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612)
同样医生的观察从上到下,先看心电图。有些患者本身有心律失常的现象,譬如窦性心动过速房颤等,这些情况会影响到反搏效果最直接的影响是影响反搏比例不当。出现这种状况不怕,只要调节恰当的反搏比例和球囊充放气时间能纠正过来。
再看红色波的动脉压,这个通常是手术医生最需要观察的重点图形。
和心电图一样,加载了球囊压力的压力图形有个一组一组的完全周期性变化,如果这个一组一组的周期性变化的图形内部像心电图出现提前叠加或是放慢分离的现象,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充放气过早过晚的问题了。这时医生只要调整机器上的球囊充放气时间。
上述这些都是比较容易去判断和解决的问题。有经验的陈医生逐一进行排除,因此和上级医生说自己调节过机器参数。
难的是哪儿,机器参数调完陆续发现问题没解决。球囊充气后的压力值没到位。如果是非机器参数的因素,其它影响反搏效果的原因不是光调调机器可以解决了。
需要医生重新检查机器连接人体起作用的这条球囊导管。
调整导管不像调参数在机器上简简单单按几下按键,全部是冒风险的操作。谁想已经放到患者体内的管子再挪来挪去的,搞到突然大出血怎么办。患者全身肝素化的情况下,随意乱动管子真有可能弄到出血。
是手术医生想到这里都会头大,多么希望不是。
申友焕一样希望不是,问题出现了只能面对现实,对陈医生说:“你让球囊顶端往后退一点或往前伸一点试试。”
球囊放的位置不到位,导致打气打不到预设压力,通常也是影响反搏效果的因素之一。现在看这个动脉压波形图大致这个因素没跑了。
“我试过没什么效果。”陈医生心里祈祷着不是,答。
“如果再不行,可能需要换条大点或是小点的导管进去试试。”申友焕给下面的人打打气说,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对准小师妹谢婉莹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被申师兄问及,同在观察手术情况的谢婉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像申师兄说的,可以让球囊顶端往前伸。”
“我说了我试了。”陈医生再三强调。
“你不要太焦急。”谢婉莹说。
陈医生愣了愣:一个医学生让他别太焦急,他是不是听错了?
第1571章 指导主治
申友焕差点儿失笑,小师妹是稳的一牛逼,比他下面的人更稳。
“你再说说。”陈医生若皱着眉头的声音传过来。主要是申友焕并没有开口批评医学生说话,貌似赞成这人的想法,说明他本人可能在其他人眼里真有点略焦急了。
“球囊顶端再往前伸。”谢婉莹重复刚才的话说。
“我伸了。”陈医生执拗地说到自己做了的。
“你继续伸,伸到我说停为止。”谢婉莹给出更明确的指示。
好家伙,这个外科实习生是准备像老师一样指导他操作了吗?陈医生心里头不免嘀咕起来,想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实习生,让他是大开眼界。
申友焕没叫实习生住嘴也没有代替实习生对他发出指示,意味着申友焕要他照着实习生谢同学的话做。陈医生不甘心地照着谢婉莹说的将球囊的位置再调整着顺着血管往前放,想瞧瞧谢同学究竟是有什么本事敢出言不逊指导一个主治。
没多久,陈医生的声音传回来:“我往前放了。”
“对,继续,我没说停。”谢婉莹道。
得了这人,真是实习生吗?声色稳到如同泰山压顶,大概忘了在操作的人是个主治了。
杨医生和李晓风医生在手术间里猛吞口水,说实话,他们想不出谢同学面对上级医生的勇气从何而来。
谢婉莹想的很简单:申师兄没叫她停嘴啊。
整台手术的主帅是申师兄。申友焕的指示方是最高的命令所在。
由于上级医生没出声反对,陈医生继续按着谢同学说的话调导管。
放,往前放,再放。每把球囊挪前一点点,陈医生心底是虚的,没什么底气,眼看这个顶端放的位置即将抵达最接近左锁骨下动脉开口的极限值。他是焦虑了,焦躁到差点要跳起来了,粗声问:“还不停下吗?”
“差不多了,再挪前一点点。”谢婉莹道。
陈医生操作的手微微发了发抖,这情况他如同听着后面班长的命令排地雷一样,还一点点,感觉要炸了。
“好,停。”
这家伙终于叫停了,陈医生不止额头出汗而且脚底有点浮虚,回神他再确定下:天啊,这家伙竟然指挥他把球囊伸到了超过常规极限值的距离,离左锁骨下动脉开口应该是不到一厘米了。
不行不行,往回缩缩可以可靠一点。
“你别动,不用缩,先照这个位置放着,再次连接主机试试。”申友焕道。
上级医生开口不让他缩了,要让他按照这个实习生说的位置去做,而且此人是个外科实习生不是学心血管内科专科的人。陈医生有瞬间快以为上级医生被个实习生洗脑了。
事实证明,人家真被谢同学洗过脑。
小师妹能力如何,申友焕上次在牙科的手术室里见过一次是比陈医生了解。
在场的医生们除了谢婉莹和申友焕以外均是捏起把冷汗。
调整的位置不是常规,能有效吗?临床上的常规是经验总结,医学是经验学科,多人总结出来的经验相当于一条金定律屡试不爽。
第1572章 不耻下问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违反金定律的操作可以说基本冒着极大的风险,陈医生的害怕是可以想象得到缘由的。
在上级的指示下,陈医生再次连接上机器。机器重新运行,患者的监测数据陆续出炉。
跃升的数字让陈医生一行人吃了惊。
“压力上去了。”杨医生悄悄声在李晓风医生耳朵边耳语了,“刚pdp数值怎么都超不过psp,现在上去了。”
先前陈医生是调试了半天,波形图一直很残酷地显示着哪儿不对,快折腾死医生了。再没法纠正,意味着是手术失败。现在患者上机后的动脉压波形图终于回归到正常比例。一群人心头松了口气,是大大的惊喜。
李晓风医生听杨医生说话时闭紧自己的嘴巴,能见到陈医生的眼珠子快跌出去掉地上去了。
一时间似乎事情很难让陈医生想通:为什么导管位置放超常规距离反而突然行了?
“申老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陈医生忐忑的疑问声传入控制室。
申友焕没给答案。具体细节不是他能回答的,他只能猜到个大概,细节唯有指导手术医生操作到位的人最清楚。
上级不同寻常的默让陈医生冒出丝丝冷汗。莫非上级的意思是要他亲口请教一个外科实习生问题。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仆后继对于业态是好事情。在临床上多的是要不耻下问的精神。
陈医生在前辈要不要脸和不耻下问之间犹豫片刻,最终后者战胜前者,实在好奇到不得了询问道:“那个外科的实习生,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这样叫人家。人家是谢医生。”申友焕纠正底下人不礼貌的叫法。
陈医生立马改口:“谢医生,你给大家说说患者是个什么情况。”
谢婉莹从来乐于和其他同行进行学术交流,前辈一问,回答:“主动脉的走向不是平面化的,它是三维化。我们现在从患者前正位透视看到的结果不代表血管三维的走向,只代表一个平面的走向。”
“你的意思是?”
“这个患者的降主动脉有一点纵面缓行的弧度。因此,前正位透视的情况下医生把球囊顶端放到的距离,看似有1到2厘米,实际上并未达到。”
此话落地似乎有一掷千金的奇特功效,全场登时安静到掉一根针可以听见。每个人内心里波涛汹涌,尤其是对以前见都见过谢婉莹操作的同行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