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成为魔尊(121)

作者:谢意

有人说她危言耸听。

庞慧君道:“我是庆阳县的人,庆阳县下雨时我也在。尽管那场雨远没有现在的大,但是那场雨也有一些人遭受了损失。建议我给了,采纳与否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

论坛大厅内,一号谢和光说道:“雨下得太大了。”

九号(夏无双):“是我不小心打碎神器,我和我亲戚如今在天上调理云雨。”

八号(大妖):“看到你了,金灿灿的,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两条真龙在雨雾中游走,自救版也有许多人看到,害怕水灾的骂龙,饱受干旱折磨的也骂龙。

“干旱时咱们求雨不知求了多少次,龙王愣是不肯下雨!”

“下雨就搞成大暴雨,这两条龙真的是龙?”

身为两城龙王的夏无双受人们香火供奉,能感知到人们的念头,虽然大暴雨是她造成的,可她谢绝挨骂。

长吟一声,五爪金龙口吐人言,滚滚音浪传遍全府城:“睁大眼睛看仔细了!本王可不是你们青州的龙!本王的辖地在南州,青州干旱跟本王没有一文钱关系!再骂本王,本王立刻飞回南州去!”

在雨幕中不怎么显眼的蓝龙也开了口:“别认错了,我是海里来的龙。”

哈?骂错龙了?

人们还是讲道理的,有人问:“两位龙大王,青州的龙哪里去了?”

五爪金龙不耐烦:“跑了呗,还能哪里去。”

大雨减小了,为了躲雨,李小姐、李太太等人跑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吱呀一声,关闭的门被打开,庞慧君道:“进来吧。”

料定府城会下雨,庞慧君租的院子是青砖瓦房,地势高,不怕水淹。

屋里有热腾腾的姜茶,庞慧君给客人倒了一杯,道:“你们是李太太和李小姐?”

身份被叫破,母女俩一惊,李太太不假思索地否定:“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庞慧君微笑,“你们的衣着打扮看似普通,实则衣服鞋子不合身,言辞举止也不是普通人家……”

把母女俩的乔装破绽一一道来,庞慧君说:“我没有恶意,我是庞慧君。”

在论坛里,庞慧君用了真名。

想到她以往的发言相对友善冷静,李太太神色稍缓,李小姐问:“庞女士,你请我们进来有什么目的?”

庞慧君没回答,反问二人:“李员外去世,你们无权势武力,如何守住偌大家业?”

母女俩沉默,没有主意。

“你能帮助我们?”李小姐认真地打量庞慧君,“你说你从庆阳县来,是女子,看你的模样,就算有武功也不强。”

“然而我聪明。”庞慧君从容不迫地说,“我或许不能守住李家的全部家业,保全你们二位却是十拿九稳。”

“如何保全?”李小姐不想丢下家业逃走,世道混乱,人相食从来不是编来吓唬人的恐怖故事,“你能帮助我们留在府城里,维持从前的生活,我们必然报答你!”

“如今李家有多少粮?”庞慧君问。

李小姐讲了个数字,她对算账感兴趣,李员外把算账等事交给她,落得一身轻松。想到天上下雨,李小姐补充:“粮食可能会泡水。”

庞慧君说:“这么多粮食你们吃不完,不如拿来周济百姓,换一个好名声。”意味深长地看着母女俩,“李员外邪门,他的‘善’造就多少恶事无需我赘述。”

“我爹是邪门,可他经常施粥送水,惠及许多人。”李小姐咬唇,“那些人难道就没念过我爹的好?把粮食给人不是不行,只怕得不偿失,沾惹是非。”

“没事,我保证不会得不偿失。”庞慧君说,“我们即刻回李家救粮食。”

她信心十足,李太太和李小姐小声商量了几句,决定和她回家。

毕竟她们没有更好的主意,不如放手一搏。

王如是和宋凤来跟上庞慧君,协助她把混乱的李家收拾妥当,清点李家钱粮,再通过论坛自救版公布送粮的好消息。

此时雨水稍歇,住在李家附近的人赶紧来领取粮食。

论坛收集了每个成员的基本信息,府城及周围地区一共有多少成员,庞慧君心中有数。她把论坛当成辅助工具,将大部分粮食给予了需要的人,得到大部分人的感激,消弭了李家的危机。

