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它(1)

作者:莲鹤夫人

《他与它》作者:莲鹤夫人

文案:

人外小故事合集,每晚19:00更新,如有意外会请假。

①【恶魔战马x人类装蹄师】

余梦洲是职业修马蹄子的。

他是天生亲近马匹的人,所有被他修过蹄子的马,都会把大脑袋扎进他怀里撒娇。

直到有一天,余梦洲突然掉进了异世界。

异世界的恶魔战马庞大巍峨,周身黑焰燃烧,马群的领主刚刚发起一场叛乱,撕扯着吞噬了它们曾经的骑手,并且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从天而降的孱弱人类,呲出了满口的狰狞獠牙——

余梦洲盯着战马领主钉满荆棘骨刺的马蹄,犹豫一下,小声开口:

“修蹄子吗?体验价……可以免费的。”

②【天渊级战舰化身x曾经失去一切的人类】

顾星桥不想活了。

顾星桥意志消沉、万念俱灰,此生再无其它悲喜。

顾星桥最终掉进了一个废弃不知多少世纪的战舰上。

在宇宙间流浪寂寥了数千年的深渊战舰意念体,终于再次找到了一只新鲜的猎物。祂要折磨他,给他希望再无情地剥夺殆尽,祂要让对方哀嚎、哭泣、绝望惨叫!祂……

【……呃,你怎么不逃跑?】

顾星桥:“啥b。”

③【白化大海獭x原本要献给海神的人类祭品】

当再没有可守护之物的时候,守护神就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海獭是冰海人供奉的守护神,但是新的纪元同样新神林立,古老的海獭一族,只剩下一只特别大,也特别白的海獭。

白化的大海獭独自生活,独自流浪,等待着命中注定的终局到来。直至有一天,它在海滩上,发现了一个打算献给新神的,遍体鳞伤的活祭品。

大海獭:从天而降的野生幼崽!我的了,迅速揣走。

以及④凶残求偶期人鱼x一直以为对方在撒娇的人类饲育员

⑤雄性厄喀德纳x执着的人类画家

⑥背负诸世之恶的龙x被献祭的人类皇子(这个单元在最后!准备放飞的我决定写点追妻火葬场,作话说过一次这里再说一次,不能适应的朋友不要买)

注:虽然文案已经很长了但我还是要说,人外是攻,攻都是无情的喊老婆机器。

小故事的顺序不按文案的顺序写,哪个最有灵感,我就写哪个。

剩下的以后想到再补充。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异世大陆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很多人 ┃ 配角:很多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爱你,在群星之外。

立意:爱超越一切

作品简评:

身为研究员的江眠,在深埋地下的研究所内遇到了言行神秘的雄性人鱼;探险家云池因为触摸了神秘的壁画,而被送到传说中的神话时代,与白海獭形态的神明相遇;余梦洲提着钉蹄师的工具箱,于牧场回来的路上,失足掉下深坑,从此和恶魔战马结下了不解的情缘……

本文分单元形式,以瑰丽的笔触,展开一幅幅充满天马行空、奇思妙想的轻小说卷轴。全文情节流畅,人物刻画生动,主角之间的互动亦是张力十足,令人对这场异世界奇幻之旅充满无限畅想和期待。

第1章 果核之王(一)

江眠站在一片幽暗波涌的蓝光中,向上仰首,投入地凝视着泛起细密流纹的海水。

穹顶剔透如黯蓝的水晶,一整面厚重透明的玻璃钢墙,与光滑似银镜的冰冷地面交相辉映,把江眠的影子完全打散成了蒙蒙的雾气。

这不是水族馆,水族馆没有这么一望无际的荒芜,这更像一个超巨型的囚牢,一个为了控制和关押而设计制造的埋骨死地。

然而,江眠还是专注地盯着那些毫无生气的人造海水,痴痴地看了很久。

从他记事起,江眠就对水有种固执的偏爱。他喜欢将肌肤浸入水中,感受那无色澈透的波纹慢慢吞没自己的指尖、手掌、手腕……以及更多的身体部位。年幼的时候,他甚至尝试过将脑袋整个钻进放满水的洗手池——然后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大口。

