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穿成极品的傻闺女(56)
苗笙笙同情的看着她,以为杜春燕只是钻了牛角尖,脑子拎不清。
杜春燕心里冷笑,傻子都学会笑话别人了?
她是没儿子,但她有不少侄子,跟她留着同样的血,姓着同样的姓的侄子。
与其留在家里当牛做马受人嫌弃,为何不能分出去单独过日子?对亲侄子们好点儿,将来他们总不能不管她这个姑姑的死活。
苗笙笙不知她心里所想,否则一定会吐槽,难不成亲闺女还比不上你娘家那些侄子?
其实杜春燕有这种想法倒也不奇怪,性别一换就合情合理了。现代时不就有不少重男轻女的玩意儿,宁肯把家产全部给侄子们,也不肯留给自己的独生女?
美其名曰,闺女是泼出去的水,将来是别人家的人。侄子却跟自己一个姓,打断骨头连着筋。
“好啊,分家可以啊。你看看这个家里哪个东西是你挣来的,带着它,滚出去。”白翠花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你不能这样。房子是我们两口子的,粮食也应该分给我们一些儿,晓满这次挣的钱我更要全部带走。”杜春燕眉头紧皱,“不然,不然我就去请队长来评评理。”
呵呵,还威胁上了?你去啊。
白翠花指指门口,“快点去啊,李大军这会儿还没睡呢,你去把他叫来,看我怎么当着他的面把你们一家子撵走。”
“娘,我不走。”苗怀礼像刚注意到院子里情况般,站了起来。
白翠花抓起扫帚,便向儿子扑打过去,“你第一个给我滚。老娘当年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你又哭又闹还学女人上吊。结果呢,你们两口子就是这么气老娘的。”
“娘,娘,你听我说啊,我不同意分家,你别听她胡咧咧。她要分,她自己离开。”苗怀礼跟个猴子一样上窜下跳。
苗晓满更是坚定的说道,“我也不走,我也不同意分家。娘你若执意分家,你自己走,我留下来跟奶奶过。至于钱,你更是别想。”
她逼着自己狠下心,走到她娘身边小声道,“你去喊李队长啊,把他叫家里来,正好说道说道,去年咱们生产队那台脱粒机是怎么坏的。”整个苗家村生产队,就一台脱粒机。
她娘干不了重活,经常被同一组的社员小瞧。为了逞能,非要去捣鼓那台脱粒机,说她来负责脱粒。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把机器里的带子弄断了。
社员们发现时,她娘便把责任推到了她身上,说是她调皮捣蛋弄坏的。
苗晓满又难受又愤怒,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替她娘担下这份责任。
正是打麦子的关键时刻,唯一的一台脱粒机罢工了,李大军亲自来了麦场查看,发了好大的脾气。
不过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只是训了她几句,便赶紧让人拉着牛车带上脱粒机去了镇上修。
回家后爷爷狠狠骂了她一顿,立刻给队里送去了修机器的钱。
这也就她是个小孩子不懂事罢了,要知道是她娘弄坏的,队里少不了通报她。
她娘不是很会算计么,不是要分家么。好啊,那就先把这件事整清楚了,把钱还给爷爷。
杜春燕愣住,“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敢威胁我,我可是你娘?”
苗晓满冷冷一笑,“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这不是跟您学的。”你刚才不是在无所顾忌的威胁奶奶?
看着闺女冷若冰霜的眼神,丈夫怒不可遏的目光......
半晌,杜春燕撇了撇嘴,“我不分就是了。”
可是这家是你想分就分,想不分就不分?白翠花面无表情,“你......”
