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番外(49)
林倾白仰起头,顺着花瓣的方向望去。
那是花园中新开的桃花,粉嫩的花瓣开得正艳。
宫里的桃花用了上好的土地与肥料,比宫外的野桃花要艳丽的多。
可若是宫中无人愿意欣赏,再好看的桃花也只是浪费,还不如让花瓣飘的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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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公主和亲的那日,满朝的文武都去前去观礼。
公主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手执宫扇半遮面,从明月殿而出,在万千朝臣的施礼之下,一步步的踏上在宫门口西域的喜轿。
郗安和越辉皆需要躬身施礼,林倾白身为长辈,则站在皇上和皇后之后的位置,遥遥的望着便好。
晴公主的喜服很漂亮,整个阜朝独一份的漂亮。
喜服用的大红布料是从江南运来的上等锦绸布料。
上面绣着精致的金丝纹绣,是由上百名能工巧匠日夜不断刺绣而出,喜服的裙摆宽大到需要四名丫鬟才能抬起。
而晴公主梳着金冠发饰,穿着那身喜服,美就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花,令人挪不开眼。
整个阜朝的女子都羡慕晴公主能有如此珍贵漂亮的喜服。
甚至连宫中那些年纪尚小的公主都悄声的说道,若是自己出嫁能有此等漂亮的喜服,就算是嫁给路边的乞丐也可以。
晴公主却并无半分的表情,她就像是一个木偶,走在红色的绒毯之上,穿过万千大臣,也穿过了越辉的身前,脚步并无半分的停顿。
林倾白别的倒是没有怎么上心,唯独是瞧见越辉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晴公主的背影。
越将军从小到大冷的像一个冰块,即便是对待从小带他长大的楚将军,也是恭敬多过情谊。
却从未望过一个人如此专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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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盛典持续了三个时辰,一直到晴公主踏上了喜轿,在唢呐和鼓声震天的响动中,将公主送出了京城。
等到了大殿散去,文武大臣纷纷说笑着走向了宫中。
今日中午皇上还在皇宫中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午宴,宴邀群臣。
只是林倾白在寒风中站了那么久,早就是撑到了极限,身上哪哪都酸疼的厉害,便命红月向皇上告个假,先行回府。
红月领了命令,便去寻王公公。
林倾白实在是有些站不住了,被丫鬟搀扶到马车里。
马车外的风有些大,时不时的将车帘吹开了一条缝。
林倾白抬起手想要将车帘塞的严实一些,却忽而顺着那缝隙望见了远处的一个人影。
林倾白的指尖悬在空中,最后缓缓的落在了车帘上,将车帘拉开了。
马车停的位置正好是院中湖的岸边。
午时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湖面波光粼粼,照的令人睁不开眼。
郗安就遥遥的站在岸边的一颗柳树下,手中鼓捣着几根柳树枝,似在编花环,身前一个穿着黄白色衣裙的少女正掂着脚尖在对他说话。
郗安也笑着应着。
不知说到什么了,那个女子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她轻轻的晃动着身子,黄色的裙摆就像是一朵艳丽绽放的迎春花般阳光灿烂。
林倾白心口猛地一紧,手指也不由的捏紧了车帘。
这时红月正巧顺着那条路走了过来,郗安看见她,两个人说了几句话。
红月朝林倾白马车的方向一指,郗安也顺着她的手指望了过来。
林倾白猝不及防对上了郗安的目光,目光一顿,半响他指尖松开了车帘。
青色的锦绣车帘隔绝了郗安的目光,林倾白靠坐在马车上,将手指握成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没多时郗安就跑了过来。
他力气很大,踏上马车的时候将那木板踩的砰砰作响,一把掀开了车帘,冲到了林倾白身前。
“师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郗安半蹲在林倾白身前,一把握住了林倾白膝盖上的双手。
林倾白的手很凉,就像是两个冰块一样,郗安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又是搓又是暖着。
林倾白依旧是阖着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话。
郗安抬起手想要摸一摸林倾白额头的温度,却在还没有触到林倾白脸颊就被林倾白侧过头避开。
林倾白的乌发垂在肩头,侧颜清丽。
他缓缓睁开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微哑的开口说道:“你如此这般抛下公主一人,不怕公主怪罪?”
郗安道:“红月方才和我说师父身体不适,要先行回府,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郗安抬起手抚开了林倾白垂在脸侧的发丝,手背直接探到了林倾白的额头。
郗安的手微凉,一下触到林倾白的额头,惹的林倾白睫毛又颤了颤。
这次林倾白没有躲开郗安的手,而是依旧侧着脸,眼眸波光潋滟的眨了眨。
半响他闭上了眼睛,说:“你如今比不得从前,我身子不适和陛下说一声,回去休息就好了,可你是大将军,国之盛宴万人都会盯着你,没有合适的理由就贸然缺席,自然不妥。”
郗安哪里听的了这些大道理,他收回了扶着林倾白额头的手,轻声说:“我的师父病了,这便是理由。”
林倾白哪里还有半分脾气。
他责备的望了郗安一眼,随后便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林倾白在寒风中站了几个时辰,浑身哪哪都感觉要散架了一般,马车走了一段路,颠簸的他头也一阵阵发晕,恶心的厉害。
忽然马车一个颠簸,林倾白立刻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拽住了郗安的衣袖。
郗安身子一僵,立刻就将放在角落里的唾壶递到了林倾白的嘴边。
林倾白早上没有吃什么,吐的也很是艰难。
被郗安给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林倾白才将胃腹中折腾他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他难受的浑浑噩噩,吐完之后伏着身子,一下下的粗喘着。
郗安立刻端来了水,给林倾白漱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林倾白的身子,让他依靠在车位旁。
“师父,好些了吗?”
郗安身子便疲软的倚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身上难受,胃里也又冷又胀,一张口像是又要吐,小腹也坠的难受。
郗安还想再问两句,抬眼就望着他师父眼睛泛红,嘴巴紧抿着,似玉一般苍白
的手指紧按着胃腹处。
郗安觉得自己不必再问了,他站起身子坐在林倾白身侧,抬手揽过林倾白的肩膀。
他的大手覆在林倾白鼓胀冰凉的胃部,力道适中的揉了两下,林倾白就卸力的耷拉下了自己的手,任由郗安给他揉着。
郗安又闻到了林倾白脖颈间竹子般淡淡的清香。
他的目光黯了黯,手下揽着林倾白的力道又重了些。
林倾白没有反抗,就那样一言不发的倚在郗安的身上。
有的时候郗安觉得林倾白生病和没有生病时,判若两人。
没生病时候,他就像是一把挺直的树,坐的笔直,站的笔直,可若是生了病,他便什么都没心思与郗安计较了。
郗安揽着他,他便身子骨柔软的倚在郗安的身上,柔的似水一般。
郗安抚慰按揉他的痛处,他便松开手,让郗安按揉。
就这样一路回到了王府,回到了寝室。
林倾白坐在卧榻之上,郗安蹲在身前,替他换下靴袜,却在无意间触碰到林倾白的脚面,凉的彻骨。
林倾白的脚很敏感,他猛地颤了颤脚尖,立刻抬腿将脚缩进了被子里,没有说话。
郗安说:“师父,等我一下。”
没多时郗安就端来了一个木桶,里面放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中药,一盆水冒着白烟。
“师父,泡脚。”
林倾白没有做声,他望了望郗安,犹豫了一会,才慢慢的将自己的脚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在郗安的双手要触碰他的脚踝的时候,他又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脚,说:“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