整个人被人压着,动弹不得,就更加难受了。
她想要起身,摸到一个温软的身体,一看,发现是妈妈肖芳,顿时松了口气。
“妈,”她也不想喊醒肖芳,但是现在她被压得快要断气了,“妈?”
好在肖芳睡眠浅,醒了,迷迷糊糊道:“怎么了,小鲤?”
“我想喝水。”
肖芳浑身酸痛地坐起来,才要去倒水,却见江景行慢条斯理地将杯子里加上了水。
她看向江景行。
江景行似乎一夜没睡,但目光清明,丝毫不见困意,见她看过来,道:“水是干净的。”
肖芳当然知道是干净的,这就是他倒的呀,她都看到了。她端起水杯喂景鲤。
景鲤已经懒得管是谁倒的了,实在口渴的不行,两口就喝了。
肖芳心疼地哄道:“慢点小鲤,没人和你抢。”
景鲤喝完水才觉得捡回半条命,努力坐好,靠在沙发上,看着母亲,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肖芳也笑了,却是苦笑。
景鲤道:“妈,你怪不怪我自作主张?”
“妈不怪你,妈妈本来也想和他离婚,就是……”肖芳欲言又止。
景鲤却心里明镜似的,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离开他,我们可以过得更好。没有他,咱们家的钱不会被人随便挥霍,攒一攒,慢慢就能把债还了。等还了债,咱们就轻松了,以后我赚了钱,就接你离开这里,再也不在这鬼地方待了,好不好?”
肖芳仍然有些优柔寡断。
景鲤道:“妈,你知道的,这个家我和他一贯不和,现在闹成这样,以后就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想要他,还是想要你的女儿?”
“我当然要你啊,小鲤,”肖芳哭道,“你别说了,妈妈离,妈妈离。”
景鲤抱住肖芳,终于松了口气。
第26章
第二天一早, 景山和肖芳去离婚。
景鲤在赌场等候。
奶奶坐在景鲤身边,不住地掉眼泪, 她倒是不求了, 甚至还说:“离吧,离了刚好, 离了你们母子,也算是解脱了。就是我这个老不死的……”
“奶奶,你别哭了, ”景鲤劝慰道, “就是他们离了婚,你还是我奶奶,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好不好?你要是在那个家待不下去, 你来找我也行, 好不好?”
奶奶擦了擦泪, 却摇了摇头:“奶奶要是待不下去, 哪里还能去找你, 奶奶直接去找你爷爷不就行了。”
“奶奶你别说这样的话,奶奶你肯定长命百岁的。”景鲤抱住她, 心里叹气。
这个家,她唯一割舍不下的,也就只有奶奶了, 但是如果为了奶奶不走, 那妈妈又不知道该受多少苦。
她总是要有所取舍的。
休息的房间留给了景鲤祖孙, 江景行和金远林为仪靠在栏杆处,看着楼下重新开门的赌场慢慢又摩肩接踵,挤成人的海洋。
林为仪俯视着那些打了鸡血一样的赌徒,叹口气:“赌牌真的害人啊。”
金远笑道:“咱们林少终于迷途知返了。”
“滚。”林为仪推他一把。
金远毫不客气地推回去:“怎么,要打架啊?”
“来啊。”
俩人在楼上推推搡搡,打闹起来。
江景行却不管他们俩闹成什么样,只是靠着栏杆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金远闹够了,又过来,攀着江景行的肩,“愁钱呢吧,早就劝过你了,你不听。”
江景行将他的手拿开,往楼下走。
“你去哪啊?”
“回学校。”
、
景鲤却没办法回学校。
离了婚,剩下的钱给了那个庄家,景鲤得和肖芳一起回景家搬家。
奶奶一路哭,肖芳扶着她,也是一路哭,俩人沿途各种放心不下,处处叮嘱。
全程沉默的只有景鲤和景山。
景山沉默是因为景鲤根本不理他,他现在在景鲤面前也根本硬气不起来了。景鲤瞪他一眼,他都吓得一缩。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景鲤一路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景家。
景家的事早在院子里传开了,但传的不止是景鲤去赌场救父逼着父母离婚的事,还有景鲤在学校和她三奶奶呛声被两个校长撑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