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俏夫(65)
刑部尚书方仲景闻言当即表示过继庸王之子不妥,“下官以为庸王起兵意图造反,其家眷亦难逃谋逆之罪,也应当召回京城受审。”
“庸王造反稚子无辜,再者先皇并无兄弟,但凡还有其他藩王我亦不会推荐庸王之子!!”
黄启士见方仲景提出异议,立刻将准备好的借口怼了回去,谁都知道方仲景跟宋亦师关系匪浅。五年前刑部尚书林羲之一家百余口人死于非命,空出来的位置就被初出茅庐的新科进士方仲景顶替了,而当初推荐他的人正是同期新科状元宋亦师。
这样好的机遇叫谁看了不眼红?
“可叛军庸王最大的儿子也不过五岁,就算立为太子也不能执掌朝堂,亦需要人从旁协助,黄大人是否考虑欠妥?”
黄启士确实想推举庸王那五岁的儿子,再顺理成章地给后者找个太傅教导,而太傅就是牵着太子的那根线,偏偏眼下方仲景明晃晃地指出问题,他若是立刻回答就像是蓄谋已久,反而引人怀疑惹火烧身。
他故作怔忡又将视线刻意地在前太傅大人范齐修身上溜过,“既然是太子自然需要为他请名太傅教导,方大人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说:
///距离甜甜还有三章
第149章 一唱一和呗
方仲景见皮球又踢给了他, 不慌不忙地开口回道,“黄大人高见,那依黄大人所言你认为何人能胜任这太子太傅一职?”
“那自然是s......”
黄启士话还未说完就被咳嗽声打断, 众人皆看向那突然咳嗽的人。
宋卿山愣了愣像是开小差被人抓了个现行, “昂, 不好意思,这两天嗓子有点不舒服,殿前失仪还望诸位大人见谅。”
“侯爷向来礼仪周全, 能在殿前失仪想必病得不轻吧?”对于宋卿山耍的小把戏宋亦师心知肚明,可他没有证据也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宋卿山见宋亦师突然接话着实没料到, 毕竟他们父子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讲过话了,“宋丞言重了,作为臣子食君之禄自然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宋亦师看向宋卿山的眼睛似笑非笑,“有侯爷这样的臣子实乃吾朝幸事!”
“宋丞过誉。”
宋家两父子打的什么哑谜众人不知道,但他们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依旧那么的不融洽。
自从六年前宋亦师由先皇钦点为状元,这对父子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宋亦师亦从镇北侯府搬了出来。直到五年前先皇驾崩江暮遥坐上皇位,宋亦师才成了北江国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宋亦师见黄启士似是未打算再开口, 便主动提醒道,“黄大人认为何人能胜任这太子太傅一职?”
黄启士闻言顿时冷汗涔涔, “这, 这......臣以为该人选应当, 应当......”
“看来黄大人还未想好人选。”宋亦师侧身对范齐修一拜, “太傅大人, 陛下亲征前托付于吾暂代其处理朝堂之事, 然陛下失踪多日理应即刻寻回,而黄大人与方大人先前所言亦有道理,学生不才但仍有一想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尽管范齐修五年未步入朝堂,可他的声望却是无人能及的,毕竟他曾经是跟随开国皇帝建立了北江国的骨灰级元老。
范齐修昨晚便见过宋亦师,知道后者是真的替江家守着这片江山与百姓,若不是被其诚意所打动了,他这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是万万不想再掺和皇位之争。
“宋丞过谦,你但说无妨。”
宋亦师直起身道,“学生以为庸王造反其家眷亦同罪,然陛下失踪国又不可一日无君,先皇亦无其他旁亲,若要兼顾只能从庸王稚子中选择一人过继立为太子,您又是教过先皇这般的贤君,由您负责教导太子学生认为最合适不过,还望太傅大人莫要推辞!”
范齐修愣住了,“......”
昨晚明明商量的是让他来镇场的,以三月为期让他出宫寻找江暮遥,怎得临时变卦给他找了个事儿做?莫不是嫌他这些年在府里过得太安逸了?
