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煮妇重生九十年代(79)
“对,对,有道理,丫头这脑瓜子太灵活了。”何明附和着。
刘玉芬一下子豁然开朗,不过也有所顾虑:“那这样不是成本就高了吗?”
“妈,做生意都有成本,就算是山里长的,也需要人把它们找回来,这些就是成本,这还不算呢,你还得有个政府许可的作坊,还得请工人,等那个叔叔来了,再跟你说说,他是做这方面工作的就更专业了。”
听了何美丽的一番话,刘玉芬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将食材变成美食,将美食变成金钱,每天满载而出,空车而归,她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自然也期待着新的机遇。
达成合作
杀年猪那天,王医生果然带着妻儿和堂弟来了,大包小包带了些零食、水果。
堂弟叫王建东,三十多岁,是一家饮料厂的业务科长,对当下的市场环境和销售路子了如指掌,因为见得多了,不再安分于自己这一方小天地,一直在寻找新的机会。
那瓶鸡枞油彻底打开了他的思路,外观、色泽、口感无一不让他惊叹,本是最佳的食材,却因条件受限,难以保存,而这种制作方式,却完美解决了所有问题,成为可以流通的商品。
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具有这样的意识,要知道,当下连卖新鲜野生菌的都不多,想吃大家都自己到山上采。
却偏偏有人将它们做成了商品。
找到堂哥时,堂哥告诉他不止有油鸡枞,他自己那瓶是别的菌子,也非常独特,味道特别好,当时他就下决心,一定要找到制作这菌子的人。
当晚,王建东吃完饭一直等到大部分人离去,刘玉芬才抽出空与他详谈,当谈到做法时,他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三岁孩子自己采、自己做的。
何美丽当时就想,要不是重生,自己恐怕想破一百个脑袋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于这食品未来的畅想,刘玉芬也尽其所能侃侃而谈,何美丽偶尔也会补充几句,大思路竟与王建东不谋而合,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更坚定了他想将这些食品产品化的决心。
之后,王建东又来家里找刘玉芬沟通了几次,最终达成共识,双方合作,刘玉芬负责生产,先以作坊的形式开始,他负责打开销路。
整个假期,这件事都是何美丽家最有热度的话题,刘玉芬也充满了激情,准备大干一场。
要建生产型的作坊,在家里肯定不行,需要有合适的场地,还要按要求办理各项手续。
刘玉芬想到了队里一套闲置的空房,一个院子,三四间红砖彻的平房,包产到户前队里用来堆粮食的,后来就拿了放旧物杂物,长年挂着锁,虽说旧了些,但好在离公路比较近,相对方便,重新修整一下也还凑和。
队里大多都是亲戚,现任队长何勇也是本家亲戚,没费多少工夫,这房子就算谈妥了,毕竟闲着也是闲着,租给刘玉芬还能给队上增加点收入,何乐而不为。
接下来便请人修葺、刷白,通水、通电,安装灶台等等。
在办理证件之前,刘玉芬与二舅家好好谈了一次,他们比较安于目前的状态,对新的投资并不想参与,毕竟是对半的风险。
他们也非常不理解刘玉芬,明明熟菜店生意这么好,一年稳赚几万块钱,这可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收入,为何还要去折腾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一旦赔了,那便是血本无归啊。
刘玉芬便让二舅家守好熟菜店,并手把手将熟菜制方法教给了他们,自己则抽出身来乱作坊的事。
刘玉芬有时也犹豫,时不时犯怵,弟弟说的也很有道理,现有的果实只要守好就行,新的投资意味着新的风险,这可是她们家几年来辛苦存来的血汗钱。
原本打算过年前买的彩电,硬是被何美丽生生拦了下来,现在即将全部投进去,若有个万一,那这日子可真的不知咋过了。
但是王建东和何美丽就是她坚实的后盾,为打消她的顾虑,王建东带着她跑了批发市场,还有一些他熟识的小作坊、食品厂、饮料厂,认识了很多人,跟他们交谈,向他们请教,吸取经验,真正打开了刘玉芬的视野。
周末,何美丽回到家,也陪妈妈到城里跑商店,了解市场的行情,在何美丽的建议下,时不时还带上两瓶菌子,在批发市场和商店老板间做一下市场调研。
这一切又给了刘玉芬强大的信心。
在王建东的协助下,刘玉芬跑了许多政府监管部门,终于在雨季来临前办完作坊所需的全部手续。
在几人商量后,他们给自己的产品取名“刘大婶”,虽然有点土,有点俗,但更容易记住,并申请了注册商标,何美丽知道,以时下的契机,“刘大婶”必定会在几年内火遍全国。
刘玉芬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跑包装、跑标签,采购香油、调料、工具等,和贮存用的超大瓦缸。
王建东带着她找到了真正生产玻璃瓶的厂家,为合理使用资金,只能小批量进货,选用的是厂里现有的瓶子规格、型号,三百克和五百克的,因为量小厂家不愿生产,软磨硬泡两天后,厂长终于同意混入别家的订单里生产,享受同等的出厂价。
这一番奔波下来,刘玉芬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堪比井底之蛙。
所谓的市场有多大,批发的东西跟平时买的有多大差距,更别说是直接从厂里订购的,只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都希望量大,量大就便宜,成本就更低,服务也更到位,人家可直接送货上门。
而现在一切才起步,一切都是未知数,别人一问起需求量,说出口后便似乎比人矮了半截,许多东西都要找车子自己拉回来。
王建东也没闲着,去年何美丽做的菌子基本快售完,他提前留了些样品,在刘玉芬忙活的同时,他也开始跑起了销售。
利用自己之前的渠道、资源,拿到了少量订单。
雨季过后,刘玉芬在作坊围墙上,第一次贴出了收购鸡枞和野生菌的告示,三舅妈李亚兰则成了她最得力的帮手。
两个孩子上学了,作坊离家又近,大姐开的工资也不少,过够了穷日子的李亚兰,只想紧紧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改变家里的生活状况,她热情高涨,恨不得一天到晚到呆在作坊里。
怕人手不够,刘玉芬又让李亚兰找了两个靠谱的妇女,谈好了工钱,只等菌子一收到就开工。
这收菌子的事,很快便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说啥的都有,有暗中咒骂的,有说风凉话的,也有拍手叫好的,此起彼伏。
不过,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说归说,骂归骂,完了还是暗暗期待着,只等再来两场雨,便上山拾菌子。
以往都是采些自己吃,尝个鲜,今年却不一样了,山上捡来的东西它能变成钱,想想都令人兴奋。
在何美丽放暑假回家后的第五天,她们迎来了第一个来卖菌子的人。
他是村里的无依无靠的单身老人老刘头,虽已年过六十,但常年劳作,身体非常硬朗,平时靠种田仅仅只能解决温饱,其它的就别想了。
知道刘玉芬要收购菌子后,他是最高兴的,只要肯出力气,山上的菌子有的是,还不用花钱,不就是把它们搬回来吗?
因此,七月份都不到,他就开始在山里转悠,直到今天捡回第一篓菌子。
老刘头背着背篓在作坊大门外张望几下,便径直走进院子。
阿财在离大门稍远的墙角,警惕地汪汪起来,老刘头吓一跳,本能地往相反的方向避了避,自从这里租下来后,阿财就转移了阵地,成了真正的看门狗。
刘玉芬迎了出来,大声招呼:“她大伯,来卖菌儿吗?”
老刘头黝黑油亮的脑门在阳光下异常发亮,发黄发蔫的汗褂大半已被汗水浸湿,脚上的军绿色胶鞋破了个洞,大脚趾刚好可以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