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132)
她走过去。
拍了拍痛哭的孟俦肩膀。
“你怎么在哭啊?孟公子。”
“我……”孟俦抬眸,他少年模样,面色茫然,“你是谁?”
然而,他似遭雷击般身子一抖,眼神瞬间清明,“金、楚!”
他咬牙切齿道。
也是这一声咆哮后。
呼——
慕槿被丢出了幻境。
她靠着墙站着。
眼前的孟俦,却喘着粗气,眼中掀起了漫天怒火。
这种怒火。
慕槿见过。
——正如困兽被人发现了弱处,想要将人灭口时的模样。
她刚刚也是,她想。
慕槿心一跳,升起幸灾乐祸情绪的同时,也发现她的状况并不好。
孟俦这是要杀她了……这怎么解?
【119……怎么办??】慕槿装出意识猛然清明的模样,气喘吁吁地在系统中求助。
然而,119还没回答,识海里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抢出:【十号,我是十一。】
【啊……十一?】
慕槿有点懵。方才来的路上,都是119在指导她。
十一:【快躲开,他要杀你。看到前方的烛台了么?快冲过去,把烛台踢到孟俦身上,随后激发宛陵霄放到你手中的印。】
【……那之后呢?这能有什么用?】慕槿虽然这么问,但依旧照做。
她冲到了烛台旁。
孟俦捂着胸口抬眸。
【就按十一说的做!】119也出来了,道,【我检测到宛陵霄的能量了!他来找你了!你踢完就往门口冲!】
慕槿点头,吸气,当即一脚踢向烛台。
那烛台燃火,飞向孟俦。
而也是一瞬间,孟俦的双眸完全清明。他面孔如魔,一把捏住了烛台。
捏碎了。
手掌被燎伤,他脸上却露出一抹冷笑。
“金姑娘,既然此术无用,那便重刑吧。”
慕槿转身逃往门。
途中,她激了宛陵霄藏在她掌中的印。
煞时,一道黑影钻出,撕破了她身上的藤绳,又散布黑雾,挡住了孟俦的路。
慕槿跌跌撞撞地朝门钻去。
刀锋如利风,却又疾速袭来,似乎要割了她的头。
……这影似乎也没拦住孟俦。
十一:【快推门。】
这门本该是锁了的。但慕槿一推,竟推开了。
旋即,天翻地转,她被一人抱住后退。
孟俦也冲出来了。
他青丝披散,看着眼前之景,刀锋映着血光,冷笑,脸色却无慌乱:“金楚、金虞……我就知道,你们不简单。”
抱住慕槿的正是宛陵霄。
慕槿在他怀里喘息。
……她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来了。
她抬眸,与他对视一眼。
却见宛陵霄抬起一柄长剑,对那孟俦道:“我有话和你说。孟公子。”
孟俦恶狠狠地道:“哦?”
慕槿本以为宛陵霄会和孟俦打起来。
却听宛陵霄道:“我们和你目的一样,我们也想查祭品案。我也可以帮你……做其他事。比如护母亲、找父亲。”
孟俦的脸色猛地变了。
作者有话说:
——
第92章 合作
森冷的黑牢中, 孟俦手握长刀,瞪着宛陵霄和慕槿。
四周,不少总旗、小旗已倒, 只剩千户和执巡铺副职镇抚使还在坚守。他们皆露兵器, 指向慕槿和宛陵霄。
宛陵霄手中的剑却已放下,由慕槿帮他握着。
闲邪通过伪饰,已成通体雪白的利剑, 让人认不出。
宛陵霄已放了三物出来,而每出一物, 孟俦的脸色就变得更为阴沉。
“方才, 在孟公子走后,我制住了您的下属,随后, 为了好生让孟公子愿意听我的话, 费了番力气……”宛陵霄淡声道, “探出了此三物。”
第一件, 是一令牌。
其通体雪白,上面刻着一夜枭,爪利如锋眼似铃,上击翻月光。
这正是行荒上族孟家的家徽。
“此物不必多说。”宛陵霄又手指另两物,都为厚簿, “而这令牌和这两本厚簿, 是我从孟公子的属下那处得来的。此二簿, 分别记录了东市布料店、陈氏灵布店、东市灵石铺等店铺的状况。除去东市布料铺, 其他都是, 这一年被献祭的人家。”
孟俦的眉头猛地紧皱。
“我查此案, 本就是职责。有何好拿出来说的?”
