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77)
她妈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蒸馒头, 围裙上白白的,沾满了面粉,听见宝贝女儿哭,顾不得摘围裙, 忙不迭就出来了。
“怎么了这是, 谁欺负咱闺女了?”
黄娟一听, 哭得愈发厉害了。
黄妈心疼得不行, 亲自绞了张毛巾给她擦脸, 哄道:“你不说妈妈怎么给你想办法?谁欺负你了, 咱们找他去!”
“还、还不就是那个……”黄娟抽抽噎噎,话没说完,苏阙进来了。
黄妈以为来了生意, 朝厨房里喊了声:“邓姐,来生意了, 招呼一下。”
“嗳!”叫邓姐的胖大嫂应和着, 笑眯眯地朝门口笼屉边走。
黄娟怒从中来,两手端住笼屉耳朵, 猛地朝苏阙掀去。
这一下非同小可, 那笼屉搁在滚烫的沸水锅里, 炉灶里蜂窝煤没熄,百八十度的水蒸汽兹兹地扑卷着。
要是招呼到苏阙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得亏苏阙反应快, 拖了旁边的板凳挡了一下。饶是如此, 手背也被一个大馒头烫得通红。
黄妈吓一跳, 关切地问苏阙:“孩子,没事吧?”
说完又佯装生气,数落黄娟道,“你这孩子,在家从来不干活的,跑到这儿来逞什么能啊,万一伤着客人怎么办,还不快道歉!”
“凭什么!”黄娟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带着哭腔说,“妈,你不问谁欺负我吗?就是她!”
“……是嘛。”闻言,黄妈嘴角拉下来,眼睛来回打量了苏阙好几眼。
黄娟:“妈,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苏阙,就那个,商家的童养媳。她和商爻江雨凌他们合起来欺负我!”
“原来你就是苏阙啊。”黄妈不客气地挥手,“走,走,我们这小店不欢迎你!”
苏阙冷冷道:“我找黄娟。”
黄娟噘着嘴说:“我才不让你找,你算个什么东西!”
黄妈见苏阙不走,也来气了,叉着腰道:“你欺负我闺女,还好意思找上门来!啧啧,陆惠铃也是你们害的吧,小小年纪,心机好深哟。我女儿将来可是要出人头地的,虽说高攀不了商家,但也轮不到一个出身不明的小贱坯子欺负!”
她说着就去拿墙角的铁钩,准备拉下卷帘门赶客。
苏阙皱了下眉。她是临时来的,商爻他们都以为她是上洗手间,她不想浪费时间,索性一把夺下黄妈手里的长铁钩,朝黄娟走去。
黄妈没防备,铁钩失手后,整个人朝前急蹿,险些扑倒。待稳住身形后才反应过来,苏阙竟然敢行凶!
她登时就怒了:“你要干什么,把铁钩给我放下!”
苏阙压根不理她,只管把黄娟逼到墙角。
黄娟吓得脸色煞白,不顾一切地叫喊:“妈!妈——!!”
苏阙被她尖利的嗓音吵得头疼,正要丢掉铁钩去捂她的嘴,黄妈从后背扑上来,用力去拽她的头发。
钻心的疼痛袭卷而来,苏阙只好分神摆脱黄妈。
黄妈硬生生把她头发扯下来几缕,朝那胖乎乎的邓姐喊:“拿菜刀,快拿菜刀!”
“不、不好吧。”邓姐浑身发抖,哆嗦着劝了一句。
“她要杀我女儿!邓姐,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忍心看女儿这么被人欺负?”
邓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拿菜刀非得把事情闹大不可。苏阙只是抢了铁钩子,别的什么也没干,她看着不像来闹事的样子。
但黄妈没见识,又没读过书,老来得子,宝贝黄娟跟什么似的。现在见黄娟被人找上门来欺负,哪有乖乖受着的道理。
邓姐正犹豫不决,黄娟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从苏阙胳膊底下跑开了,冲进厨房,拎了把剁肉的菜刀出来,胡乱挥舞着:“邓姨,报警!有人找上门来砸场子,我们是正当防卫!”
