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攻略守则(穿书)(60)

作者:绪殊

.....

“还冷吗?”低沉的声音自车厢中突兀响起。

“不了。”尉慈姝摇摇头,褚彦修的身体堪比火炉,被他抱下山后又一直待在他的怀中,她是真的没感受到多少寒意。

“手还疼吗?”

“一点点.....”尉慈姝刚准备摇头,便又想起了之前他在寮房中的警告,到了唇边的话又转了个弯。

话落褚彦修便将她缠着纱布的手拉起,轻轻摩挲着,似是安抚。

“饿不饿?”又一道低声问询。

“还好。”尉慈姝如实照答。

“很快便到府上了。”褚彦修说着用另一只手在她的发顶上抚了抚。

自刚才褚彦修开口时便在尉慈姝心底一直隐隐浮现的诡异违和感此时在心中愈加强烈。

“世子....”尉慈姝斟酌试探着开口。

“嗯。”褚彦修声音温和轻柔,仍垂着眸在她发上轻抚着。

“....世子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尉慈姝心中忐忑,一字一句地斟酌着用词,生怕自己有哪个字词用的不对,触到了褚彦修的禁忌惹得他又生气。

“阿慈想听什么?”褚彦修的声音仍旧温和。

尉慈姝心底的违和感更强烈了。

“没..没什么,就感觉世子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了。”

“那阿慈是觉得哪个我更合阿慈心意一些,更让阿慈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尉慈姝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都...都...都喜欢,只要是世子我..我都喜欢的...”尉慈姝硬着头皮说道。

她哪里敢说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一声轻笑自尉慈姝发顶响起。

“阿慈当真是十分合我心意。”褚彦修边在她发上轻抚边说道。

“回府还有段路程,阿慈先睡一会吧。”

尉慈姝心里想着被他这样抱着哪里能睡得着,但面上却仍是轻轻应了下,心想着闭上眼睛应该就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场景了吧。

本只是阖着双眼神识仍是十分清醒的,后面不知是因早上起的太早抑或是因为马车一直摇摇晃晃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尉慈姝居然真的偎在褚彦修怀里睡了过去。

马车一直从卯正走到了巳初才停在了南邑王府门前,大概是因昨夜受了惊吓,今日早晨又起的太早,一直到马车停下尉慈姝也没有见醒的迹象。

褚彦修盯着怀中人恬静乖巧的睡容思衬许久,眼底眸色晦暗隐隐翻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终只是一声不吭地将人抱下了马车,一路抱回了清辉阁中,又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在榻上掖好被角之后,这才将里间门阖上来到了前厅。

褚彦修先是招来丰庆让去叫郎中过来,丰庆走后他一人定定地在座椅上沉思了许久,似是在犹豫迟疑着要不要做什么决定。

又过了许久,沉思良久的褚彦修似是终于下了某种决定,唤了暗卫出来。

“去查一下当初江府宴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褚彦修说完闭眼摆了摆手。

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厅中,又很快悄无声息地消失,寂静的前厅中又只剩下褚彦修一人孤寂地沉坐在椅上,整个人说不出的冷然与寂寥。

他闭眼回想着自从那日后到今日为止所发生的一切,他与尉慈姝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而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一点一点泥足深陷了进去。

一切都毫无预警,却又好像都有迹可循。

起初的时候褚彦修以为一切都不过是苏采州的计谋,江府那日宴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苏采州的谋划,他不屑嗮然,看清一切,仍然胜券在握。

与其戳破,不如将计就计看他接下来如何筹谋,而自己只要做壁上观,到最后时再出手让苏采州知道什么叫作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不介意看一场对手的笑话。

而他确实也需要一场不那么引起皇帝猜忌的婚事来当作障眼法,若是一直不成婚只会让皇帝疑虑他是否在做别的打算,而婚配女子家世太高无异于会让皇帝更加猜忌。

没有人比褚彦修更懂表面对他重用疼爱的皇帝猜忌之心有多重,毕竟,他当初可是一步一步借由着这份猜忌之心为自己解除了禁锢,让皇帝亲手铲除了自己表面疼爱的唯一仅剩的弟弟。

而苏采州此举无异于是为他送上了解决婚事难题的办法,他也就接下了这份顺水人情,等到时机成熟再将一切隐患解决。

所以他不介意尉慈姝进来南邑王府的原因及目的,也不在意她与谁有什么纠葛。

一枚棋子,落子的人都把她当成弃子,而他也只不过是为她选择了一个适合她的出局方法而已。

一个看似完美无懈的计划,似是老天都在帮他。

却未想到,棋局还未到一半却出了差错,本应是无人在意的在开局时便注定被抛弃小小棋子,却成了他最重要最无法下得去手的存在。

那些在最初不重要的一切,也都成了握住抓紧她了解她的重要线索。

她为什么会来南邑王府,为什么会愿意嫁给他,这样的疑问始终缠绕捆绑着褚彦修的心。

是不知晓一切被苏采州利用?

又或是被苏采州的花言巧语骗的甘愿为他以身犯险?

但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她太过于天真不谙世事,不知道来到南邑王府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

是苏采州太过可憎,欺骗了纯真的她,而他竟还敢厚颜无耻地提同她的十几年情谊。

但褚彦修又十分庆幸苏采州将她送来了自己身边,苏采州如此伪善之人也总算做了一件合他心意的事情。

无论尉慈姝最初时来到他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到了此时褚彦修已经无法再任由她逃离自己身边,也无法任由她的心还仍在别人身上。

他要知晓她的一切,事无巨细地掌控她的生活,让她不能再离开他的身边,哪怕是死也只能死在他的怀中。

褚彦修无法清楚地理清自己到底对尉慈姝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只想占有她的一切,让她完全地属于自己,掌控她身边的所有,时时刻刻都想要见到她要触碰得到她,看到她哭就心底发涩但又隐隐地闪过几丝兴奋。

甚至几度有想要造个笼子将她圈养起来,或是干脆直接杀死她的冲动。

他明白自己对尉慈姝的感情有些不太正常,也早已超出他的控制,所以一直克制再克制。

比起见到她冷冰冰地躺在那里被他完全占有,他更想见到的是她落泪时通红的眼眶,低声细细求他时羞涩的神情,认真说喜欢他时眼里执拗的光亮,想要时时都能触碰得到她温热柔软的肌肤,想时刻想抱变能揽着她纤弱的腰身抱进怀中。

哪怕那股想要将她杀死才能完全占有的冲动始终强烈,他也时时克制着。

但自昨日见到尉慈姝同苏采州相处时场景,脑海中不时闪过他们在一起时和谐般配的模样,那股不安嫉妒时时啃噬着他,让他无法安宁。

哪怕人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怀中,褚彦修也仍旧无法安下心来。

她说过,嫁来南邑王府是意外,她初时也很害怕恐惧,所以褚彦修想求证她的话,好让自己有那么一丝安心。

证明她不是为了苏采州才以身犯险,证明她对苏采州的情谊并未到了被他心甘情愿欺骗的地步。只要证明她对苏采州没那么用情至深,他的不安嫉妒才能减少一些。

褚彦修此时无比恨自己在尉慈姝刚嫁过来时要那么冷淡,恨最初时厌恶她的自己。

若是他早一些回应,早在新婚之夜便留下安抚不安恐惧的她,早在她送糕点时便接下,他和她的感情是不是便能深厚一些,能覆盖过她对苏采州的情谊?

越是回想褚彦修越恨最初时的自己,若是自己温和一些,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是不是现在便不会在她面上看到对自己的畏惧胆怯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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