午后的气温潮湿灼热,天空蓝得像一大碗熔化的凝胶,没有一丝流云搅在里头。他的养父江平阳从小睡中惊醒,闻声赶来,看见养子居然做出这种同自杀无异的行径,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揪着江眠的头发和衣领,把湿淋淋的男孩提进书房,声色俱厉地斥责了他一个多小时。

那天晚上,作为惩罚,江眠没有饭吃,只能饿着肚子,蜷在被窝里掉眼泪。

再长大一点,看过更多的书,受过更多的教育,江眠就完全理解了江平阳那天的过度反应。事实上,作为一个研究所的负责人,江平阳本身就是不苟言笑的尖锐性格,他自称在一个海滨小城捡到了尚为婴儿的江眠,比起慈爱的父亲,他在江眠生命中扮演的角色,更接近于一个严师。

但无论如何,他养育了江眠,带他进入研究所,又手把手教他如何担任助理,若没有他,江眠此刻早就是个死人。因此,再怎么古板端肃、不近人情,这都是江眠欠他的。

……况且,江平阳已经去世了,在三个月前。

江眠抿紧嘴唇,竭力控制眼眶深处泛上来的热气,他低下头,即便周围空无一人,江眠依然掩饰性地眨了很多下眼睛。他不能冒着被同僚发现的风险,在这么四下开阔的地方暴露自己的软弱。

眼下,他必须做一个无懈可击的人。

“江眠!”身后有人叫他,江眠心头发颤,急忙转头,他的同事泰德正大步走过来,口中呼唤着他的名字,“江眠,你在这!”

江眠略微松了口气,在江平阳离开,研究所上层权力交接已然完成的情况下,他的身份就变得异常尴尬,而泰德是为数不多,还愿意向他展露善意的人之一。

“泰德,”他拘谨地点头示意,“有什么事?”

“我们边走边说,”泰德指了个方向,关切地问,“你最近怎么样?”

江眠低头,苦笑了一下。

“怎么样……还好,饿不死。你呢?”

他过得怎么样——这个问题,想必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手上协理的项目早就被停了,江平阳在世时,他愿意和养子分享的资源也被现任的研究所负责人尽数夺走,就连他留下来的笔记、终端、数据心得,关于人鱼石板书的手稿……那些可以被称之为遗物,在法律上理应由江眠继承的东西,同样以“高度机密,查看等级不足”为由,全部扣押在江平阳的办公室——现在是法比安博士的办公室内部。

无论江眠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何哀切恳求,那个高大冷酷的德国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接着一字一句地说:“你没有资格,江先生。”

就像是在享受江眠呼吸不稳,受伤地缩起消瘦肩膀的整个过程。

英语是法比安的第二语言,平时,他更喜欢用母语来发号施令。托了江眠的福,这句英语倒被他说得流畅更甚于德语了。

泰德同情地瞄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我还是老样子,你知道的,那些关于它们的习性啊、栖息地啊,之类的无聊研究,而且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你应该听说了,前些天,研究所的两艘科考船被调离了,其中一艘就是我们项目组挂名的,那可是艘3000马力的小宝贝啊……”

他清了清嗓子:“不过,这不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

西格玛研究所的科考船,同时可以兼任捕鲸船。江眠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微妙的东西,他追问:“出了什么事?”

泰德停了下来,把他拉进一个无人的房间。

“博士抓到人鱼了!”他的嘴唇紧绷,以至于他每吐一个字,都像是吐出一颗急促爆破的炸弹。

江眠睁大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像砸了一道惊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十分钟,抑或一小时,他的睫毛茫然地微颤,直到泰德轻轻拿手推他,询问“你还好吧”之后,他才突然回过神来,长长地吸进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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