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127)
“睡着了。阿衡大哥他们没让他们出去。”
“你……把楚衡喊进来。”
“是。”
——
慕槿去把阿衡喊了进来。
之后的事,宛陵霄没有让她听,但她却通过系统检测到了。
宛陵霄在部署,令下属去查陈盼雁的遭遇,同时审讯那陈家家仆和子女获得更多的线索。
慕槿能看清宛陵霄为何如此布局。
陈盼雁的遭遇十有八九和背后之人相关。宛陵霄费尽心力,便是铁了心要把那人抓出来,报害母之仇。
慕槿没什么其他好做的,便一边照顾宛陵霄,一边等待他这边查探的结果。
——当然,宛陵霄在安全时,刻意与她保持了距离。
同时,她也在等待其他消息。
不过两天,她让影女帮她做下的部署也有了回声。
韦恒被发现了。
谷菡菡同时失踪,引得谷家掀翻了溪成郡,还出动了其他大族。
而韦恒被发现的根源,是一位黄金台派往行荒的官员因“母亲生病”专程跑去紫丘采一种特殊的药。结果,他“误入”了韦恒的木屋。
这一入可是把溪成郡巅出个天翻地覆。
本该被献祭的韦恒被发现了,全须全尾,好端端的。
谷家光速赶来此地拿了韦恒,一是想压下这件事,二来,他们也想借此查出谷菡菡到底去了何处。
然,虽有压下,却抑不住所有流言。
整个溪成郡人心惶惶。
但碍于谷家威势,暂无人敢提出异议。
而黄金台方的“龙女”听闻此事,也是又“惊异”又“关怀”,龙阁速派了整整两百人过来;另一方面,新任镇西指挥使邱霭的另一位弟子荒北观察使彭珺俐也带人来了这北郡边境。
明面上,他们都是来“帮忙”缉查的,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知道黄金台太女对月前的境内行荒叛乱起了疑,本被谷澄许挡着,此时有了机会,便钻了进来。各方都焦头烂额。
据说谷澄许也要快速地赶回来协调。
慕槿听闻这些时,正美滋滋地喝着果汁,只不过听着侍女的话,她还是时不时面露惊恐。
“这事儿,在对民间压着。但实际上,官场早乱了套。听闻那龙阁和彭观察使一来,就去观赏了谷家对韦恒的重刑,结果这韦恒除了说出奸情,屁都放不出一个。”
“那,那陈家主……可还好?当真还活着??”
“是还活着。我听侍卫哥哥们说,龙阁发现了陈盼雁,被关在北郊的地窖,只剩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家关的。于是龙阁和谷家谈判,先’拿’了这陈盼雁,说要’帮’着审讯,又留了韦恒给谷家。这把谷家气得够呛——毕竟此时大荒主在闭关,谷澄许也不在,不敢惹龙阁。而这韦恒,可有罪受了。”
……胥影办事,她一向放心。但这次涉及谷家,胥影似乎多少意气用事,有点过激了。慕槿听后,微微皱眉。
而眼前的侍女正是119让她结交的。在白家帮工,虽无亲戚受祭品之害,但出生下族,对这些事颇有微词,所以好套消息。
但慕槿听到后面,又听到一桩让她意外的事。
那侍女道:“听说,执巡捕也插手了,在帮着查外来者,一家家查过去。同时,也在审讯陈家的下仆。”
不知为何,这侍女说着这“执巡铺”,脸上露出了害怕、却又羞涩的神情。
……执巡铺?慕槿眨着眼:“姐姐,什么是执巡铺啊?”
“唉,这本明面上是一掌管消防和法器的部门——但现在,谁让当今掌管这执巡铺的是那位’公子’?他被按上这位置后,这执巡铺就变成了什么都管的侯吏之部,没人敢违抗。毕竟在行荒,没有公子比得上那位公子。”
慕槿愣了愣,心里完全有了数,因为这安虚职的事儿当初还过了她的手:“那位,是哪位?”
“孟呀,孟家的公子啊,孟俦。”侍女道,“南卿北孟,你不会这都没听过吧?”
