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1187)
进一步总结上面佟医生说过的话,患者想要保留内分泌功能的诉求,由于垂体柄与内分泌功能有莫大的关系,实际上变成是手术中外科医生能不能帮患者保留住垂体柄的要求。
颅烟管瘤手术中,能不能保留住垂体柄是个技术大问题。佟医生认为在这个患者身上办不到。
不止佟医生说办不到,海外医生们趋向于佟医生的同一结论,全是基于患者的术前影像学报告结论。从患者影像学报告可以看出,肿瘤和垂体柄界限不清,垂体柄显示欠佳。意味着肿瘤可能与垂体柄融合成一体了,术中要切肿瘤时一定是一块切了没法单独保留垂体柄的。
“对,我们医生这样说了。”方泽的医生再问国协人了,“你们怎么认为?”
这个问题非魏同学能回答出来了。魏同学灵机一动道:“我们谢医生在说了。”
机器里头传出谢医生进一步阐释的声音。
“颅咽管瘤的临床分型有很多种方法。QST分型是最常用的临床分型方法,它分出来的三种类型全起源于垂体柄。我今天想借用的是另一种分型方法,它将颅咽管瘤分为六型。我个人认为可能这种方法更适合于你这个肿瘤的起源。”
这?莫非这个颅咽管瘤不起源于垂体柄了?佟医生说的有错吗?
“六型是纯鞍内膈下型,鞍内鞍上型,膈上视交叉旁脑室外型,脑室内外型,脑室旁涉及三脑室型,纯脑室内型。从这种分型可以看出,并不是所有颅咽管瘤全是起源于垂体柄的。我们要先明确的是,这里说的垂体柄,与佟医生说的颅咽管瘤的起源假说垂体柄有所区别。”
这是个什么样的区别?
垂体柄有两个吗?
之前说了,颅咽管瘤是个可能从胚胎残留下的组织发育起来的肿瘤。胚胎时的垂体柄肯定不是人类发育完成后的最终形态,它是陆陆续续迁移后发育到现在的这个最后形态及位置。
所以佟医生说的起源垂体柄,准确来说是胚胎开始的垂体柄组织。
这样的话,寻找颅咽管瘤的起源,是必须包含以前胚胎残留的垂体柄组织,而不单指向最终形态的垂体柄。
换句话说,垂体柄的整条发育路径图都可能有垂体柄组织。
第3069章 决胜点上
具体来说位置可以在鼻咽腔、蝶窦、蝶鞍、鞍上、三脑室等处。在这些地方只要有残留的垂体柄组织,均有可能长出颅咽管瘤。
非常有理有据的整套学术推论下来,是在从根源上打击对手的观点了。
方泽全帮人马是要大汗一个。
现场佟医生再次暂不吱声了。
隔壁屋子的方泽医生们急急再找出患者的病历,翻查再翻查各项检查报告。
只能说,大牛们大佬们全懂的:医学最怕讲细节,一讲细节很容易露马脚。
露谁的马脚?
