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148)
“一个门派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长俞道,“几位长老资历差不多、资质修为也差不多,没有特别突出的,且看吧,还有得乱呢。”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并不关心这个事实会造成什么影响。一句话说完,便广袖轻扬,飞身离去。
余下几位弟子面面相觑:“希望继任门主是个心性不错的好人。”
“都是没办法的事,由不得我们这些外人来干涉,”江颜看向许疏楼,“除非大师姐先去把那些长老中的宵小都砍了。”
“……”
眼看大师姐抬手摸上了扇柄,江颜飞速转移话题:“咱们也回明月峰?”
许疏楼摇了摇头:“我想在外面走走。”
宋平便提议道:“那正好,一道寻处酒楼喝上一杯吧,这一杯后,大家怕又要去各奔前程了。”
“好。”
———
离凌霄门最近的一座城,城中最大的酒肆里,许疏楼环顾围坐在桌前的众人,敬了大家一杯。八年后的如今,白柔霜已突破了金丹初期,当年初见时,许疏楼对她天资的评价并没有错,她的修炼速度,几乎已经快过了修真界半数修士。几位师弟也都有境界提升,虽然每个人追求的不同,家庭、剑术、丹药、符箓、灵宠……但大家都已在各自的领域有了进展,过着令他们自己满足且心安的生活。
酒过三巡,情知要再次面临分别,哪怕只是暂时的,大家也都忍不住喝得有些醉了。
季慈拉着许疏楼给她塞着各式各样的丹药,从保命的到养颜的,生怕她不够用,甚至还有一大瓶处理尸首用的化尸丹。他拽着师姐说这化尸丹是特地为她炼制的,方便她打架之后清理战场,许疏楼很感动,同时觉得他可能对自己有很大误解。
江颜也开始一把一把地分发符箓,他给自己绘制的符箓起了很古怪的名字,什么“一地鸡毛符”、“相濡以沫符”、“暴殄天物符”,不一而足,许疏楼明智地打算等他酒醒后再询问用法。
烈酒又喝过一轮,有人口齿不清地望着大师姐:“我都看出来了,这段时日你总是想抛下我们,自己出去兴风作浪。”
“怎么会呢?”许疏楼随口安慰,“于我而言,你们是最珍贵的。”
众人都觉得她很敷衍,追问道:“有多珍贵?”
“万金不换。”
白柔霜喝得有些醉了,跟着起哄道:“要是、要是,三界要毁灭了,需要师姐你来救世……”
许疏楼失笑:“修真界有那么多修为深不可测的大能呢,何时轮到我来救世了?”
“假设嘛,”白柔霜皱了皱鼻子,“假设到时候有人逼着你在三界和我们几人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这话出口,她扶了扶有些发晕的脑袋,清醒了片刻,觉得这话问得不大妥当:“师姐,我……”
“我不选,”许疏楼却认真答了她,“我要三界安定,也要你们平安,我要天下海晏河清,也要师门相守的快乐。如今我有剑在手,哪怕拼杀至最后一刻,也没人能逼我选择。”
众人呆呆地看着她,说这话时,她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与传闻相匹配的霸道来。
第114章
做护卫的第一天
分别前,大家谈论着各自的去向。
“我要去凡间一趟,”江颜又喝了一口酒,“有个凡人需要我护卫一程。若不是凌门主的事,我原打算今日一早动身的。”
宋平奇道:“你那符箓大比不是要开始了吗?还来得及吗?”
“当年我还是凡人的时候,家中有一户故交,对我很是照顾,”江颜解释,“这次要保护的就是他家的后人,轮辈分该算我的外甥或是侄子吧,这家伙性子比较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这次被贬官途中可能有些危险,他祖父的信寄到了我这里,他马上便要出京了,我打算暗中护卫一程,符箓大比错过便错过吧。”
许疏楼提议:“左右我没什么事,不如我替你走这一趟。”
“师姐,”江颜迟疑,“这家伙说话比较直。”
许疏楼困惑:“你刚刚已经说过了。”
“我的意思是,”江颜摸着下巴,“我怕他还没死于仇家之手,就先被你宰了。”
“……”
眼看许疏楼右手又握上了折扇,江颜大笑着蹿逃:“师姐,我说笑的!”
