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成为魔尊(21)

作者:谢意

张母缩了脖子,小声说:“她一个丫头,你这样惯着她……”

陈方济面色更冷:“丫头又怎样?丫头不是人?”

看了小芸被打得浮起一道红痕的手,他剜了一眼张母,拿出药油给小芸擦,后悔留宿张家人了。

天色见黑,小芸在书房里找到陈方济,期期艾艾:“三哥哥,我不去给他们铺床,他们会说你招待不周。”

“由他们去,不碍事。”陈方济摸了摸她的头,“你做我的童养媳,好过跟着你爹娘。”

受伤的白狐被他放在书房里,他准备了食物和饮水,还用旧衣服做了一个窝。

他想用白狐哄小芸开心,它不知躲在何处,索性他给她讲笑话。

第二天,陈方济与小芸去县城。

白狐伤势未愈,被他放进透气的书箱里,它任由他安排。

但陈方济到了县城才发现,他把别人送的毛笔落下了。将小芸留在租住的院子,狐狸交给小芸招呼,陈方济匆匆回家。

他没有找到毛笔,装笔的盒子空荡荡,可他分明记得笔放在盒子里。

难道……?

毛笔丢不得,陈方济找到张父,问他是否看到毛笔。

张父说没看到。

“是真的没有看到,还是假的没有看到?”陈方济不耐烦,“我给书房上锁,你的儿子都想进去,我怀疑他拿了我的笔!”

“他、他没这么大的胆子……”张父涨红了老脸,去问张平安。

身为张平安的爹,他一眼看出张平安心虚。

没一会儿,张父把毛笔交给陈方济,一个劲地道歉:“……笔是平安在地上捡的,他没有偷,真的没偷……”

这话怕是张父自己都不信。

确认笔完好,陈方济淡淡地说:“陈家私塾离你们家太远,万一张平安在上学路上出事,我担当不起,所以张平安还是找别的私塾吧。”

想到备受欺负的小芸,他警告张父:“以后别去找小芸!你们卖掉她,钱你们拿了,就不要惦记她了。反正你们不爱她,只想从她身上谋取好处!还有二丫……”厌恶地看着张父张母,“张平安那天晚上肯定拿刀砍二丫,你们包庇他,当心有报应!”

陈方济走出张家,便听到张父的怒吼:“你这丢人现眼的不孝子,没有一天是不惹事的!老子快被你气死了,不打得你屁股开花,老子不姓张!”

张平安挨了打,哭嚎声尖锐凄惨:“我恨你!你打我,我憎恨你!”

陈方济皱着眉快步离开。

在长着大枫树的三岔路口,陈方济擦了擦汗,放慢脚步。

夏天还没到,天气就这么热了。

“那秀才。”有人叫他。

陈方济闻声看去,在露天的社公祠前见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高挑女子。她缠着红色抹额,身边站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马上有弓和箭。

“原来是东方将军!”陈方济走过去,面露疑惑,“将军怎么在这?”

东方荷珠不记得他姓什么了,指着社公祠:“你把社公叫出来,我有话要问社公。”

第15章 陈方济

却说陈方济病好后去书院读书,认识了几个朋友,其中一个叫陆仁。有一天,陆仁邀请陈方济等同窗上青楼,陈方济好奇花魁,便去了。

殊不知,陆仁大有问题。

他之所以邀请陈方济等人来青楼长见识,是因为他数天前在青楼找姑娘,被鬼缠上了。鬼想吃掉他,他用三寸不烂之舌劝得那只鬼暂时放过他,把陈方济等人骗来献给鬼。

若不是东方荷珠来得及时,陈方济绝对逃不出青楼鬼的指掌。

鬼会残忍地吃掉他!

他口才一般,可没有优秀到鬼都信服的程度!他也没有陆仁那么歹毒,为了活命,不惜推出无辜人替死。

东方荷珠是罗异司培养的精英玄衣卫,据说犯了大错,在鬼灾发生后被下放到小县城。人人惧怕的青楼鬼,在她面前就像猎物一样弱。

陈方济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东方荷珠的出场。

那时,青楼鬼悠然吃掉他的一口肉,吮吸他的伤口喝他的鲜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桌子上,万念俱灰,害怕到极点。

鬼的舌头在他的伤口上蠕动,用冰冷的手亵玩他的皮肤,骤然间一声轻响扎进房间,鬼的头已经被一支箭洞穿!

