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以为我心有所属+番外(2)
这段婚事是板上钉钉的有问题!
事关自身未来,谢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试图掌握更多的信息。
好在郑氏这会儿也心神不定,没有察觉到女儿问话中带出的许多奇怪之处,几乎是有问必答。
谢韶也终于从郑氏断断续续的话中拼凑出了现在的情况。
原主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这段婚事是从小就定下来,虽说是父母之命,但两人之间感情极好。
只是谢家舍不得嫡出的小女儿早早出嫁,这才在家里多留了几年,后来又赶上了男方母丧守孝,婚事才到现在都没能成。
谢韶还是刚刚知道原主还有未婚夫的事,只听得头皮一紧。
没说穿越还给送男朋友的啊!这不是稍不留神就要露馅儿吗?!
万幸的是,她现在要成婚的对象并不是这位青梅竹马的李六郎,而是一位北方的守将。
原主和这么一位常年不在京城的守将当然不可能有什么过往,两人大概率此前都未见过,郑氏在对这位新任未婚夫的情况说得含糊,主要是一提起来这人来,郑氏就哭的不成气,免得亲娘生生哭晕过去,谢韶也不敢再把话题往那边引,只能猜测对方的求娶或许有什么政治因素的影响,但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她现在连谢家后宅的生态情况都没有摸清楚,更遑论朝堂了。
谢韶倒是有些理解郑氏为什么哭了。
她这要是嫁了,就是随夫远赴边关,以这会儿的交通水平,远嫁了之后,说不定就是一生不复相见,也无怪郑氏这般神伤。
谢韶一边安慰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亲娘,一边忍不住想,这样好像也不错。
她是可以装失忆,但毕竟不是原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露馅儿了,以这会儿的封建程度,她一个弄不好真的会被当成妖孽烧了。
再者,她虽然接手了别人的身体,总不能连对方男朋友一块接手吧?
这男朋友还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的那种。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大家都是陌生人,从零开始培养感情,就算真的没有感情,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远嫁了之后,她也不必再担心原主这边的人际关系。
谢韶越想越觉得合适,但她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毕竟自己这会儿应当刚刚失去情投意合的意中人,郑氏都以为她要寻死了,可见原主和前未婚夫间感情之深厚,她现在要是表现得欢天喜地,绝对会被看出不对劲儿来。
谢韶以一副“认命”“接受现实”的语气安慰了半天,郑氏的哭声终于渐渐止住。
他双手紧紧抓住谢韶的肩膀,她红着眼眶一寸一寸打量过女儿的面孔,像是要从上看出她真正的情绪。
谢韶知道这会儿郑氏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嫁,还是被这眼神看得发毛。
她毕竟不是原主,这段时间虽然尽量依凭着身体的本能行动,但到底没有记忆,难免有违和之处……郑氏该不会看出什么来吧?
郑氏看着女儿脸上强行镇定,但仍旧可以窥见的不安,再想想方才自己若是晚来一步,女儿说不准就要触柱明志,越发悲从中来。
韶娘一向是最懂事的那个,但是郑氏知道自己的女儿虽是平易逊顺,实则再烈性不过。
这孩子明明已生此绝意,却偏偏因为她这个当母亲的哭诉,又忍耐下来,甚至反过来安慰她这个当娘的。
她的韶娘。
这般又孝顺又懂事的韶娘,为何要遭此劫难?!
郑氏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脸上的表情转为坚定,“娘去找你爹。”
谢韶:啊这……
到也不必。
谢韶一个“不”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郑氏死死地抓住了手。
“若非他在朝上大放厥词、肆意辱人,怎会给家中招此祸事?”
郑氏芙面含怒,咬着牙根恨道,“他要邀买名声,凭甚让我的韶娘受苦?”
说罢,也不给谢韶再开口的机会,只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柔声道了句“放心,还有你外祖家”,紧接着就带着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给谢韶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住你家女郎,别让她再一时想不开”。
谢韶倒没注意郑氏最后的那个眼神,她这会儿正因为猝不及防的消息僵住。
郑氏最后的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啊。
谢韶觉得要是自己没有理解错的话,郑氏的意思是——
她目前这位现任未婚夫,是因为被他爹在朝堂上臭骂了一通,所以才要娶她?
谢韶:?!
这听听就很不对劲儿啊!!
作者有话说:
谢韶:他该不会想要报复我吧?
ps.男主在这章其实出场了的,就在音音的回忆里
音音的初印象:一个好心的路人
(段狗甚至都没有被记住脸 #怜爱.jpg)
推一推完结的星际言情小短文《我以为这家是我在养》,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看看哇~
第2章 谢谢亲娘
因为郑氏离开前的那段话,谢韶纠结了半天自己到底是不是被殃及池鱼报复了。
这一点还没想明白,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对方既然会在朝堂上被她爹骂,两人起码朝中地位上是差不多的,毕竟要是地位相差悬殊,谢父犯不着废这种口水,直接把人处置了就行。那么现在更关键的来了,按照官场上一贯排资论辈的风气,对方的年纪是不是也跟她爹差不多?
谢韶:“……”
她确实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个婚事很有可能是个火坑。
当日稍晚些时候,谢韶见到了原身的爹。
除了刚穿来当天、从宫宴上回来的时候,谢韶还是第二次见到原主的这位父亲。
对的、没错,在她称病的这几日,这位亲爹一趟也没有来探望过。
考虑到宫宴回去的那一日,谢家的车驾诸人避让的场面,谢韶愿意将这情况善意地理解为“父亲公事繁忙、无暇顾及家中小事”——反正这又不是她亲爹。
谢父是位很有气质的中年美男子,虽然眼角已有纹路,但却不掩风流气度,仍能从中窥见年轻时惹得多少小娘子倾心的过人风采,和原身的那位美人娘亲看颜值就很登对。
但是这夫妻俩的感情还真不太好说,从后院那一堆庶出的妹妹们就能猜测一二。
谢韶其实有点紧张,这里面或许有一部分原身面对父亲的敬畏的情绪在,但她确实觉得这个爹应付起来要更棘手。
和面对郑氏的时候还可以靠撒娇蒙混过关不同,原主和他爹明显没有那么亲近,要是被看出什么异样来,谢韶还真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混过去。
好在不亲近也意味着不了解,郑氏从宫宴回来就问了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谢韶也是借此才称“病”的),但是谢父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女儿有什么异常。
这会儿对方过来,也不是良心发现、终于想起来看看女儿的身体状况,而是开口,“韶娘,你一向懂事。”
谢韶恍然,她娘先前的争取多半是没有结果了。
谢韶还能怎么办。
虽说新婚事很有可能是个火坑,但是反抗是需要资本的,她现在有什么资本?
郑氏明显铩羽而归了,眼前这位亲爹可不像是会因为女儿寻死觅活心软的,而且好不容易有再活一次的机会,谢韶可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了。
她恭敬地做出晚辈礼节,“儿谨诺。”
谢父总算神色稍展。
他嘉奖道:“这才是我谢家女。”
谢韶:“……”
谢韶:我真是谢谢你全家。
把谢父送走之后,这件事却还没有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谢韶就见到了贴身婢女玉簟脸色苍白、整个人都神思不属。
她还不及问怎么回事,就看见了端水进来的小丫头。
这是个她此前未曾见过的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