“宋丞当真乃吾朝典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谁若敢怀疑宋丞居心不良,老夫第一个不答应,只是那太子人选宋丞务必要亲自地好好选一选。”
“学生听太傅大人的,只是庸王家眷进京需要月余,为了避嫌就劳烦太傅大人暂代太阁之职批阅奏折。”
“啊......”
“太傅大人勿担心,学生会与六部尚书先过滤奏折内容。”
范齐修顿时闭上了嘴,此刻他若是再看不明白就白活这把年纪,这哪里是让他来金銮殿帮个小忙的,分明就是上了条贼船还下不来。
他都年近八十了,就不能安享晚年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0章 父子俩闹掰
白日里宋亦师与范齐修一唱一和, 夜里宋亦师趁着宵禁来到了镇北侯府。
“时间过的真快啊!都六年了,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镇北侯府!”宋卿山看着深夜到访的宋亦师,悠哉地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有话就直说吧!本候还是知情识趣的!”
“庸王起兵造反是不是你撺掇的?”
宋卿山看着茶盏里浮起的茶叶, 鲜嫩得好似初春刚冒出来的,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和本候问话?一人之下的宋丞?还是耍脾气离家出走的儿子?”
“有何关系?”
宋卿山放下茶盏看向宋亦师,“你虽不是侯府嫡子,却是本候最看重的!六年前你为了你生母离开侯府, 本候当你孝顺不忍生母受主母苛待,而五年前你又为了江暮遥背叛侯府, 本候以为你只是不满意新帝的人选,不曾想你竟然存了别样的心思!”
宋亦师闻言皱了皱眉,“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怎么?戳中你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恶心事恼羞成怒了?”宋卿山站起身走到宋亦师跟前道, “不管宋丞是不是来叙旧的,你心里不是已经认定是本候做的吗?”
“五年前庸王不能成为你的傀儡,五年后庸王之子亦不会成为你的傀儡!”
宋卿山笑了笑似是丝毫不在意宋亦师的话,“本候多谢宋丞提醒!”
这一场谈话,父子之间的关系算是彻底决裂了。
待宋亦师离开后,宋卿山看向从暗室里走出来的男人笑道,“辛苦先生了!本想先生休息些时日, 现在有件事本候只能依仗先生的能力!”
“桀桀桀桀,承蒙侯爷赏识。”帏帽男接过宋卿山递过来的册子, 大致翻看一眼问道, “这是许生辉与京中官员勾结的账册?”
“先生厉害, 一眼就能看出!”
“侯爷需要吾怎么做?”
宋卿山哂笑一声, “京中的火烧的还不够旺, 你再让它烧的旺些。”
京中风云暗涌, 晁忱一行人正乔装赶往京城。
佟父摸了摸身上的暗紫色的绫罗绸缎,他这大半辈子都是跟农田打交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不曾想有天竟然还能穿上这样奢侈的衣裳,心里既高兴也有些不自在。
高兴的是能装回富商大老爷,感受下有钱人的生活;不自在的是穿惯了粗布麻衫,忽而穿起了绫罗绸缎总觉得像是偷来的,心虚的很。
“爹觉着还合身吗?”
佟父见晁忱问他,笑的眼尾褶子都露出来了,“合身的合身的,就是穿着这身我心虚的很,我怕到时候装的不像!”
“爹不用心虚,以后我和小盏儿挣了钱就让您做真正的富商大老爷!您就当提前享受下老爷的感觉,真有啥事儿不还有我们嘛,您到时候就直接摆大老爷的谱就行了。”
“啥是摆大老爷的谱?”
晁忱见佟父还不太明白便又讲细了点,“爹见过舒景広他爹了吧?你就学他那样板着脸,一脸谁都瞧不上就行了!!”
“像这样?”佟父闻言立刻挺起胸脯,微仰着下巴眼睑半敛,满脸不高兴的活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