那箭镞从鬼的左眼刺入,从鬼的后脑穿出,鬼当场僵直了。

不一会儿,东方荷珠破门而入。

她就像从天而降的神,英姿飒爽,勇猛强悍。

中箭的鬼在她进来之前躲藏在阴影里,从屋顶扑下来偷袭她。可是她早有预料,鬼扑了下来,反而迎上东方荷珠的匕首,再次受伤。

随后一人一鬼在昏暗的房间里交手,陈方济被鬼挟持,鬼要求东方荷珠退走。

结果东方荷珠根本不谈判。

她在眨眼间接近鬼和陈方济,手中匕首噗地穿透了陈方济的胸膛,精准刺中躲在陈方济身后的鬼!

鬼就这样死了。

可怜的陈方济面对刺穿自己胸膛的匕首,吃力地抬起头,看到东方荷珠冷酷的脸,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就失去意识。

他想问东方荷珠——

你到底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杀鬼的?

遇到这种事,陈方济以为自己死定了。

不是被鬼吃掉,而是被东方荷珠无情地杀掉,相当冤。

但他找回了意识。

他没在胸膛上摸到伤口,也没有觉得疼痛、虚弱。解开衣服他才看到胸膛上有一道类似伤疤的痕迹,这伤疤像是画上去的,随着时间的过去淡化,直到消失不见。

被刺穿胸膛的记忆宛如一场噩梦。

后来陈方济没有见过东方荷珠。

他仍是书院的学子,只偶尔听说她的传闻。

人们说,她凶恶霸道,没有男人敢娶,二十几岁的老女人了,想嫁也嫁不出去。

又说她冷酷无情,因为她不同情死在青楼的陆仁等书生,认为他们活该。

陈方济听不得这些诋毁东方荷珠的言论,跟同窗发生过矛盾。

凶恶怎么了?

霸道怎么了?

她救了他可是事实,尽管他差点被她给吓死。

……

从记忆中回神,陈方济面对社公祠,犯难地问:“将军,我怎么叫社公出来?”

东方荷珠的心情很不好:“拜他!秀才身上有文气,你拜他,他便当不了缩头乌龟。”

文气是什么东西?

有职衔的将军难道叫不出社公?

不,不对,社公不是愚夫愚妇们迷信,胡乱造的神吗?

满腹疑惑的陈方济老实地拜社公:“请社公出来,东方将军有话问你。”

社公祠没动静。

陈方济又想拜一下社公。

还没拜下去,一个气呼呼的小老头凭空出现,推得他一趔趄:“莫拜了!莫拜了!小神出来了!你这书生耳朵软,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蠢笨!野蛮!”

小老头白胡子白头发,其穿着打扮像个普通的乡下老地主,身体却是透明的。

他坐在社公祠上怒视东方荷珠:“老朽不想见你,你还逼迫老朽出来见你!亏你是个女人,满身血腥味,臭烘烘的……”

“聒噪!”东方荷珠一脚踹在社公祠上。

哗啦一声,青砖黑瓦搭建的社公祠立时倒塌了三分之一。

看着碎砖碎瓦片,陈方济哆嗦了下,想起被匕首刺穿胸膛的恐怖体验。

不愧是女将军,脾气暴躁,一句废话也不说。

小老头的祠被毁了,不敢啰嗦,老老实实地站好:“将军,请、请息怒……”

东方荷珠亮出一块银牌:“我乃罗异司玄衣卫,奉朝廷之命来这里调查鬼灾的源头,还请社公配合。”

社公是土地神,没有谁能比社公更了解本地发生的大事小事。

从怀里取出一副女子肖像画,东方荷珠问社公:“这个女人你是否认识?”

“梁娘子?”陈方济认出画中人,想到钩星收养了小芸的妹妹,忍不住插嘴,“梁娘子怎么会和鬼灾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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