不等她说完,苗怀礼便突然上前,狠狠给了杜春燕一个巴掌,“给我滚回房里去。”
没脑子如苗怀礼,这时候也知道不能让她娘把话说完。
苗笙笙皱眉,一时不知该谴责她三哥的家暴行为,还是唾弃她三嫂的为人,竟然让孩子替她顶罪。
别看刚才侄女声音小,她都听到了。
去年晓满才11岁吧,青春期的小姑娘正是好面的时候。她都可以想象出来,侄女那时候该有多难堪。
就算李大军没多指责她,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肯定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杜春燕一个成年人,做错了事情竟然甩锅到女儿头上,真是又坏有怂。
怪不得白翠花同志最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就算白翠花不知道她做的这件事,也一定是透过现象看到了她的本质。
苗笙笙忍不住为她娘贴金。
杜春燕被打的头昏脑胀,踉踉跄跄跑回了房,关上了门。
这场由她而起,又由她自己终结的分家闹剧算是暂时告一个段落。
但白翠花和苗富贵夫妻俩却无声的对视一眼,仿佛下了什么决定。树大分枝人大分家,老话说的对啊。
家,早晚要分。
他们啊,就守着闺女过吧。今天不过几百块就有人红了眼,要明天是几千块,几万块呢?
可保不准哪个儿媳妇又闹起来。
但眼下麦收在即,可没这闲工夫。再说家怎么分,他们也得好好想想。
杜春燕回房了,但院子里的事还没结束啊。
“娘,咱们继续吧。那个长长的盒子里装的啥啊,您快给大家介绍介绍,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妹妹带回的都有啥好东西了。”刘□□动站出来打圆场。
白翠花看了小儿媳一眼,脸色有所缓和,“我哪里知道,让笙笙自己给你们说。”
苗笙笙嘻嘻一笑,从包袱皮上拿起长盒递给五嫂,“送您的,打开看看。”
送她的?刘珍珠满脸激动,在围裙上蹭蹭手小心的打开盒子,“棒针?”勾毛衣的整套棒针。
“是啊,还有一套绣花的,一套普通的。”苗笙笙又找出来俩盒子一并递了过去。
刘珍珠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中的仨盒子,长长短短的针,五颜六色的棉线,金色的顶针,小巧精致的剪刀,款式各异的纽扣,数不清的别针.....
眼泪差点流出来。
不行,不能哭,要笑,大声的笑,明明是开心的事啊。
她从小就爱做针线活,在娘家时就帮着缝缝补补,到了婆家一样。可是谁也没因此想到送她点儿啥,仿佛她点灯熬油给大家帮忙都是理所应当。
“笙笙,嫂子我......”嫂子我对不起你,不该因着婆婆偏疼你几分,就愤愤不平。
苗笙笙有几分尴尬,别哭啊,“那个,这是送您的谢礼,谢谢您帮我做的连衣裙,我可喜欢了。以后还要麻烦您呢。”
刘珍珠哭的泣不成声,连连点头,“你这辈子的衣裳,嫂子都包了。”
吴素芬看着她手里的盒子,嫉妒的眼眶都红了。不过扭头一想,这玩意儿给她也没用啊。
心里却很庆幸,刚才幸好没跟着三房瞎起哄要分钱。小姑子这人明显是个知恩图报的,五妯娌不过帮她做了件衣裳,她就回了这么大的礼。
她往后对她好点儿,将来能沾的光儿肯定不少。
吴素芬狠狠掐了掐男人手心,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学杜春燕,这个脑袋被驴夹了的。
苗老二疼得龇牙咧嘴。
白翠花咳嗽了一声,“冬天快到了,笙笙去年的衣裳也不知道穿不穿得下。”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包袱皮上那一团团花花绿绿的毛线球。
刘珍珠立刻擦去眼泪,笑着道,“等过完麦,我就给妹妹织件毛衣,保证不让她冻着。”
白翠花满意的点点头。
她闺女大方是闺女的事,但谁要敢不记闺女的情,饶不了他/她。
嗯??苗笙笙听着她娘和五嫂的对话,冬天快到了吗?70年代的气候跟21世纪莫非不同?
对了,书上说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还有十里不同俗......
她开始神游天外。
“娘,娘......”吴素芬伸长了脖子,讨好的看着婆婆,“等过了麦,让振国振声给他们小姑去掏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