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受当场感化虐文攻+番外(16)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暴露了偏心的真面目。
盛夜放轻了语气,“俞沅,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孩子,现在柏总不在,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和我说。”
很不巧,他真的在。
俞沅转头看向柏应洲,只见他嘴角的微笑淡了些,颔首示意他继续。
“你要这么说,确实……”
盛夜心里一喜,继续加大力度,“你尽管说,不想和柏家人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来给你分担。”
他就像一个知心大哥哥一样,引诱俞沅袒露心声,以便更好地完成自己的目的。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能给我送点钱吗?”
“……”
这个俞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跟中年家里蹲的诈.骗大叔一样老练?:
第十二章
一个人能完全不出门不见太阳,躺在床上混混度日,除了吃饭基本不走路吗?
不能。
至少管家是这样想的。
他那些亲戚的孩子一个个都跟皮猴子似的,这么乖宝宝地待在家里完全不出门的还没见过。
他咨询了私人医生,最后得到了几个可能性。
抑郁症、精神分裂症前期、焦虑症。
虽然他觉得俞沅完全不像,但还是要提防提防再提防。
管家找到柏应洲,苦口婆心地道:
“先生,把俞少爷带出去转转吧。”
柏应洲想到那滩咸鱼,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恐怕也不想出门。”
虽然他有很强的控制欲,也希望伴侣最好能乖乖待在他身边,但是像这么反客为主的还没见过。
管家颇为头疼,“俞少爷恐怕是到了叛逆期,一让他出门他就装得一副可怜的样子说我们不在乎他了,这反应很不对劲。”
嗯。
还有一种可能。
他是真的懒。
柏应洲没有说出口,垂眸道:“也不是不行。”
于是指令上传下达,俞沅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噩耗。
——他又要陪老板去微服私访了。
上流的宴会,每个人都西装革履,挂着客套的笑容。会场有有专门的钢琴手在演奏乐曲,乐曲犹如流水一样游过耳际,舒缓愉快,与觥筹交错的名利场格格不入。
柏应洲撩起眼皮,神情淡淡的。
让我看看吧,在俞家和我之间,你会选谁。
照旧老板应酬他在一旁摆烂。
俞沅正在咬着小番茄,就被淡淡的铃兰香水气息吸引着抬起头。
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
这是一位妆容精致的妇人,她穿着火红色的皮草,黑色的鱼尾裙衬得她风姿绰约。她一头微卷的短发,身上散发着铃兰花香水的味道,清丽淡雅,与衣装风格迥异,但丝毫不显得一样,反而融合得恰到好处。
她静静地看着俞沅,随后微微拧起了眉毛。
“哥哥,你之前去哪里了?爸爸妈妈都很担心你。”一道温润清脆的男声。
在女人还没说话之前,男生就先说话了。
他年纪不大,穿着棕色的英伦风马甲和妥贴的衬衣,面容清秀,笑起来如沐春风。
这位想必就是俞家的俞清原和俞夫人了,想要他的心脏的人。
俞沅看着他,喉咙间的“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拨开我的心”歌词呼之欲出。
剧情的不可抗力太强了,果然替身使者之间会相互吸引。不需要盛夜的牵线,他也能轻易遇到俞家人。
俞夫人慢腾腾地撩起眼皮看他,“你还知道回来。”
盛夜看见俞清原捂着胸口神色悲悯,当场也郁结难抒,“俞沅,你好好跟叔叔阿姨解释解释为什么跟俞家断联,为什么自甘堕落,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你。”
俞沅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地着急给他定罪了。
他的脑子里开始回荡这本文里的经典台词:
“你失去的只是心脏,但是清原会失去爱情啊!”
"你那么坚强,不像他,他不能没有家人。"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不治疗就会死,只是换心脏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俞家养了你这么久,你把心脏给弟弟怎么了?”
——节选自古早法外狂徒张三语录。
俞沅无奈道:“啊对对。”
见他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俞夫人的脸色有所和缓,半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里又划过一道鄙夷的光,“你是跟了别人做小的?”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宴会的其他人都听见了。
俞清原当属表情最惊讶的一个,他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真的吗哥哥,你去……攀附别的老板了?”
俞家虽然不够格挤入上流社会,但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俞家少爷去给别人当玩意这可还真是爆炸消息,一时间周围议论纷纷。
“俞家少爷竟然沦落到去当给男人弄的玩意?”
“你是不知道,俞家大少爷是俞家主抱养的仆人的小孩,身体里流淌的就是下贱的血脉,怎么能跟小少爷比?”
“我听说俞小少爷从小就被送去国外学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怪不得气质看起来也像是夫人一样优雅。”
“别说,这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当金丝雀也不错,撅撅屁股就有钱到手。”
“就是不知道俞少爷跟的是哪个老板,年纪可不小吧?不过倒也没事,毕竟老男人会疼人。”
俞沅扬起脸威风凛凛地叉着腰,不忘暗暗拍甲方的马屁,“你们随便捏造我的事可以,可怎么说我老板的呢!”
要是传到老板耳朵里,这个最爱精神内耗的人还不知道会想什么呢。
俞沅哼哼唧唧,话语掷地有声:
“我家老板不秃顶不酗酒嘴里没有大金牙,身高腿长公狗腰,器大还活好甚至还有钱,才华横溢、风度翩翩、雅人深致、 仪表不凡。
这么优秀帅气有才有貌的甲方,谁不想当他的小韭菜,天天让他割呢?”
众人:“……”
这家伙还挺得意的样子。
当你嘲讽的对象比你还坦荡,那么恶意就显得无意义了。
俞清原:“……”
俞沅被包养了以后精神好像也不太正常了。
看到他们无语的样子,盛夜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好像经过了之前锤炼,他竟然没有这么惊讶。
隐隐的自豪感涌上心头,盛夜抱起手臂洞若观火。
看俞沅语出惊人还挺有趣的。
俞夫人闭上了眼睛,皱眉的瞬间牵出眼尾藏得极好的几丝皱纹,“俞沅,俞家是这样教你的,这么多规矩你都学到哪去了?”
俞清原牵牵俞夫人的衣摆,“别这样说母亲,哥哥他只是一下子走了歧路,有我们的帮助肯定会迷途知返的。”
看到俞夫人这万般嫌弃的态度,围观群众那还能不明白俞家的态度,语气顿时更加嚣张了。
“不知道俞大少爷一晚上多少钱啊,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份荣幸能当上你的金主。”
来了来了,古早文必备的对主角冷嘲热讽。
俞沅按了按眼角,叹息道:“你们是不行的。”
廊道联通花园,是庭院走向会客厅的必经之路。花园的柱子正好占据四方,在拐角的话廊道的人看不到。
柏应洲和一众人正在往这边走。
他刚走到廊道,就听见了俞沅的声音,于是脚步顿住。
“柏……”身边的人刚张开嘴,就被柏应洲制止了。
柏应洲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们噤声。表情晦涩,看不出他的态度。
一干人停在转角,眼前正是俞家人的对峙场合。
这些人看着柏总,又看向不远处对峙的俞家人,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俞清原垂下眼睑,放轻声音,“哥哥,那个人是给你施压了吗,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
俞沅瞪大眼睛,猫猫的瞳孔流露出感慨,“你们想要从我家优秀老板的手里夺走我这颗忠心的韭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