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戏精给反派当后妈[五零](273)
事态的发展使得顾维平再也无法逃避。
作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他更清楚被批/斗会是怎样的结局,此时别说是退还顾缙的房子,就是要他磕头赔礼道歉都行。
只要不被批/斗,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代替不了谁,咱们是新社会,是新国家,不要用封建社会那一套来道德绑架,你娘快六十了,那么顾缙呢,他今年才十一岁,三年前,他八岁,一个八岁的孩子你们都下得去这样阴损的手,你们怎么不说说他还是个孩子!”
苏蔓青看向顾维平的目光非常冷。
一个照面她就知道此人天生自私,不是什么好人。
“对啊,三年前顾缙才八岁啊,你们这样诬陷一个八岁的孩子良心不痛吗?”
“能做出谋算亲戚家产的人哪里还有什么良心。”
“狼心狗肺的恶毒东西,真恶心跟他们做了三年邻居。”
……
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人为顾缙出头,邻居们也敢各抒己见。
“老……老大。”
犯了众怒的顾老太太此时惶惶不安,她从所有人眼里看到了嫌弃,看到了鄙夷,她怕了,非常害怕。
害怕让她下意识靠近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她可不敢再干嚎,她有预感,真要是干嚎了,会被扔鞋底的。
“对不起,作为子女我无权干涉父母的事,但作为子女,我也只能在他们犯事后挺身而出代为道歉,这位同志,是我们对不起顾缙,我们这就走,马上搬。”顾维平知道没有退路了,必须走。
离开京城。
“大哥,怎么回事,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凭什么搬家,这可是我们顾家的房子,谁有权力让咱们搬?”
“大哥,这是谁欺负咱顾家没人?”
就在顾维平在苏蔓青面前伏低做小时,几道震惊加愤怒的大嗓门声音再次从顾家大门外传来,然后围观的人群就被人用蛮力挤开了,七八个壮年男女一脸怒气地出现在顾家院子里。
难怪大毛家院子加盖了那么多房子,原来顾家不仅只有顾维平一家人来了京城,他所有的弟弟妹妹也被他拉扯来了。
这三年来,顾维平还算是长袖善舞,硬是把弟弟妹妹塞到各工厂、街道,差一步就成了正在的京城人。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
顾维平本就心急,结果几个弟弟妹妹不仅帮不上忙,还帮倒忙,他怒火完全压制不住。
“大哥!”
顾老二等人看着平时稳重的大哥怒吼他们,震惊了。
“都给我闭嘴。”
狠狠瞪了一眼几个弟弟妹妹,顾维平的视线才再次转到苏蔓青的脸上,语气诚恳,“同志,对不起,你看我们这就收拾搬走,行吗?”
他虽然没有见过苏蔓青的工作证件,但能让街道办领导都小心对待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真闹大,吃亏的可能还是他们顾家。
他有这种感觉。
眼角余光看了看围在苏蔓青身边的两个孩子,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眼睛的大毛,顾维平知道能在这种世道把孩子养得如此水灵的绝对不是一般人家。
“我无权替先烈原谅你们,你们必须接受法律的严惩。”
苏蔓青看着大毛冒血的胳膊不打算息事宁人。
“同志,何必把事做绝,做人留一线对彼此都有好处。”见苏蔓青油盐不进,顾维平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苏蔓青在内心深处冷笑不止。
要利益的时候推别人上,见势头不好就假惺惺来一句做人留一线,对顾维平这样的小人,她可没打算留一线,要做就把事做绝,绝对不会让对方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看出苏蔓青目光里的坚定,顾维平心凉了半截。
他知道了,这是不死不休。
想起这个女人敢代表军区说出威胁他们顾家的话,他就知道苏蔓青的背景可能没那么简单。
那么,该怎么办?
就在顾维平深思时,他几个弟弟妹妹也打起了眉眼官司,他们虽然回来得晚,话没有听全,但看出来了,就是这个带着几个孩子的女人在为难他们家。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也敢为难他们家!
顾维平两个妹妹与三个嫂子对视一眼,五个女人就围向了苏蔓青。
大毛是装晕的,一直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周边的动静,察觉到顾家女人要对苏蔓青不利,他立刻睁开眼睛站起来护在了苏蔓青的身前。
然后警惕地看着不怀好意的顾家人。
与大毛一样动作的还有二毛、三毛。
“你们要干嘛,让开,这位同志是军区政治部的同志,你们可别犯事。”
一看顾家女人的动作,街道办领导也着急了,赶紧提醒,有些事可不能乱踏步,不然那就是万劫不复。
听说苏蔓青是军区政治部的,不仅围向苏蔓青的顾家女人吓得停下了步伐,就连站在一旁打算助威的几个顾家男人心惊肉跳起来。
得罪一个军人与得罪一个在军区政治部工作的女军人可完全不一样。
怎么办?
所有顾家人都看向了顾维平。
他们今天能有在京城生存的机会靠的全是大哥,只要大哥说一句话,他们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顾家人不能离开京城。
此时进退两难的顾维平眼底的阴鸷已经快实质化。
他也在想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他们顾家逃过这一劫。
要知道谋害烈士遗孤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如果说三年前,那可能还没证据,但刚刚他娘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现了一次如何陷害顾缙。
如此多的人证,还有被那个小孩(二毛)缴获的罪证(缝衣针),他们顾家就算有一万张嘴也辩解不清了。
苏蔓青也看着顾维平,她在想这人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是铤而走险,还是……
“噗通——”就在所有人都等着顾维平抉择时,谁也没想到,顾老太太先一步给苏蔓青跪下了。
她这一跪,形势立刻有了逆转的趋势。
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管顾老太太错得有多离谱,但逼得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下跪,怎么看,怎么都显得苏蔓青过于强势。
有点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的人是不受人喜欢的。
面对顾老太太的跪下,苏蔓青看向街道办领导,“同志,法律不是人情,如果人人都能道德绑架,那么法律的准绳是什么,还有公道可言吗?下次你们中的谁要是被人谋害,犯罪嫌疑人对你们一跪下,你们是不是也能选择大度地原谅,不计前嫌?”
听到苏蔓青的话,很多群众的脸都红了。
他们刚刚确实有这种想法,总觉得太过为难一位老人了。
“大毛,来,给各位邻居们看看你胳膊上的伤,看看他们眼里你的亲戚是怎么残害你的。”苏蔓青可不觉得自己没有破敌的砝码。
听到苏蔓青的话,大毛立刻上前几步把自己受伤的胳膊抬起来展示给众人看。
针眼小,血已经不流了,但扎在肉上的针眼却清晰可辨。
“三年了,顾缙已经长高了很多,在你们眼里,你们可能觉得他的身高已经是少年,但三年前呢,各位邻居,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还记得三年前的顾缙有多高?”苏蔓青不动神色引导舆论转向。
果然,众人顺着苏蔓青的提醒开始回忆。
然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戚戚然来。
三年前才八岁的顾缙比现在矮太多,说话都还带着奶音,那么小一个孩子被人用针扎,那还是当着人面,没当着人面呢,孩子又遭受了怎样的迫害,又吃了多少苦与亏!
“你跟顾缙什么关系?”
顾维平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如果军区真的有意查他们顾家侵占烈士遗孤家产,那出面的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