粗糙人的马脚。
现在有人把细节讲透,可能要把粗糙人的马脚露出来了。
不说内行人,外行人像病人一听,都会感觉到能讲细节的医生为更可靠些。本来就是,谁举证越多能证明谁更信得过。
“我觉得谢医生说的话,我是听了比较明白些的。”病人直接向医生们坦诚了,什么样的医生对病人来说可能更好些。
对高学历病人来说,不存在太难以理解的话。只要医生讲的越透彻,信心反而越大。
“你听明白我说的吗?可以说说你的想法的。”谢婉莹现场考考病人学习的怎样了。
林佳茵很快道出:“我能听出来的是,佟医生说的我的病分型可能是起源于现在的垂体柄,只能切垂体柄。”
对了,肿瘤若起源于现在的垂体柄,长在了垂体柄内外,怎么都得部分切除或完全切除垂体柄了。
“谢医生,你的说法不同,说的是我这个起源不是在现在的垂体柄上了?”林佳茵再问。
高学历病人很会举一反三。谢婉莹点了点头:“是这样。”
“你的结论和佟医生不一样,根据是什么?”高学历病人另一特点是,举一反三后对医生的问题可以更尖锐。
“佟医生是根据现有的ct和磁共振结果来推断。你的情况是,现有报告认为似乎难以辨认出垂体柄。但是,ct和磁共振要在术前完全辨别出垂体柄比较难。原因是,肿瘤大了以后,它会挤推垂体柄。垂体柄变为细长后,被肿瘤遮盖很难分辨出来了。”说到这里,谢婉莹必然要帮大佬说两句,“我说过了,佟医生不是说一定是这样,而是先给你个最坏的结果做好心理准备。”
佟昌博和隔壁的方泽医生们:……
为同行美言两句是必须的。平心而论,同行如佟医生,出发点是让病人好的。
“谢医生,你不认为我的磁共振和ct结果反映了真实情况。你的依据是什么?”
病人的这个问题,正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隔壁国协后备队有些心跳加速了。佟医生有检查结果来做作证,谢同学呢?若拿同样的检查结果,是很难去做不同的学术结论的。好比一加一只能等于二,不能得出其它。
决胜在这个点上了。
国协的人屏住气息。
方泽一帮人手翻资料不停手,要竭尽全力。
佟医生继续不说话,等待反击的时机。
“你没有尿崩症。”谢婉莹剑指要点。
第3070章 不买账了
医生需要结合病人的临床症状等所有因素做综合结论,只凭仪器检查结果是不行的。
尿崩症并不是颅咽管瘤所有患者都有的症状,但尿崩症确实是一个临床指标或许可以推测到肿瘤有无影响到垂体柄。
“你的激素指标相对来说,异常不是特别大,你的这方面临床症状轻,自我感觉可以,所以一直推迟手术。”
被谢医生再次指出自己心里所想的,林佳茵的头点到不能再点了,自己是找了个太了解自己的医生了。患者找医生,最想找的无非是这种了,最好能当患者肚子里的蛔虫。要知道有些话,好比学生对着老师心生畏惧,患者很难向医生直接启口的。
“你的最大问题是头疼头晕,是肢体偶尔的抽搐。这些问题和你担心的内分泌问题一样,很影响你的事业,是你的关注点。”谢婉莹一边给患者继续指出,一边是征询寻求患者的证实。
佟医生再蹙下眉头。
反击的机会貌似没有等到,等到的是貌似自己再要翻车了。
这患者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翻翻病历,由于患者之前没有来方泽求医,没有面对面与方泽的医生交谈过。病历是以前其他医生写的,里头描述患者肢体抽搐的事儿是没有,这算不算是其他人误导他们方泽的医生了。
“手是有时候像抽筋,不过这个症状很久了。我是拉小提琴的,有时候手拉累了,是这样了,没怀疑是回事儿。”病人自己说出来了,很惊讶谢医生的细节观察力,道,“我没对你说过,你怎么知道的?”
“如你所说,你自己是这个职业,有这个毛病。职业病很常见,有些患者习以为常养成习惯不对外说了。是医生要留意,要排除下你这个职业病是不是单纯的职业病。”
面对这样一个很仔细的竞争对手,方泽阵营里这个压力啊。
有的拿起帕子擦擦额头的汗了,终于记起问翟运升:“你和她接触过,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翟运升说:“她的能力我一早说过是有的,需要你们自己去体会下。”
说起来,翟运升身处方泽阵营里是只能想自己人赢的。所以自始至终,他对自己人肯定不说懈气话只负责帮忙。况且他上次目睹过,最后解决问题的是他侄子曹勇的手感而不是谢同学。
距离上次的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谢同学的能力是否有所成长,成长成怎样了,他不得而知。之前是曹家老二曹昭带的谢同学。曹昭更厚黑,有事儿藏着,什么话都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