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番外(59)
那声音尖利刺耳,直直的穿透了整个王府。
林倾白一顿,皱眉问红月:“怎么回事?”
红月哪知怎么回事,她连忙跑去事发地查看。
就在红月查看的期间,林倾白坐在庭院中,依旧能听见王府中不断的传来尖叫声。
林倾白听得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他受不了这番尖利的叫声,抬手捂住心口,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身后的侍卫看见林倾白面色不好,走上前来,声音生硬的说:“云王爷,请你回寝。”
林倾白没力气与他争辩,便扶着旁边的柱子缓缓的站起身。
林倾白的手腕消瘦,仅仅是这几日他又瘦了一圈,穿着一袭白衣似薄纸一般,慢慢的向寝室走去。
林倾白回到殿内倚在床上,刺耳的尖叫声被隔绝在外,他心脏不正常的蹦跳才缓和了许多。
没多时红月就跑了进来。
她跑的急,脚绊在门槛上,差点摔了一跤,她的手连忙扶在门框上,这才稳住身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王爷!”
“王爷!”
红月脸色煞白,眼睛通红,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慌不择路的扑到了林倾白的身前,激动的嘴巴都在颤抖。
林倾白直起了身子,问:“怎么了?”
红月抬手抹了一把眼睛,说:“王爷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是咱们府中的侍卫小杨.......”
红月说的半半截截,林倾白还是不明白,他皱眉问道:“小杨怎么了?”
红月说道这里嗓子忽然哽咽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过去看见,有一个人满脸的是血的在侍卫营门口爬,他被剜了双眼......被割了舌头........”
说到这里红月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艰难的继续道:“他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拴在了侍卫营门口的大树下,跟个狗一样.......所有路过的丫鬟和下人都被吓到尖叫.......我当时就去问其他的侍卫到底发生了何事........”
“呜........他们说那个人是侍卫小杨,还说小杨得知了郗将军的事情,想要偷跑出去通风报信.......却被抓了回来,为了惩罚叛徒,郗将军.......郗将军下令剜了他的双眼,割了他的舌头,将他拴在营外.......让其他人以儆效尤.......”
这一番话说完,红月已经是哭的泣不成声。
林倾白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红着眼睛,抬起手紧紧的按住了胃部。
红月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满眼是泪的蹲在了林倾白身前,哭喘着问:“王爷你怎么了?”
林倾白的脸色煞白,胃里突如其来一阵刺痛,痛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手紧紧的按着肚子,掐着胃部那块肉才能勉强缓解一些。
他记得小杨这个孩子.......
那孩子今年才十六岁,长得黑黑瘦瘦的,家是临城乡下的,说着一口临城话,笑起来老实淳朴,他每次见到林倾白的时候都会紧张的半句话都不敢说,于是红月还有其他的小丫鬟总是喜欢叽叽喳喳的逗他,将他逗得脸色通红,再嘿嘿的嘲笑他。
那孩子脾气好,被笑了也不恼。
他不善言辞,在侍卫营中总是做着最多的活。
有一次林倾白看见他大冬天在打井水,手中拿着好几双长靴坐在雪地中洗刷,冻得手指通红。
林倾白难得有闲心的问了一句,为何洗那么多的靴子?
那孩子一看来人是林倾白,吓得身子一抖,涨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好了,他结结巴巴的告诉林倾白,是其他的侍卫前几日出勤,靴子被雪浸湿了,他正巧今日无事就想着帮大家洗一洗,明日艳阳天还也可以晒得干。
这般朴实善良的孩子,如今却被挖眼割喉,像个畜生一般被栓在了树下。
那该是多么的痛.......
林倾白的胃中痛的像是有一把刀在搅,他痛的弯了腰,手指紧紧的捏着红月的衣衫,哑着嗓子说:“叫凉瑶楚.......去叫凉瑶楚.......”
“好!好!”
红月慌不择路的向外跑,她刚推开殿门,却被门外的侍卫抬手拦住。
红月急的要命,哭着骂了侍卫几句。
侍卫转身看见殿内林倾白的情况,也被吓到了,他半分也不敢再阻拦,连忙跑出去找人去通传郗安。
凉瑶楚来的时候,林倾白已经缓过了最疼的时候。
他浑身虚汗的躺在了床上,手垂在床边让凉瑶楚给他诊脉,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侍卫在一旁守着,凉瑶楚也一改之前泼辣话多的性子,冷着一张脸,诊完脉便给林倾白开方子。
侍卫统领站在一旁问:“云王爷怎么样了?”
凉瑶楚没理他。
那统领便又问了几次,一次比一次着急,问道了最后,凉瑶楚终于是给了一丝反应。
她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了?你家主子就这么着急让王爷升天?”
“........”
“你让他别着急,他再多折磨王爷几日,说不定就快了。”
这下统领便是半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凉瑶楚开完了方子,甩开了衣袖转身就走。
府中的人都知道凉瑶楚性子不好,即便是现在,也无人敢惹她。
加之她方才刚怼了统领,几个小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愿意监视着她回药房。
毕竟谁想平白无故挨一顿骂。
于是凉瑶楚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走出了林倾白的寝室。
待她走到了院中四下无人时,缓缓顿住了脚步,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纸条。
纸条展开,上面是林倾白的娟秀的笔记。
这是方才她为林倾白诊脉时,林倾白塞给她的。
凉瑶楚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半响她将那个纸条揉成团,干脆直接的扔到了嘴里,嚼了两下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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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郗安回到王府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早。
平日里晚膳做好了他才会回来,而今日夕阳未落,晚膳还没有摆上桌,他便急冲冲的赶回了府中。
郗安来的早,刚到林倾白的殿外时,门外值守的侍卫告诉他现在王爷还在休息。
郗安便顿下了脚步,命人将红月寻了过来,问了问林倾白的身体情况。
郗安如今满身的戾气,红月连和他说一句话身子都止不住的发抖。
从红月断断续续的描述中,郗安知道林倾白今日犯病是因为那个叛徒侍卫的事情。
他目光生冷的说:“不过是一个叛徒,死不足惜。”
红月便缩了缩脑袋,从郗安的身前后退了两步。
面对这样的郗安,红月生怕自己多呼吸一口也会被他挖眼割舌。
她怕的恨不得立刻从郗安身前逃离。
郗安却没有放她走,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面色沉沉的望着林倾白紧闭的殿门,似在思索着。
过了许久,他挥了挥手将身后的侍卫唤了过来。
那侍卫弓着身子,对郗安毕恭毕敬。
郗安沉默了
一会说:“将杨明阮直接杀了吧,免得脏了别人的眼。”
“是,将军。”
那个侍卫领了命令,转过身快步走了。
郗安却面色不变,依旧站在门口。
就这样郗安在林倾白的殿外站了近一个时辰。
从太阳未落山,到王府院中点燃了烛火,晚膳也被下人热了三四遍。
郗安不去叫林倾白,下人也无人敢扰了王爷的清静。
一直到戌时,林倾白的殿中才亮起了一盏昏暗的烛光,郗安便跨步上前,不等敲门,直接一把推开了殿门。
林倾白刚从床上坐起身,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内衫。
他的脸色还是很白,转过头看了郗安一眼,又淡漠的挪过脸,将外衫穿在身上,站起身坐在案几前。
一直到林倾白穿好衣服,郗安才从殿门口走了进来,命令身后的丫鬟将膳食端了进来。
膳食一道道的摆在桌上,足足摆了半个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