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教人习武后我爆红了(49)
“可能会有些难受, 您忍耐一下。”
来了!
江淮南和程明这一老板一保镖立刻打起了精神, 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熟悉的动作, 那熟悉的话语。
在看王随的表情,他显然没把沈竹的提醒放在心上,这几乎是每一位中医给人扎针灸时都会说的话。
虽然对大部分人来说扎针不痛,但也不是没有那种小部分感觉十分敏锐的人,他们提前这么说一句,能够让患者更加放心。
不过有些穴位扎着确实难受,然而王随和曾文轩都是多年的老中医了,而且在中医界的地位都是在顶端的,怎么可能对针灸产生畏惧?
所以他们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就这么等待这沈竹扎针。
之前的江淮南也是这样,在他知道要针灸的时候,其实上网查过的,知道不痛,所以没有在意,结果现实还是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现在距离中午已经过去了五六个小时,但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仿佛还在停留在前一刻。
现在看到有人跟他之前的情况一样,江淮南心中升起了一种隐秘的快/感,巴不得被沈竹扎针时这样想的人多一点,大家一起痛并快乐着。
沈竹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如果能让人不痛的话,她肯定是不会故意让人难受的。
好巧不巧的是江淮南和王随都是特殊情况。
前者是心理上的问题,需要一定的疼痛来刺激他的感官,让他熟悉这种感觉,打通他的经脉,从而恢复对双腿的控制。
而后者则是因为陈年旧伤,普通的针灸根本就没有效果,只能使用这种方法,强行梳理他因为恢复不好而导致的旧疾。
江淮南和程明对王随被扎之后的反应更为关注,而王随和曾文轩二人看的更多的是沈竹针灸的手法问题。
从表面上看没什么毛病,姿势也是正确的,但扎针进去之后,王随才知道沈竹的针到底有多准。
很多中医找到穴位之后会不断通过调整针的角度,根据病人的反馈来确定穴位是否准确。
大概就是一个针刚扎进去不痛,医生转了转,就会产生酸痛的过程。
然而沈竹不一样,她的针又准又稳,这才刚扎进去,王随就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酸胀。
别说沈竹这么一个年轻人了,就连很多多年行医的老中医,也未必能在每一个病人身上准确地找到穴位的位置,因为每个人身上的穴位多少都有所区别。
如果沈竹知道王随心里的想法的话,她一定会告诉对方,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她之所以能找穴这么准,那都是血和泪积累起来的经验。
她刚开始学医的时候,师父把穴位标记在假人身上让她记忆,那会儿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
直到后来,师父为了提升她取穴的准确度,就让沈竹在她几位师兄身上进行尝试。
扎错了,她的师兄就要受罪,这给沈竹的心里带来的强大的负罪感,比让她扎自己更加有效,毕竟她的每一个师兄都对她很好。
然而她还是天真了,担心的事情成了现实。
后期,果然就变成了让沈竹在自己身上找穴位,要是找不准,受罪的就是她自己。
美其名曰,在师兄身上练得差不多了,扎自己才不痛。
这可能就是门派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子的殊荣吧!
就这么几轮下来,所有穴位的位置和取穴的方法都牢牢地记在沈竹的脑中,再加上后来对暗器的学习,让她在扎针的时候,手法是又快又稳。
这种方法即使在现代也可取,然而沈竹觉得没有人能像她那几位师兄一样,牺牲自己,成全师妹,为伟大的医学事业做贡献了。
就算是医学院的学生相互扎针,他们能在彼此身上练习的次数也不会太多。
在第二根针扎下去时,王随的脸上出现了类似于江淮南中午那毫无准备下如被雷击的表情。
“嘶!”
“怎么了?”
旁边的曾文轩不明所以,因为沈竹的扎针手法和她取的穴位都是正确的,老王怎么会因为一根银针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难不成这个学位是他的敏感点?
“这位……小友的手法,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穴位扎的……很准,很有效。”王随咬牙道。
这会儿他才想起来,刚才聊得挺好,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能以小友相称。
穴位抓准了,银针扎进去时会给人一种酸胀的感觉,仿佛是受到了刺激,让那一块肌肉充了血,想要把这外来入侵的东西排挤出去。
但沈竹的针比他扎过的最准的针,给他带来的反应都要大。
毕竟是老人家,沈竹开口解释道:“您这脚踝的经络已经乱成一团,都已经变得畸形了,只能用强硬的手法让它恢复。”
“我知道的,你继续。”
王随在她说出要取的穴位的时候,就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了,只是之前他对自己的手法没把握,而且这么扎也不一定有效。
毕竟时间太久了,这伤陪了他接近一生的时间,必然是顽固的,就是不知道沈竹选择这种方法治疗的底气在哪里。
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曾文轩哈哈大笑起来:“老王啊,老王,你也有今天!之前你是怎么说你那些学生的?你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随恼羞成怒,趁曾文轩没注意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对着他手上的麻筋狠狠地按了下去,曾文轩的笑声戛然而止。
麻筋对人的影响不大,但是被按下去后几乎半边身体都会变得酥酥麻麻,行动困难。
这是警察抓捕犯人时让对方失去行动力的一种方法,对中医来说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被王随用在了曾文轩身上。
“嘶~你这老家伙,居然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了,我是腿在扎针,不是手!”
然而王随也就崛起了那一瞬,在沈竹下一针扎进来的时候又萎靡了下去,旁边的江淮南感同身受,有那么一瞬间,那针仿佛是扎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不是他说,这小姑娘的手法是真的狠呐!
半点不带留手的,也不知道疼惜疼惜他这个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老人家。
其实比起江淮南,沈竹已经非常怜惜了,毕竟对江淮南的时候,她是有说出过多扎几个穴位的话来的。
她担心老人家接受不了,这才尽可能地扎少一点穴位。
不过比起江淮南这个外行人,王随清楚地感受到那银针在自己体内起到的作用。
已经畸形的经脉在银针的刺激下被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样留针起码要在一个小时以上,才能有那么一点改善。
因为这处伤的时间太过久远,经脉已经长成了、变老了,失去了年轻时的弹性,即便强行让它恢复,银针离开后,它也会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
不过只要坚持每天都扎上一段时间,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沈竹扎下最后一根银针,曾文轩往旁边装银针的盒子看去,里边一根针都没有了。
“好了?”
她这扎得又快又准,比起他们的速度都要高出不少。
“还差最后一步。”
来了!
弹针法!
程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推着江淮南来到了他们身边,近距离观察沈竹的动作。
虽然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一遍,但这神乎其神的技能一遍哪能看得够?当然是要多来几遍!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更清楚地看到两名老中医一会儿脸上将会出现的表情。
反正他又不是老板,需要扎针,不会产生什么心理阴影的。
被迫陷入回忆的江淮南:我谢谢你啊!
但这么多人在,他又不好说什么。
现在曾文轩和王随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沈竹的手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在一根银针上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