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哥哥轻点咬(7)
“我见过他。”晏池淡淡地说。
“你见过他,你怎么可能见过他,你不是在帝都呆了七年,才回……”
霍黎呵呵一笑,忽然反应过来,晏池说见过,那么必定是见过的。
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一顿,“你在哪儿见过他?”
难道是在帝都?
“一场豪华的盛宴上,”晏池嘴角的浅浅勾起,目光泛出冷意,“他是那个最受瞩目的存在,像个高高在上的王子。”
“所以你对他一见钟情了?”霍黎眼睛发亮,八卦道。
晏池慵懒地将手插进裤兜里,黑眸仿佛掩藏在黑夜里的森林,危险却有着致命的魅力,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我被他踩在了脚下。”
“开……开玩笑的吧?”
霍黎不敢置信地开口,见晏池目光森然,一点都不像说笑的样子,心里顿时打起鼓来。
不过想到容珏徒手卸了崔世军手臂,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迟疑地问道:“他到底是?”
怎么把你揍翻的,想了解一下。
晏池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了些有的没的,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透明的高脚杯,目光幽深,“一个天之骄子,不过现在好像是落难的凤凰。”
霍黎点点头,“那你报仇的机会来了。”眉头一皱,抬头道:“不对啊,那你刚才为什么帮他?”
晏池没有回答,将酒杯塞进他手里,迈着修长的腿,走向电梯,“我走了。”
“你就这么出去?”不怕被粉丝围堵吗?
晏池从衣服里摸出一个黑框墨镜,又拿出一个口罩戴上。
“…………”霍黎嘴角抽了抽,装备挺齐全,“我送你。”
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电梯,晏池摸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点开电话簿才发现容珏刚才并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
好,很好。
晏池不怒反笑。
第8章 谁给你的自信?
容珏一口气喝了四杯红酒,后劲儿很快就来了。
他和唐跃乘坐电梯上楼,重力向上的感觉让他极为不习惯,心头又闷又堵,一阵难受。
电梯门一开,容珏便急急往外走。
唐跃将他带进角落的包间,放到沙发上。
容珏砸进弹性十足的沙发上,抬手摸了摸。
“我下班了来找你。”唐跃道。
容珏没说话,意识越发沉重。
唐跃走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关闭的房门被打开,灯光随着房门的移动,透进一晃亮光。
晏池气得找了上来。
见容珏躺在沙发上,开灯。
包间的门自动缓缓关上。
容珏还没有睡得太死,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开门进来,只是酒意作祟,反应上稍显迟钝了一些。
“谁?”
晏池嘴角噙着淡淡地凉意,迈着修长的腿朝他走去,“我让你留下电话号,你给我留了什么?”
给他留了个寂寞!
容珏睁着眼,眼底却一片朦胧,视线模糊地盯着晏池,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随后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小狼一样扑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对着他菲薄的唇又啃又咬。
他啃咬得毫无章法,却意外地激起晏池心底一丝涟漪。
晏池身体笔直,站着没动,只是淡漠的眸子微微往下一扫,看着挂在怀里的小崽子,眼底覆着寒霜。
他是那么的冷漠,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容珏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难受得想哭。
他颓然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半迷茫,半质问地问道:“你到底要什么?”
晏池鼻翼里发出一声浅浅的哼声,上前,把手伸向容珏的下颌,捏住,用力,“是混得太惨,所以……”
“痛。”容珏嘟囔一声,细细长长的手抬起,顺势捧住他的手,放在脸颊旁边蹭了蹭。
晏池眉头一拧,用力把手抽了回去,眼底一片冷意。
“给我倒一杯水,我头疼得厉害。”容珏哑声道。
晏池不动。
容珏虚着眼睛看着他,半晌,自己慢腾腾撑着沙发坐起,“罢了,朕自己来。”
他从沙发上下去,脚下一个踉跄,朝前跌去。
眼看就要磕上茶几,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快速伸出,将他托住。
容珏砸进一个坚实的胸膛,还不等反应过来,身体又却被随之而来的巨力推倒,摔进了沙发。
晏池面色如有寒冰,转身就走。
衣角却忽然被身后的一双手抓住。
“别走,唔……”容珏胃里翻江倒海,俯身吐了。
“…………”晏池黑脸,额头隐隐冒青筋。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竟然被吐了一身!
而罪魁祸首,吐了一下似乎舒服了些,又倒回沙发上舒服地躺着。
那张精致到堪称漂亮的脸在昏黄的光下特别好看。
好看到,晏池把他从沉沉的酒意中拽起来,也没有把他怎么样。
只是恼怒地又把他丢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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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珏一觉睡得很沉,再次醒来在一间又老又小的房间里。
他和唐跃租的房子在一条暗巷里,是居民自己搭建的那种老式房子。
一个楼层有两个单间,共用一个厕所。
房间里的光线不好,被前排的房子挡得差不多了,窗户上又贴了遮光纸,天亮了也有些黑。
容珏从床上下来,险些被地上的杂物绊倒。
“你怎么不开灯啊。”唐跃听见动静推开门,抬手拍在房门和窗户之间的墙上。
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将小小的房间照亮。
房间大概十五个平方,床上堆着半床的衣服,地上和桌上都堆满了杂物,看起来一片狼藉。
唯一感觉还行的就是没有异味,没有垃圾,倒也算是干净。
“我先去洗漱了。”唐跃早见惯了这幅场景,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
这就是……原主的家?
容珏环视一圈,轻轻抚了抚眉头,仿佛遇见一件极难的事。
这房间该怎么收拾?
他几不可见地轻叹一声,又坐回床上。
思绪不由地分散。
他没有子嗣,这一死,不管宴池如何厉害,朝堂必乱。
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政局被打破,百姓怕是又将陷入战乱之中。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沉甸甸的。
将枕头放回去,忽然发现枕头里似乎有的硬东西,拆开一看,里面竟藏着一个本子。
和一张容珏的身份证。上面的出生日期是2056年12月19日。
今年刚好19岁。
他满是疑惑地翻开日记本,白皙的手指在昏黄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剔透的玉色。
一行行小字跳入眼帘。
【十二月十九。
今天是我的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我都在全家人的祝福中度过,今年我却在雪地里跪了两个小时,最后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容珏微愣,他接着往下翻。
【醒来才知已经被父亲赶出了家门。
我向朋友求助,可是他们纷纷避而不见,甚至有的人还出言嘲讽。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活得有多失败。
七年了,我永远也比不上那个人……】
日记的内容不多,记述的是原主被赶出家门之后的事,容珏很快就看完了。
“容家的九公子吗?”容珏低喃。
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原主和他同名同姓就算了,连排行都一样。
他在皇族之中,也是排行第九。
【我是被冤枉的,可是没有一个人信我。】
容珏单手拖着笔记本,目光重新落在这几个字上,微微凝神。
原主被丢在这阳城不管不顾已经半年,这记述的本子也被藏在枕头之中,想必也不是给旁人看的,没必要说谎。
他将笔记本放回枕头里,暗道:“我既占用了你的身躯,有机会的话,必将查清一切,还你清白。”
唐跃洗漱回来,路过他门前,说道:“我煮了粥,你快去洗漱,我下楼去买几个馒头,很快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