“哦, 既然你承认了你下令查此案,那好办了。我也好拿出另一信物了。”宛陵霄又放出了一张口供,“你属下亲信千户的口供上说,你下的是密令。既然这是你职责所在,你为何非要遮遮掩掩,似乎……在怕什么人?还是已经在疑什么人?比如……谷家。”
孟俦扫了眼口供,脸色已剧变,他一掌拍桌,怒骂道:“你是什么人?一个外来人,就想造谣分裂孟家和谷家?信不信,我现在就整死你们两个?!”
慕槿皱眉。
这孟俦说话还真……别具风格。
见他依旧嘴硬,宛陵霄也不着急,也没顺着他的话,而是道:“孟公子,有家你一直要查、但没查出结果的铺子,我已帮你查出来了。”
“正是那东市布料铺。其店主姓郑,却是谷家出来的亲信。”宛陵霄道,“而你想知道的,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这布料铺,的确半月前意图和陈氏布料协定一桩大买卖,意图要合二家灵布配方。陈氏拒绝了。但他们却没放弃,又设局送了批大生意给陈氏,这次说,不要配方,是谷家要给黄金台的将士制盾,想着这是大生意,陈氏便答应了。”
慕槿眉头一跳。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这谷澄许是要做什么?
孟俦的脸色却不停变幻,此时沉默已久,似乎在犹疑什么。
而宛陵霄继续道:“我亦得知,你多次派属下暗查此店无果,我想,你是早对谷家就起了疑,是么?”
“……”孟俦沉默良久,再度抬眸,两眼眯成一条缝,依旧未正面承认,但语气却松了些,“这些,便都是你在我离开之际,查出的?”
“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
“循灵师。”宛陵霄面不改色地道,“我的家族与出处,不为外人道。但是,孟公子你想想,我若是普通的循灵师,你以为,白家还会那般护我么?”
孟俦沉默良久,又阴冷地道:“护?那又有什么用?知道这么多,你还敢告诉我。你不怕我灭口?”
“相反,我以为你想雇我。”宛陵霄道,“你父亲两年前失踪,母亲组了场宴后久病,病前见的最后一人是谷澄许,你却找不出原因。你怀疑和其他大族有关,但又不敢放手查,所以只能以无礼为盾,带着执巡铺到处走着斡旋。”
他话音如利刃,令在场之人都神色破裂。
孟俦瞪着宛陵霄,一字一顿道:“你很无礼。”
但他顿了顿,又道:“直接告诉我报酬。”
宛陵霄说了个数,加上一个极品灵器的名字。
慕槿听着,都微微吃了惊。
宛陵霄这是狮子大开口啊。若是他日后跟她谈,她一定拒了他。
孟俦却冷淡地道:“不是不行。但是……我要得到实在的东西,才会给你。省得你多边吃。这种人,我可见得多了。”
宛陵霄点头:“好。我现下的确有几物可展现给公子。”
“什么?
“陈盼雁的位置。我以为,现下是你出手掳人的好时机。还有陈家儿女,也在我这儿,你可以见。”
“……”孟俦猛地瞪眼。
“这就是我的诚意。可够?”
……
溪成郡中,青墙碧檐,正是府衙。
慕槿蹲在执巡铺的塔上,瞭望对面的镇守使署,对现下的情况感到懵然。
她怎么也想不到,宛陵霄突然就带着她和孟俦合作起来了。
最关键的是,孟俦还答应了。
而孟俦眺望着情况,看到慕槿跟过来,直接表示了不满:“为什么要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