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攻略守则(穿书)(131)
他恶狠狠地盯着尉慈姝,你了半天却再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转过头干脆不再看她。
尉慈姝又放低了声线试图将人哄哄,她又是说好话安抚,又是亲亲,却愣是没将人给哄好。
但好在,等到郎中进来的时候,褚彦修终于不再抗拒了。
只是他人虽然不看向她,另一只完好的手却始终死死地抓紧她不放,无论多久也没有换个姿势或是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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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彦修愿意配合之后,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顺利,没有了他自己从中作梗他的伤势一日恢复的比一日更好。
不得不说褚彦修十分的得寸进尺,刚回来的时候只要是能留在府中,对她是几乎没有任何的要求。
但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之后,立马开始明里暗里的提一些要求,比如说让她必须要日日带着他之前送的簪子,每日洗漱更衣都要由他来经手.....
在褚彦修养病尉慈姝和他待一起的这段日子,尉慈姝才总算是知道了褚彦修当初是怎么找得到她的。
原来是褚彦修睹物思人,拿着她之前生辰时送给他的玉石,却发现本应该握在手中冰凉的玉石是滚烫的。
当即便笃定她肯定是还在的,连夜上了大慈悲寺问询。
却被高僧闭门不见,生生是在山上等了七日才求得一面。
当褚彦修问圣僧她是否还在人世时,那圣僧却闭口不答,只说他杀孽太重,不必执着□□,错过了的,便是因果已断。
褚彦修听此,便笃定她定还是在人世。
.....
尉慈姝听完只觉得是孽缘啊孽缘,自己送的东西竟才是他怀疑的源头,早知当初死遁的时候应该也将那块玉偷走,或者是毁掉才是。
不过现在后悔也是没有什么用了。
尉慈姝看了看此时正在垂首认真给她剥着荔枝之人。
想起那一日殿中那圣僧说她求的是支上上签,但当时的外应却是不好,要有些波折。
尉慈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终究是逃不过宿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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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来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月,四处都弥漫着萧瑟而又颓败的气息。
但尉慈姝的心情却并未受气候的影响,她最近的心情还算不错,褚彦修的伤也几乎好了大半,自主行动已基本没了什么问题。
十月十六那一日夜里,褚彦修突然说明日要带她去参加一场婚事。
尉慈姝震惊的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哪里有人睡前才突然说起第二日的行程的,而且还是参加婚事这种要提前准备贺礼祝词的行程。
到了第二日尉慈姝本起了个大早,准备换上正式的服饰和妆容,但褚彦修却只是帮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只略施薄粉,给她简单地描了眉,发髻也只是随手挽了十分日常的垂髻,衣裙也只选了套极为朴素的鹅黄色夹袄。
丝毫没有要出席婚宴的正式端庄。
尉慈姝有些不解,她这样穿着打扮出席别人婚宴不会被人在身后议论她不给别人面子吧。
但当看到换好服饰的褚彦修也是十分的朴素,他不仅未着正式华服,连头发也都未用玉冠束起,只是用那支她熟悉的簪子随意束了下。
这让尉慈姝更是满头雾水。
直至到了褚彦修所说的婚宴现场,尉慈姝这才明白了两人为何要如此打扮。
原来,褚彦修所说的婚宴,并不是尉慈姝所以为的贵族婚事,而只是离丰京城大约几十公里一小镇上的婚宴。
两人早上出发,但等到了时,已是晌午十分。
婚宴此时宾客满席,主人家正在一桌挨着一桌地问候敬酒。
那新郎大约也就是十七八岁,此时正意气风发,身上戴了大红的礼花,面上满是笑意,想来应是娶到了心仪的女子。
他的身后跟着一对中年夫妇,两位看起来都极为面上,面上也都是掩不住的笑意,一个劲地叮嘱来客都要吃好喝好。
那妇人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保养得不算是太好,面上留下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但仍却能够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
她很少会开口,只面带着笑意伴随在那开朗健谈的中年男子旁边,笑着看他招呼来客,时不时地应声点头。
看起来似乎是一家虽不算是特别富足,但也幸福美满的家庭。
但尉慈姝奇怪的是,这样的家庭应该和褚彦修不会有什么交集才是,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参加这场婚事?
而且,似乎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对夫妇和新郎都不认识他,褚彦修似乎也没有要进席间落座的意思,只是带着她隐在院中喧闹的人群中,望向那对主人夫妇。
尉慈姝看着那对到了中年仍十分恩爱的夫妇,脑海里满脑子的疑惑。
望着那美貌已经不在,但面色却仍旧温柔端庄的妇人,尉慈姝的脑海中突然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什么。
她望了望那妇人的面容,又再回望了褚彦修的面容。
瞬时间恍然大悟。
但这一发现,却让尉慈姝的心中有些不能接受,替褚彦修泛起几丝酸涩。
她一直以为,南邑王妃逃离到了天南海北的地方.....
却从来未曾想过,她几十年间原来就在离丰京不到几十公里的小镇上隐姓埋名,建立了幸福的家庭,还有了乖巧,或许让她引以为傲的孩子。
在今日她疼爱的儿子成婚的间隙中,她会不会想起自己还曾经有过另一个孩子,会想到他如今过得如何呢?
尉慈姝知道南邑王妃没有做错什么,当时的逃离只是为了追求幸福,后来至现在幸福的生活也是她勇敢追求来的。
可哪怕明知道她没有做错什么,想到褚彦修曾讲过幼时的经历,受过的那些虐待,她的心中仍旧是忍不住地有些酸涩.....
尉慈姝望了望那温婉的妇人,又回头望了望褚彦修,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只紧紧地握了握褚彦修垂在身侧的手给他安慰。
尉慈姝以为褚彦修今日来到这里,至少会和那温婉妇人说上几句话或是什么的。
可从他们扆崋来一直到离开的时候,褚彦修都没有靠近那幸福的三人一步。
只是远远地望着那温婉妇人的面容。
直至两人离开都没有上前一步,也并未吃过宴席上的任何一口。
直至离开的时候才在礼桌上礼金,然后再悄悄地带着她离开。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异常。
那温婉妇人的目光也从未往他身上驻足过一刻。
回去的路上褚彦修一言未发,尉慈姝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只静静地陪在他的身侧。
一路上及回去之后褚彦修都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表现。
只是到了晚上时,他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尉慈姝的颈间,久久才闷声开口:“阿慈,我只有你了,求你,不要再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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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秋季过完,又到了年关。
这是尉慈姝穿来后过的第三个年,也算是情绪比较平和不被其他事务念头影响的一个年。
大雪自十一月开始便洋洋洒洒地下个不停,却丝毫不影响尉慈姝舒畅的心情,果然,只要心态是好的,哪怕是看不喜欢的事物,也都不会觉得不开心。
过完年后,初三尉慈姝按照常理是要回苏国公府的。
之前的两年,她都未回去过,因此被郑氏念了好久,年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今年必须得回去,甚至还有让她多在苏国公府多住一段的意思。
于是,在初三这一日,尉慈姝一大早便和褚彦修来了苏国公府。
当然,褚彦修只是和她一起出发,却并未进府,苏国公府上的人也并不知道他是和她一起来的。
他们早已习惯,褚彦修从不登府,对此也根本就不在意。
......
褚彦修坐在马车里,看着尉慈姝脚步轻快面上盛满笑意地朝着那迎在门口的一堆人走去。
放在膝上的双拳越攥越紧,心底也仿佛有数万只虫蚁在啃噬撕咬,他的心中此时万分后悔答应让她回去苏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