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97)
龙女看到此处,这才脸上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笑。
……幸好及时毁了。
不然,那位姐姐……那位殿下的事被旁人发现,就麻烦了。
她不能毁了她们的计划。
作者有话说:
过几章揭秘。
这个伏笔具体放的内容、时机可能写完本卷会调整。
——
第67章 回西岭了
“慕姑娘, 慕姑娘,太好了……你醒了。”
慕槿睁开眼睛时,自己正躺在马车内, 坐在床边的是卓妍。她正担忧地看着她。
见她醒过来, 卓妍面露喜色。
而慕槿只是假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先前,她因为行宫这么一番波折, “晕”了过去。而宛陵霄出去便带着她东躲西藏,最后和其余人在中荒汇合。
“少君呢?”慕槿坐起来问。
卓妍道:“少君把姑娘带回来, 便说还有事要收尾, 便又入了趟东原,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慕槿又明知故问:“我昏迷多久啦?”
“两日。”
两日。的确如此。
慕槿微微抿唇,距离黄金台的风波结束, 宛陵霄获得不寿的力量, 已经过去两日。
就在这时, 她突然听到外面喊道:“少君, 您回来了!”
门帘被打开了,慕槿感受到风扑朔在脸上,随即宛陵霄走了进来。
他今日身着鸦黑的常服,手持明月弓,八尺昂藏, 径直走到了慕槿面前。
他盯着慕槿, 眼睛乌黑如墨, 没有说话。他乌黑的鹿皮靴上亦沾了黄沙, 似乎路途不平。
卓妍忙道:“我, 我先出去。”
宛陵霄:“嗯。”
卓妍出去了。
屋内一时只有慕槿和宛陵霄。
而见宛陵霄沉默, 慕槿垂下头, 手捏住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我还以为你要卓姐姐留下来呢。”
宛陵霄冷声问:“为何?”
慕槿含蓄地道:“……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说过,让宛陵霄不要对她忽冷忽热,适当保持距离。
而宛陵霄听见她的话,冷笑一声:“对外,你我还是情人,别忘了。”
慕槿:“哦。”
宛陵霄:“快出来。一起走。启程了。”
慕槿:“启程,启程去哪里?”
宛陵霄:“自然是去西岭了。”
慕槿微微睁眸。之后,她跟着宛陵霄爬上了他的狼车。
而刚刚进去,她便听到有人来找宛陵霄汇报:
“少君,已经办好。保证黄金台乱。”
“嗯。”外面传来宛陵霄的声音。
慕槿听到这个声音,却微微一笑。
她知道宛陵霄去干了什么。
黄金台,当然应该乱了。
……
黄金台的确已经乱了。
在宛陵霄和慕槿逃脱后,援兵赶来追击,但哪里赶得上独身在西岭刀尖舔血百年的宛陵霄?
他带着慕槿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满地狼藉的行宫,以及重伤的龙女和罗阀。
说来,当时所有人看见龙女和罗阀之伤,都目瞪口呆。
他们来不及想这二位一品会遭遇什么责罚,连夜把他们送回了黄金台养伤治疗,只求保住性命。
而他们是被西岭少君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黄金台震怒,两位都被禁足。
但没想到的是,事件似乎刚平一波,便又起了一波。
此时,罗阀从府中被强制地带到了黄金台。不久前,他的府邸被围了,除了他,一只虫都爬不出来。
而他跪在那宏伟的大殿前,烈阳爬上琉璃瓦,头扣在地上,额头滴汗,洇湿了一片。
路过的人都难以置信。
“这不是罗指挥使吗?平时趾高气扬,怎么今日跪在这里?”
“不知,不知,天威难测啊。”
而罗阀不知跪了多久,才被喊入大殿。
大殿上,一位护教喊道:“罗阀,你可知罪?”
“罪、什么罪……”罗阀的汗扑扑而落。
却听台上一道冰冷的下令声。
一份折子丢到了罗阀的面前。
“看看上面所写吧,罗阀。想想还有什么话说。”
罗阀爬过去,看到了折子上的字字句句,蓦地瞪大眼,脸刷地失去了血色。
他如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
……
“什么,罗大人出事了?!”
黄金台的另一处幽暗宫殿,龙女满脸浮肿和苍白,另一处袖口空空,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对面。
那正是人皇的下属,派来为龙女传讯的。
龙女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道:“听说罗大人被罚,我要去求情,我得去啊。”
“不行。”对方却冷冷道,“恐怕,这次保不住了。”
龙女脸色变了:“为什么?”
“殿下应该知道外面的事了吧。”
龙女咬唇:“是,知道了。”
“都怪那西岭人,竟查出了那两桩事。繁阳祭司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却全信了。下了给罗阀上刑的死命令。陛下就是想保,也无法保。而府衙去查抄罗阀府邸时,他受了伤……也无法抵抗。”
龙女凝眉。
这件事,她也听说了。
因为宛陵霄查出后,用了讯鸟,买了商人,把证据两日内传得黄金台人尽皆知,更是通过灵珠传到了皇宫。
而这两个证据,都与百年前的一事相关。
正是樊昉中毒案。
其中一个证据为,罗阀贿百金派南山巡捕前往明花镇送垩平接近太上的收据结契;
另一个证据为,罗阀耳目与楚凤交易时被套走信物时的记录。
而这些证据,宛陵霄是抓准了时机,以雷霆之势出手得到的。
他过目不忘,清晰地记得当日在三溯中龙女宫殿里找到的重要线索:
——“三月二十记。楚凤之女葬礼,我亲见,其收买罗阀手下耳目。有罗阀信物如下……”
——“四月十九记。罗阀贿百银,派南山亭巡铺前往明花镇,送垩平入京。已知其收据结契存于南山亭。地址如下……”
有了这些清晰记录,再加上宛陵霄的“献长生”和“击壤”之法,他一天内便找到了旧人,要么审讯,要么套话。
普通人自然无力抵抗他那一套阴损、敏锐的讯问法,宛陵霄一天内找齐了这两处线索。
而宛陵霄还自由发挥,去了趟楚凤旧址,调查了其可接触藤成圣的时机,以及找到了其伪装入法会的线索。
这里不用调查得太清楚,只用轻轻一点,甚至编造几分,再结合之前的确切证据递给黄金台,构陷太女、谋害少祭司的罪名便可安死在罗阀头上。
而宛陵霄一向秉持着,杀敌方大将要么打中,要么就不出手,转而打死旁边的鬼怪削弱其实力也好。
所以,他未动其他证据不充分之人,如人皇,如龙女。
但能把罗阀拉下,他也满足。
被折了左右翼的鸟,怎么能继续惬意翱翔呢?
失了镇西指挥使,黄金台西部边境只会乱作一团,自是有利西岭。
这一切心理,黄金台之人不可得知,只能猜测。
而龙女再闻此事,也是睫毛颤了颤,脸色苍白,手握成拳头:“真的保不住罗伯伯了么?我,我好生无用。”
“殿下无需担心。还望殿下好好养病。”女官告退了。
黄金台,再度陷入不眠夜。
也是黑夜。
然而,一颗血珠倏然凭空出现,滚到了龙女脚下。
上面流出一串诡谲的文字。
龙女抬起来,上面写道:“一日后,中荒易山山脚见。”
易山。
那正是中荒和西岭的交界处。
龙女放下了血珠,抿唇,眼中的惋惜、遗憾、害怕荡然无存。
她抬眸,重新看向桌上的铜镜。
里面的女子端庄柔媚,如小雨般清丽。
只不过那人影四周,裹上了一层浓浓黑影。
“该准备了。”她道。
……
黄金台的夜,是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