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攻略守则(穿书)(95)
褚彦修闻声却只是轻笑一声,之前浑身所散发的低压及戾气在此时全都丝毫不见。
若不是唇上刺痛感还在,尉慈姝都要怀疑刚才发疯的褚彦修时自己的错觉了。
他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如此阴晴不定,情绪收放自如的?
丝毫没有一点预警,说发疯就发疯,发完疯又立刻转变嘴脸,装给谁看啊?
“我想要的,自然是阿慈能够永远都留在我身边。”褚彦修话音里带着慵懒的笑意,说话时唇角微微勾起,噙着浅笑。
就好像是此时所说的话,令他心情万分愉悦,能够抵得过之前所有的不虞。
边说着,边用之前轻拍在尉慈姝后背的手移上前来,摸索至了尉慈姝颊上,动作轻柔地为她拭着面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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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慈姝彻底无语了,她现在万分确定以及肯定,褚彦修不仅心理变态,而且脑子还有病。
尉慈姝没有继续接褚彦修的话,她抬手挥开了那摩挲在她面颊上的大掌。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话音刚落,就见到那噙着浅笑的唇角一僵。
下一瞬,那刚被挥下去的大掌没了前几次的摸索动作,再次准确无误地抚上了她的面颊。
“都说了,别碰我,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尉慈姝心中更加烦躁,自己此时醒过来,褚彦修之前说今日夜里就会到目的地,那就说明此时肯定已经离丰京城很远很远,褚彦修有把握她醒过来后闹,甚至逃车他们都不会被仇敌发现,而她更无法逃脱。
说不定,马车都已经接连走了几日了,怪不得她醒来后觉得嗓子干涩,此时虽没有丝毫的食欲,但能感受得到肚子的干瘪。
刚醒来得知自己在褚彦修离京的马车上,情绪最失控的时刻,尉慈姝的脑海中想过直接跳车逃跑。
但,此时冷静下来,却放弃了这个打算。
且不说她能不能真的逃得掉,真逃了,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里,没有熟人接应,要回去丰京遇到的危险有多少,尉慈姝不敢细想。
况且,这是褚彦修逃命的路线,放走她就意味泄露他的踪迹,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就算认清了自己暂时无法逃脱的现实,尉慈姝此时也只想离褚彦修远点,一丝一毫的接触都不想有,刚才两人的亲密,及此时贴在一起的肌肤,都让尉慈姝心中万分不适。
她再次挥手准备将褚彦修贴在她面上粗粝的大掌挥开,只这次,那为她拭着泪的大掌却丝毫未动,仍旧轻柔地在她面上摩挲着。
“阿慈刚醒过来是不是觉得有些饿。”
尉慈姝再次感觉他变脸的速度,明明在刚才挥掉他手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的不悦,此时讲话却又是一副温和带着关心之意的样子。
“看到你就没胃口。”
尉慈姝想作出厌恶他的表情,可无奈眼泪却始终不由她控制地往出外溢。
“看到苏采州就会有胃口了吗?”褚彦修语气阴恻恻,刚还算得上是温柔的面色唰地沉了下去,仿佛万年未解冻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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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苏采州什么事,尉慈姝莫名其妙。
但开口却是顺着褚彦修的话接道:“看到表哥当然胃口好得不得了。”
她此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褚彦修添堵的机会。
果然,尉慈姝话音刚落,那扣在她腰间的大掌猛地用力,本轻柔为她擦拭着泪水的大掌骤然捏住了她的下颌两侧,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尉慈姝吃痛,伸手推拒,却丝毫无法撼动那似是铁掌般的大手。
“我想,阿慈可能还不太明白我之前话里的意思,但没关系,以后我们之间有的是时间让阿慈慢慢明白。”
谁和你有的是时间,等回了丰京就立马和离了好吧。
尉慈姝在心中默默吐槽。
“阿慈和我之间有的是比苏采州更长的时间。”褚彦修面色阴沉声线更是阴森幽冷到极致,在念到苏采州名字时更是加重了语气。
若是放在以前,尉慈姝见到褚彦修这样,肯定是以为他是喜欢自己所以吃醋,但是此时的尉慈姝只觉得他有病。
大概是忍受不了自己没有偏向他,而是更偏向苏采州而又发病了。
但尉慈姝懒得理他。
