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寡妇:发家致富养萌宝(47)
“哎呀,也就村里没得卖,这儿又离镇上远,要不我早就去外边买了,犯不着跟你开口。 ”朱翠英想不到,这杏花竟然如此抠门,连区区两块糖也不肯给她。
杏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大方地说道:“行,既然你家金宝这么想吃糖,那我也不好再拒绝你。”
朱翠英听罢,立马露出了笑容。但没想到,杏花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笑容僵住了。
“这红薯饴糖是六七文钱一包,一包也就十来颗。这么一算,相当于一文钱两颗。你想要几颗,我按原价卖。”
朱翠英本以为是“借”,但没想到对方说的却是卖,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
“杏花,不就是两块糖嘛,邻里乡亲的,有必要算得这么清吗?”
要让她花钱去铺子里买糖,她很乐意。可要让她花钱跟邻居买,她是一百个不肯。
而杏花老早就知道朱翠英会是这样的说辞,所以跟着又道:“翠英,你这话说得有点儿……有点儿好笑呀。我家的铜板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又不是刮大风刮来的。”
“我自己花辛苦钱买的饴糖,又怎么可能白白送给你呢?这过日子本来就不容易,我又穷得响叮当,怎么可能打肿脸充胖子呢?”
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但朱翠英却觉得非常刺耳,难听极了。
“我说杏花,孩子嘴馋问你讨两块饴糖怎么了,你有必要东掰西扯讲这么多道理吗?你怎么就这么抠门呢,送我两颗糖会死吗?”
杏花露齿一笑:“来来来,你不抠门,你现在就带我去你家晃一圈,看看能送点什么东西给我。”
“你自己儿子想吃糖,那就去买呀,犯得着跟我啰嗦这么久吗?我又不是大傻子,怎么可能把花钱买的东西白送给你。我就一句话,一文钱两颗,你要不要?”
朱翠英果断拒绝了:“不要。”
说完,她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杏花家,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娘,糖呢?”杜金宝见她两手空空地回来,立马问道。
“我问了,她不肯白给我,要我花钱买才行。啧啧,一文钱两颗糖,她怎么不去抢呀?”
李氏听朱翠英这么说,也跟着生起了气:“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破玩意呀,给两块饴糖又怎么啦?又不是要她家的金山银山,犯得着这么抠吗?”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服,原本坐得好好的李氏,立马蹭地站起来。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几颗饴糖嘛。金宝福瑞,你们且等着,我这就去镇上买糖。”
“等我把糖买回来之后,你们两个就站在她家门口,大大方方地吃给她们看。我要让她瞧瞧,我家不缺钱,我家又不是吃不起,她们气不着我们。”
……
许久许久之后,李氏才骂骂咧咧地回来。
“那该死的牛车车夫,竟然多收了我一个铜板。说他和我不顺道,不加钱就不载我回来。”
“那卖饴糖的货郎,也是黑心肝的狗东西。本来才六文七文一包的饴糖,竟然卖到了九文钱,还说过段时间可能还会涨价。”
“这些个黑心肝的,就知道挣我们的苦命钱,就几块破饴糖,也卖这么贵,他怎么不去抢呢?”
杜金宝和杜福瑞见李氏把饴糖买回来了,立马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样闹回来的饴糖,味道就是好,比以往吃的饴糖香多了,甜多了。
“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那老太婆家门口吃,让她们瞧瞧咱们家也有糖。就算她不给,咱们也吃得起。”李氏跟着又道。
于是,杜金宝和杜福瑞两只手各拿着一块饴糖,欢脱地跑了出去。
然而片刻之后,杜金宝竟然哭着回来,脸上全是泪痕。
“金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抢你糖?你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揍他一顿。”朱翠英见杜金宝连鼻涕都哭出来了,心疼得要命。
“呜呜呜呜……柱子在发糖,他把糖给了别人,却不肯给我。”杜金宝哭得好不悲惨。
两条澄清透明的鼻涕,渐渐滑下来,很快就流到了嘴巴上。又咸又黏,还滑溜溜的,恶心死了。
“什么意思?”朱翠英刚刚没听清。
杜金宝扬手用袖子狠狠擦掉鼻涕,气鼓鼓地说:“柱子把他家的饴糖送人了,每个人都有,就我和我叔没有。”
跟在后边的杜福瑞补充说道:“柱子发糖后,那六七个人还故意站在我们面前,吃得津津有味,想气死我们。”
虽然他们手上也有甜津津的糖,可自己家花钱买的,和别人送的,意义终究是不一样,吃起来的感觉是有差别的。
第62章 兴师问罪
本来就喜欢胡乱猜测的朱翠英,听完杜金宝和杜福瑞的话后,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杏花,竟然怂恿自己的儿子孤立我儿子。给所有小孩子都发糖,偏不给我儿子发糖,是存心要气我吗?”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今天就要找她说道说道,看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愤怒的朱翠英,像头被人惹火的豹子一般,倏地冲了出去。
她来到杏花家,“砰砰砰”地捶打着院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朱翠英,你这是发疯了吗?为什么这么用力敲我家的大门?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家的院门给砸坏了,你得赔钱买新的?”杏花打开院门,大声吼道。
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响亮了,所以住在附近的左邻右舍,也纷纷从家里出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便是人性!
农村人大多是淳朴的,没有什么害人的坏心思。但她们特别喜欢听八卦,甚至还会私底下研究讨论。
“杏花,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想搞哪样?我先前过来问人家借两颗饴糖,你死活不肯借,非得要一文钱两颗卖给我。”
“而现在,柱子把饴糖送给所有小孩子,偏偏落下我家金宝他们,你这是几个意思?”
朱翠英的声音极其亮堂,语气很委屈,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被欺负了呢。
杏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而后加大了音量:“所以你这么用力捶我家的大门,是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我家柱子给别人糖,却不给你儿子,对吗?”
“你这个人也真是搞笑啊,那是小孩子的零嘴,他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不给,又不是我这个大人教的,你犯得着用这样犀利的语气质问我吗?”
“因为我儿子不肯给你儿子糖吃,你便像个泼妇一样在我面前耍横。好歹你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却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以为你还是天真无邪的三岁小孩呀?”
朱翠英不耐烦地吼道:“你别啰里八嗦说一大堆没用的废话,我现在就问你,你儿子区别对待我儿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家金宝今年才八岁,正是长心智的年纪,你家柱子这样对他,分明是想让他有阴影。我不管,你必须让柱子跟我家金宝赔礼道歉。”
听到这,杏花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其他邻居的表情也有些微妙。
“我说朱翠英,因为我儿子没有给你儿子糖吃,所以你便要我儿子给他赔礼道歉,是这个意思吗?”
“怪事年年有,但你家特别多。请问你还能再搞笑一点吗?这糖是我自家的,我儿子愿意给谁,我都由他去。他又没欠你家的,你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要他赔礼道歉?”
这时候的杜金宝,又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两条澄清透亮的鼻涕挂在嘴巴上,看起来滑稽死了。
他用右手食指指着柱子,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眼中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杏花冲柱子招了招手:“柱子,你过来告诉娘,你为什么给所有人分糖,唯独不分给金宝和福瑞?”
柱子摇头:“娘,只是因为三丫给我吃过糕点,大牛给我吃过糍粑,虎子给我吃过咸菜包子,阿力给我吃过白菜饺子,我才把饴糖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