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哥哥轻点咬(150)
躁郁症,自残,疯子……
“不过那是别人认为的。”易安话锋一转,又道。
“他们认为你自幼太过聪明,慧极必伤,在太小的的年龄段摄入了太多的新事物,导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才会陷入疯狂,所以找到我父亲,把你年幼的记忆封存了起来,现在看起来,效果很不错,你情绪很稳定。”
“那你怎么认为?”晏池神色不明地开口。
“我相信你说的--”易安眼底划过一抹肯定的信念,“前世今生。”
晏池心弦骤然一紧,冷峻的脸上严肃地紧绷着,盯着易安,眼中跳出震惊,逐渐削薄。
片刻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息,“看来那时候我和你说了很多啊。”
易安淡淡耸肩,“一点点,只是我比较会抓重点而已。”
晏池沉默下来,黑如长夜的眼眸中泛着的光变得有些难以聚拢,盯着水杯里毫无波澜的水出神。
易安看着他,也没再说话。
事隔这么多年,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然而,晏池却不是想的这些,他脑海里想的全是容珏。
每想一下,心就颤抖一下。
良久,他抓起那杯水一饮而尽,纸杯被捏变了形,站起身来,“开始吧。”
“不再考虑一下?”易安挑眉。
“我相信我现在可以承受。”晏池嗓音沙哑,心里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说话的时候转头看向不远处熟睡的容珏,心里才得到一点慰藉。
现在容珏就在他身边。
只要容珏在他身边,他能承受一切。
“那跟我来吧。”易安起身。
晏池却没有动,“有空调毯没有?”
易安道:“我可以给他找一件外套。”
“不用了。”晏池不想容珏身上沾有别人的气息。
他朝容珏走过去,将沙发上的五个靠枕全部收拢,将两个搭在容珏身上,剩下三个将他围起来,也算一个简易的毛毯了。
易安都想给他点一个赞了。
随后两人走向另一个宽敞的房间,易安在进入房间之前,用指纹打开镶嵌在墙壁上的一个储物柜,“你的手机、腕表以及身上除了衣服之外其他物品,都请放在这里。”
晏池将手机关机,放了进去,紧接着取下表,拿出钱包,一并放了进去。
易安关上储物柜,带着晏池走进房间。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暗灰色的墙,和一把沙发椅,正面有一面不大不小的窗,不怎么透光,在里面也看不到外面,是单向玻璃。
易安将沙发椅放平,升起脚托。
沙发椅放平后,足够一个成年人躺下。
易安示意晏池躺下,“从现在开始,希望你放轻松,静下心,不要去胡思乱想。”
晏池依言躺下去,试着让自己思想放空。
“我一个小时之后再来。”易安转身朝外走去,将门关上,留下一条细小的缝口。
房间变得格外安静。
晏池闭上眼,按照易安说的,什么也不去想,可是脑海中总是跳出有关于容珏的一切,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流逝。
晏池觉得这半个小时好漫长,从没有过的漫长,他睁开眼,下意识地抬起手腕,又放了下去,手表被收起来了。
屋内的光不是很亮,也不刺眼,他闭上眼再次尝试让自己放松下来。
房间外,
易安透过玻璃窗看着终于进去松弛状态的晏池,侧头看向旁边清冷矜贵的人,淡淡地道:“通常情况下,一个半小时就做到了,他花了三个小时四十分钟。”
“这代表什么?”容珏已经醒来两个小时了,晏池在里面躺着,他就和易安在外面看着,因为身体不适,易安还给他找来了一把椅子。
同样坐在椅子上的还有另一个将近三十的男人,正是Jack陈,这家工作室的正经老板。
对于易安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弄晕的事,Jack陈醒来已经揪着他耳朵拎到一边教训过了。
而对于易安接替他帮晏池的事,更加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听到容珏的问话,他解释道:“有的人,明明很疲倦,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就算脑海里什么也不想,也无法入眠。”
容珏像只狐狸一样,慵懒地侧卧在沙发里,转头看他。
Jack陈和他的姿势相差无几,都不敢坐正,继续道:“事情压在心里,远比用脑袋去思考更加深沉。”
“换句话说,就是小脑袋瓜思考不过来了,找不到答案,就越发困扰。”易安道。
Jack陈现在是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好凶。”易安凑上去亲了他一口,“那我进去了。”
他推开房门,出现在室内。
“会需要很长时间,要不要去沙发上躺会儿?”Jack陈对容珏道。
容珏朝屋内看了一眼,易安把晏池叫了起来,将沙发椅拉起,变成了椅子。
晏池重新坐下。
易安拿出一块儿精致、带着浓厚古朴风格的怀表开始对他进行了催眠。
“我在这里等他。”容珏回答道。
Jack陈也不勉强,也在一旁等着了。
易安是易家最杰出的青年,很快就引导着晏池进入了状态。
第189章 年少之情
随着催眠的深入,掩藏在晏池内心深处的记忆也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喂,让一让。”
“喂,让一让。”
一道稚嫩的声音在下方响起。
晏池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堵高高的围墙下,周围有些荒废,长了不少的杂草。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耳朵聋了?”稚嫩的声音再次传来。
小腿还被拍了一下。
他低下头,便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正趴在墙角的洞口,水灵灵的眸子,睁大大大的,瞪着自己。
原来他站的位置,堵住了男孩儿的路。
“你就是逃课的九皇子?”宴池蹲下身。
容珏朝他笑,眉眼都灿烂得很,“这位哥哥你长得真俊俏,我有莲子糕,我们一起吃,别抓我成吗?”
“九皇子这小嘴真甜。”宴池微微一笑。
容珏以为他答应了,却听宴池话锋一转,“不成。”
容珏好话说了不管用,便搬出皇子的架子来,“你敢不听我的,信不信本殿下把你赶出去?”
“自然是信的。”宴池微微颔首,伸手把容珏从洞内提了出来,往后退一步,让路,躬身道,“夫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请吧。”
容珏气得狠狠甩了甩衣袖,哼道:“你哪家的?”
“回九皇子,”宴池恭敬地道,“不告诉你。”
“你……”容珏气呼呼的走了,边走边哼哼,“以为我查不出来吗。”
宴池不是皇家书院的学生,容珏把书院里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还真没找到宴池,只好去夫子那儿打听。
结果夫子也不知道,他只是找不到容珏,刚好在路上遇到一个少年就询问了一下,少年就好心的帮他把人找回来了。
容珏郁闷了,爬上御花园的树杈,狠狠咬了一口莲子糕,“哪来的家伙,别让我抓到你。”
再次见面,已经是一年后了。
容珏缠着三皇子带他出宫去玩,谁知出宫后,他就和三皇子走散了。
于是自己在街上闲逛,觉得什么玩意儿都新鲜无比。
没一会儿便见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们出行,宴池走在人群中,容珏一眼就认出了他,于是悄悄跟了上去。
可是街上的人比较多,他离得太远又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于是就再靠近一些。
谁知身后忽然有人推了他一下,他踉跄了一步,还没站稳,又不知踩了谁的脚,直接朝宴池扑过去。
宴池看着突然撞上来抱住他大腿的人,眼底划过一抹惊愕,随即嘴角一扬,彬彬有礼的道:“公子何必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你不记得我了?”容珏有些生气,他找这人报仇呢,仇家却不记得他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