也懒得同他去争论。他和男主之间的争夺,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怪不得苏采州是男主,而他只配当下场不好的男配。
哪个作者会选一个这样心理变态的神经病当男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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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彦修说的晚上到,尉慈姝本来以为是傍晚或者是天刚黑不久的时候就到了。
所以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就已经准备着了,结果万万没有想到了亥时末的时候马车还是仍在平稳地往前行驶着,丝毫没有要有停下来的意思。
摇摇晃晃中,尉慈姝一直集中的思绪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散了开来,竟就靠着褚彦修的肩膀混混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之前的抗争中,旁边的心理变态最终同意了了松开对于她的禁锢,但也只是同意她从他腿上下去坐在旁边紧靠他的位置,整个人还是仍旧被他控制在怀中。
......
再次有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车里,尉慈姝盯着黑漆漆的屋顶一时间竟有了几丝恍惚,虽然时间距离那日之后应是又过了几日。
但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一夜之间,许多事情距离她原本的预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尉慈姝盯着屋内四处环顾了一下,是一间比起玉漪院中的房子有些简陋,却又收拾的很整洁的屋子。
没有里间外厅之分,离床不远处就是屋门,屋内烧的不是炭火,而是做了类似于现代火炉之类的泥炉作为唯一取暖工具。
看到泥炉后,尉慈姝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盖了很厚很厚的两床棉被,怪不得她总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棉被不同于王府里的锦被,分量是相当的厚重,此时两床压在尉慈姝身上,暖和是暖和,但也是真的有些重,尉慈姝伸手准备将上面的棉被推开些缓口气。
但当她在将手伸出去的那一刻,便立刻打消了念头,是真的好冷啊。
此时应当还是夜里或是凌晨,房里燃着一盏微弱的油灯。
最重要的就是,褚彦修此时并不在房里!
外面北风呼啸,吹得房子纸窗嗡嗡作响,但尉慈姝心中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觉得心情还不错。
这是这几日以来,褚彦修第一次不在她身边的自由时间。
希望最好是一直不在!
但,或许是上天不愿意她开心的时间太久,几乎是尉慈姝脸颊上的笑意还未淡去,下一刻门口初便传来了一阵类似于木头敲击的响动。
尉慈姝起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至见到门被推开,才意识到原是褚彦修回来了。
尉慈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在心中暗暗吐槽了句乐极生悲,便准备闭上眼装睡。
但当她见到先探进屋内的是一柄手杖时,才反应过来,褚彦修现在又看不见,她装不装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发出响动,他怎么可能知道她醒过来了。
于是她睁眼看着褚彦修握着拐杖开门走了进来,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不同于在马车上时的衣物,本覆着眼睛的玉色绸带换成了带白月色。
尉慈姝看着他一点一点向着自己靠近,明知他看不见,但心中却仍旧是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屏住了呼吸。
看着褚彦修走至床前,将手杖放在了床边,开始脱身上的外衣,他的发尾有一丝丝潮湿,结了小小晶莹的薄冰,看上去像是刚刚沐浴完不久。
尉慈姝以为褚彦修看不见,脱衣物应该要费些劲,自己恰巧可以将他的窘态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尽收眼中。
但令尉慈姝没有想到的是,褚彦修解起身上的暗扣同系带时简直可以说的上时得心应手,比她看得见时还要利索。
嗯.....作者,就是说,这个男配光环是否给开得有些大呢,他毕竟只是个作恶多端结局无了的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