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番外(243)
半响他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红肿的那边脸,声音低沉的说:“师父,先把药喝了吧.......”
说完阎秋司站起身去端放在案几上的汤碗。
林倾白却是单手撑着床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他双眸震怒的望着阎秋司的背影,气的抬手就要挥出一道法力击向阎秋司。
可是这一次他无论怎么用力,手指尖都凝不住半道法力。
林倾白皱紧了眉头望着自己颤抖的手指,不知发生了何事。
“师父,你还在生病,别费力气了。”
阎秋司依旧是侧身对着林倾白,他没有看林倾白,而是弯下腰将汤碗拿在手中,手
上舀了两下汤勺,习惯性的放在嘴边吹了吹,才缓声道:“我已经将你身上的法力全部锁住,日后师父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够了.......”
林倾白用力撑着床头的栏杆,才能勉强的站直身子,他的胸口粗喘,嗓子梗了一口气,半响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为人一向冷淡,从未有被气成这样过。
林倾白声音颤抖的质问他:“........你又骗我,是不是?”
阎秋司舀汤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林倾白的眼睛泛红,字字艰难的说:“你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要将我从仙族绑回来的心思,你又在我的面前演戏.......你又骗我.......也骗过了所有人.......”
“........”
阎秋司不说话,那便是默认了。
林倾白气的撑着床边的手腕都在抖,他眼中含泪,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世人说的没错,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
“.......”
“阎秋司,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你的爹娘当年要杀了你是假的......没有人爱你也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就是天生无心无情!”
“........”
“你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
“可是我偏偏还每一次都信你........”林倾白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
他次次被骗,甚至被骗命都没有了。
可是还是次次相信他!
每一次都信他!
林倾白的眼睛通红,垂下眼睛,肩膀颤抖着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般低声说:“是啊........我为什么总是信你.......”
阎秋司依旧保持方才的姿势,拿着汤碗,低着头。
他不去看林倾白脸上痛苦的神情,也不应林倾白斥责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个木头一样,浅吸了一口气,置若罔闻的继续给林倾白吹药。
林倾白发了一通脾气,浑身无力,眼前恍惚,他反手握着栏杆,身子摇晃了两下,虚弱的靠着床边的栏杆,胸口起伏的粗喘着。
“让我走吧.......”林倾白沉着声音说。
“不可能。”
此话一出,阎秋司终于有了反应。
他转过身,眉眼生厉,正视着林倾白,眸色固执,一身的狠气,手中紧握着那碗滚烫的热汤,一字比一字生狠的对林倾白说:“我不会让你走,除非我死。”
这话说完,只听啪的一声。
阎秋司手中的汤碗竟然被他生生捏成了碎末,滚烫的汤药流了满手,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
看着阎秋司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林倾白一愣,气的要命,声音都颤的不成样子。
“你到底.......嘶.......”
林倾白的话还没说出口,脸色猛得一白,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捂住肚子,身子犹如白纱般,顺着床边虚弱的滑了下去。
阎秋司一愣,一下就慌了。
一时间脸上什么凶狠,什么固执,全都没了。
“师父!”
阎秋司将手中的陶瓷碎屑猛的一甩,冲着林倾白飞奔而去,一把抱住林倾白虚软的身子,拼命往怀里拥着,狠话也不说了,而是又慌又急的连声问道:“师父,怎么了?胃痛还是肚子痛?!”
林倾白疼的厉害,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肚子痛还是胃痛。
他紧咬着嘴巴,皱着眉头倚在阎秋司的怀里,被阎秋司气的心脏猛跳,胸口憋闷,一口口的喘着粗气。
阎秋司急的眼睛都红了,他双手将林倾白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搂在怀里,冲着身后还在发愣的下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叫大夫!!!”
那些下人如梦初醒,慌得到处乱窜,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整个殿里乱的是人仰马翻,就连见过大世面的坊婳看见阎秋司这般着急的模样,也慌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阎秋司一手紧抱着林倾白,另一只手抚在林倾白的胸口,一下下的给他顺气。
林倾白一直是如此,情绪不能太激动,不能受气,不然准会心脏难受和胃腹疼。
但是林倾白心思冷淡,一般很少有事情能让林倾白气到胃疼。
少有的几次,还都是因为阎秋司。
在凡间的时候,阎秋司调皮,一打开门出去玩便跟个撒了欢的驴一样,野的不肯回家。
那时候山中有野兽,下人又找不到阎秋司,好几次都给林倾白给担心的犯了胃病。
阎秋司久而久之就明白了,他师父不生气则已,一生气就胃疼。
还次次都特别的严重。
胃疼,恶心反胃,好几天都吃不进去东西,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候闻闻味道都能吐。
每次都瘦一大截。
后来阎秋司长大了,懂事了,也很少气到林倾白。
以至于阎秋司都差点忘了他师父气不得这件事情了。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气你.......”
“师父,都怪我,我不好......”
“师父,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倾白靠着阎秋司怀中,痛的眉头紧皱,眼角通红,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光,双手用力的按着腹部,衣服被抓的又湿又皱,侧倚在阎秋司身上时,窄细的腰似都要被按碎了。
阎秋司慌得手忙脚乱,低眉顺眼的给他师父认错,好不容易给他师父粗喘的胸口给顺的舒服了一些,想要替林倾白揉揉肚子,手刚一抚到林倾白的手,又感觉林倾白的那双手跟冻在冰里一样,凉的彻骨。
阎秋司一把握住了林倾白苍白如玉的手,放在掌心用力的暖着,抬手一掀,将被子盖在了林倾白的身上,转过头时眉色立刻变得冷冽,厉声又是让下人们拿暖炉,又是让下人们倒热水。
一个暖炉暖在了林倾白的脚底,又放了一个暖炉在林倾白的胃腹处暖着,阎秋司手中端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林倾白的嘴边。
林倾白难受的晕头转向,就着阎秋司的手抿了两口热水,暖意顺着他的喉咙,滑到了他的腹部,将他胃腹中刺着他柔肠的冰刀都融化大半。
那一道尖利的刺痛缓了过去,林倾白靠在阎秋司的肩头,脸色如纸,一身的虚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阎秋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紧抱着林倾白,额上也急出了汗。
利痛散去,林倾白的胃部还是闷痛不止,将他折磨的恶心烦躁,浑身无力。
阎秋司感受到林倾白渐渐松下了紧绷的力道,垂眼看向了林倾白。
林倾白枕在他的肩头,发丝凌乱的黏在了汗湿的额间,虚弱的半闭着眼睛,眉头微皱。
应是还在难受,他的嘴巴咬的泛了血,显得如一朵盛开在雪地的含水花儿,娇艳欲滴。
瞧着林倾白好了一些,阎秋司也松了一口气。
他望着林倾白的红唇,喉结滚动了一下,难得用脑子想了想,怕他师父又生气,没敢下嘴,只能默默紧了紧抱着林倾白腰的手,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他师父:“师父,你还冷不冷.......”
“........”
林倾白闭着眼睛,难受的动都动不了,更没力气搭理他。
“师父,用
不用我让他们再加一点炭.......”
“........”
“师父,你想不想喝点热水......”
“........”
“师父,我再命人给你熬一碗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