……
黑云压城,阴风瑟瑟,卷起了地上的草木。
溪成郡中央,拥有谷家的府邸,但另一方,却是孟府。
一辆由四巨雉拉起的车朝向南十里的官衙驶去。在过去,行荒没有官衙。
但黄金台干政行荒后,这里逐渐南化,有了一片片的高殿,缀满了草木雕饰,正是行荒的政府。
而这雉车一路朝前,却无人敢拦,众人退让。
就连门口正在哭嚎的谷家外支的老爷,也骇得当即让位。
“孟公子,可是孟公子来了?”
民众围上。但因过去骇人的传闻,也有不少人散去,却又有人重新围上。
只因来的是这行荒年轻修行者中的头一号风云人物,孟俦。
巨雉停下,一双蟒皮靴踩到了地上。
一人来到了这里。
他昂藏八尺,鬓发如烟,背影奕奕,举手投足比王孙还贵气,手上戴有蟒皮手套,却套着一串红豆。
扈从跟随他下来。
官员也急急地迎出来。黄金台龙女派来的观察使彭珺俐也跟着出来,有礼道:“孟公子。”
“怎地邀我过来?”那孟公子毫不客气地道,“先前,你们办案,不是绕着执巡铺走么?”
“孟公子,您不要说笑。”那官员道,“这行荒除了您,谁还能如迅雷狂电般地审出结果?此次,我们拿了那韦恒的仆人,望您屈尊审一审,看能否得出谷小姐的去处?哎哟,那谷家都急疯了。”
“急疯,就让他们急吧。”
此话说得轻巧,旁人说必定引得在场之人愤懑。
但说话的是孟公子,这就是正常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和孟俦的对峙(修)
只见四周, 不少行荒姑娘围过来,虽有不少人面露害怕,但都在红着脸张望。
只因这孟公子容貌为行荒第一等, 面如冠玉, 风姿卓绝,不似凡人。
而另一方面,他家世也是行荒第一等。
他母亲是下族出身拔尖的大小姐, 父亲是上族前第一大族孟家独子。
作为上下两族结好的成果,谁敢不捧着?谷大荒主照顾他, 谷澄许照顾他, 所有人照顾他,他在行荒可谓横着走。
而据说当年他成年不久,那黄金台龙女也来试着问了亲, 还换得南陵卿家的人跳脚阻拦, 但这孟公子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对胥二房的人毫无兴趣。反胃。”这孟公子当时如是说, “告诉卿家, 香饽饽自己守好即可。别以为旁人都感兴趣。”
一句话得罪两大势力势力的少主,也是只有这孟公子做得出来。使者吓得差点断气。
然而,这孟公子现在活得好端端的。
其他人,包括龙女,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因为得罪他, 便等于得罪了行荒上下两族。
此时, 孟公子踏入衙门, 看了眼被提上来的审讯对象, 便挥了挥手, 让人把人提了去。
而那后院, 一阵惨绝人寰的吼声。
不过一炷香, 那孟公子便出来了。
“孟大公子,这是好了吗?”
“好了。”
“可知道谷小姐在何处?”
“不知道。”
“哎哟,公子,这可不算好啊……”官员冷汗淋漓。
那孟俦站定,一双眼却射出如电冷光:“怎么不算好?此人,交代了韦恒和谷六小姐七日一聚,每到夜晚花样百出;也交代了谷六小姐如何挖陷阱,韦恒内应,要吞了那陈家的生意,抓了陈盼雁要得配方。之前,他们一起还做了几家。”
“韦恒仰仗这谷六,何必杀她?不是他杀的。”
他已入堂中,语气毫不客气,也未压声量。
官员看了眼黄金台来的彭校尉,再次“哎哟”一声。有些消息,这公子也不知道压一压,何必让十族外的外人知道?
那孟俦却毫不犹豫地转身了。
“确定真不是韦恒?”
“确定。”
孟俦说罢,便不再接问题,旁人也不敢再问。因为众人皆知,这位孟公子不喜欢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