“……”
众人笑闹一阵后,许疏楼向他保证道:“你安心去参加你的符箓大比,我替你走一趟。放心,你的大外甥就是我的大外甥,我会保护好他的。”
江颜正色道谢:“多谢师姐了。”
几人在城门口告别,各自奔赴前程,只许疏楼留在原地,看着笑吟吟的白柔霜:“你不走?”
“我要跟你去凡间。”
“……”
“别想甩掉我。”白柔霜警惕地看向沉默的师姐。
“没想甩掉你,”许疏楼无奈一笑,“只是暗中护卫这种事很枯燥的,本以为你不会有兴趣,你既然想跟那就跟来吧。”
她说完便向京城的方向飞身而出,白柔霜蹦跳着跟上。
两人抵达京师附近后,便寻了京郊官道旁的一处茶摊,坐下来等待着目标人物出京。
等待的过程果真很枯燥,白柔霜已经无聊到开始向茶摊老板娘请教煮茶。
煮茶倒不是什么难得的方子,见一个嘴甜的姑娘问起,老板娘也不藏私,随口指点她,什么茶里加薄荷好喝,什么茶里加橘皮提味。
许疏楼在这里等了约有几个时辰,老板娘见她枯坐许久,忍不住笑着打听:“等情郎?”
白柔霜呛了一下,许疏楼却神态自若:“等外甥。”
“……”
两人等到暮色降临,老板娘快要收摊的时候,才看到一辆栗色蓬顶的马车缓缓从京城的方向驶来,车身上绘着银纹私印,正符合江颜描述。
一旁桌上的几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也认出了这辆车驾,讨论起来:“那不是程府的马车吗?”
“可不是,小程大人正是今日离京,他这可是被苏御史连累了啊。”
他们声音不高,却不想旁桌一道女声插话进来:“哪个苏御史?”
几人怔了怔,转头看清问话的两位姑娘,见她们打扮神态,不大可能是朝廷的探子,这才开口答道:“还能有哪个苏御史?不就是当朝御史中丞,章朔十七年那位状元郎吗?”
“是他,”许疏楼笑了笑,“原来他已经官至御史中丞了。”
“姑娘你识得苏御史?”
“仅两面之缘,算不得熟识。”
她在茶摊随口与旁桌的人扯了些闲话,见马车已经驶出视野,这才带着师妹离开。
两人不紧不慢地顺着官道追了上去,就算有人要对这位小程大人下手,也不会在京城附近动手,两人便不打算跟得太近,免得落入有心人眼里,旁生枝节。
马车行了约一个时辰,一行人在路边一处食肆停下打尖,这食肆是通宵不歇的,此时门口已经停了三、四辆马车。
而许疏楼和白柔霜二人在附近的草堆里找到了个黑衣人,学着他的姿势趴了下来:“这位兄台也是来蹲守小程大人的?”
黑衣人压根没察觉她们接近,吃了一惊,下意识否认道:“什么小城大城的?我不知道。”
“那您是平日里就有这深夜蹲草丛的爱好?”
黑衣人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们:“你们又是哪路人?”
“自己人。”许疏楼道。
哪来的自己人?难道雇主还派了其他人手?黑衣人左思右想间,许疏楼已经拍了拍他:“兄台给我挪个位置,我看你那边观察视角最好。”
这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态度,让黑衣人再度陷入挣扎,还真的下意识地蠕动着给她们让了个位子出来。
三双眼睛,就这样在草丛中炯炯有神地盯向食肆大门。
“其实这种事也挺有趣的,”白柔霜评价,“也算是丰富了我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