从论坛看到庞慧君的行动,年拾贝说:“这个庞慧君很厉害,她跟秦长青有关系,而且关系密切。”

年有余不解:“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们都熟悉那地方。”年拾贝笑着揉了揉她,“咱们抓紧时间做吃的,免得天黑了看不见。”

在庞慧君忙碌时,年拾贝也没有闲着在家。

凭着济水娘娘的声望,她带领一些房子不结实的民众住进地主家,把大家衣食住等问题一一解决掉,降低了雨后的损失。

人的贫穷体现在方方面面。

干旱时没有水喝没有粮食吃,下雨了房屋被泡烂,冬天来了没有被褥没有衣服,也没有生火取暖的木柴煤炭,随便一点波折都经受不起。

比如现在,柴禾被雨水淋湿,光是点火就让人头疼。雨水落下,有人用嘴接,地上的积水也趴下来喝,浑然不知道没煮开的水喝了可能会生病。

劝止了乱喝水的人,年拾贝集中资源,煮了一大锅稀粥分给大家喝,把胆敢闹事的人打出去。天色黑了,潮湿的空气加重寒意,年拾贝做完所有杂事,跟年有余挤在一起睡,隐隐听到压抑的哭泣声。

有人房子塌了,有人死了,有人救得下粮食,救不得被褥……

闭上眼,年拾贝入睡,感觉头皮痒痒的,像是有虫子咬,她随便挠了挠。

猫卧在床头,用法术烘干了被褥,又用法术杀掉年拾贝母女身上的跳蚤等虫子。过惯了好日子,它忍耐不得跳蚤叮咬,也耐不得脏。

伸了个懒腰,猫走出房屋,看到积水在惨淡的月光下结冰。

真冷。

它抖抖毛,进山里打猎。

雨水令矮山滑坡,猫路过时瞧了一眼。

几块古砖混在泥里,一具陈旧的木棺材若隐若现。

夜色中,有人鬼鬼祟祟地接近,翻越矮墙进了院子,喀嚓的一声轻响踩碎了冰霜。

无人察觉危险来临。

吃不饱穿不暖,又忙碌许久,大家精疲力竭,睡着了便不愿意醒来。

潜入者走到一个睡着的人身边,弯腰吸了一口气,睡着的人感到难以呼吸,在窒息中僵硬地死去。

一个接一个,潜入者所到之处,无人幸免。

不一会儿,潜入者走向年拾贝母女,正要低头,咚的一声传来,外面像有人在跳着走,“咚”,又是一下。

潜入者停下来,走到门缝处往外窥视,瞳孔陡然放大。

那是一个浑身白毛的人形。

它四肢僵直,无法迈开腿走,只能蹦蹦跳跳。

“咚”,白毛人转向,面对屋里的潜入者,速度明显加快。

被发现了!

心脏紧张地砰砰跳,潜入者退后,想从屋里出去。他转过身,只见被褥被掀开,年拾贝不知躲在何处。旁边忽然有风声响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向他,把他砸得意识不清。

把宝贝罐子当成武器的年拾贝面无表情,又砸了几下潜入者的脑袋,方看向外面。

火光透过门缝,映红了她的脸。

白毛人浑身着火,顷刻间烧成灰烬。

猫儿慢悠悠地走过来,幻影般穿过木门,喵了一声,跳上床头舔爪子。

……

窗户没关紧,冷风灌入室内,挂起来的帘幕微微晃动。大堂正中,躺在棺材里的李员外直挺挺坐起,脖子上空荡荡的,只有碗大的伤口,没有头颅。

白天发生了许多事,李家没空请人给死了的李员外缝脑袋。

“头呢?”尸体的腹腔里发出李员外的声音,尸体伸手摸索,在棺材里找到白里发青的头颅,举起来放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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