苏阙什么话都还没说,就被她们一通搅和,揉了揉被扯痛的头皮道:“我算是知道江雨凌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了。”
动不动就是别人欺负她,她欺负别人的事却只字不提,仿佛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似的。
苏阙懒得跟她扯闲篇,速战速决地说道:“我不是来欺负你的,我就问你一件事。”
为表诚意,她把铁钩丢了。
黄娟和她妈这才没那么惊慌了,黄妈向邓姐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关门。
邓姐犹豫了一下,在这种小事上也不好违拗,拿起铁钩去关卷帘门了。
苏阙没理会她们的小动作,只管盯着黄娟:“你怎么知道葛梅当年的事,谁告诉你的?”
说话间,卷帘门拉了下来,店里光线变得昏暗。黄娟站在厨房的光亮处,挥着莹亮的菜刀,模样有些狰狞。
她和妈妈交换了个神色,昂然道:“你-妈做的丑事,你会不清楚?我偏不告诉你!”
苏阙沉下心来,料想她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也不可能亲眼见到那些事,多半是听人说的。
苏阙转向黄妈,用肯定句说:“你知道。”
黄妈冷笑:“知道也不告诉你。”
她现在不怕了,就想起当初黄娟因为苏阙而中毒的事来,这事到现在还没找到实据,她觉得苏阙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关起门来,店里全是自己人,她冷静地想了想,觉得不能白白放过苏阙,得把当初的事弄明白才行。
她猛地把围裙拽下来,往桌上一扔:“我倒是要问问你,当初黄娟吃的打糖是你下的毒吧?贼喊捉贼,跟你-妈一样,好歹毒的心思!”
她看苏阙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又没有帮手,自以为把人唬住了,鼻子重重喷出气来,往板凳上一坐,威严地道:“正好你来了,说说怎么解决吧。”
苏阙皱眉,她以为那事早就了结了。不过她当时连糖都没接,黄娟母女想讹她怕是不合适。
她道:“我是来问问题的,不是来回答问题的。”
“什么?你就是这种态度?!”黄妈难以置信,当场暴跳起来,“我女儿因为这事身体受到多少损伤你知道吗?医生说她多个器官受到不可逆转的损害,你知道什么叫不可逆转的损害吗?就是从此以后她都不能好好活着,她得隔三差五上医院!你跟她差不多大,你想想你自己,要是你隔三差五上医院活不成个人样,你不难受吗!”
看着她双唇犹如青蛙似地大开大合,苏阙脑袋空白了一瞬,但她极有时间观念,知道自己再不回去,商爻他们该着急了。
她语速飞快地道:“黄娟确实可怜,但不关我的事。我只问一句,你说不说葛梅的下落?”
“我说你……”黄妈明显怔了下。
通常当她拿出长辈的气势,说上这么一大段话时,对方都会被唬住的。这苏阙看着不经事,关键时刻却是个油盐不进的。
黄妈怒拍桌子:“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苏阙看她架势,迅速得出结论,多说无益。
苏阙转身就走。
黄妈愣住了。
黄娟恶向胆边生,叫道:“妈,别让她走!把她抓住,把她头发剃光,看她以后怎么拍电影!”
黄妈没想那么多,跳起来就去拦苏阙。
苏阙头皮还隐隐作痛,终于恼了,脚轻轻一勾,把附近的板凳推出去,撞得黄妈一个趔趄。
黄娟一看,这还得了,当即挥着菜刀朝苏阙扑来。
苏阙反手就是一推。
黄娟重重倒在地上,那把菜刀脱手,凌空翻转数圈后,擦着她耳际扎进了地板缝里。
一向只有她欺负人,黄娟哪见过这场面,当下真情实感地害怕起来,连尖叫都忘了。
黄妈和邓姐也吓得不轻,呆在原地。
苏阙耐心尽失,索性把菜刀捡起来,往灶台上轻轻一坐,霎那间快穿世界女大佬的气场全开,她把玩着雪亮的菜刀,漫不经心地说:“最后问一次,葛梅的事,你们说还是不说?”
其实黄妈不说她也不能怎么样,顶多恶趣味爆发把黄娟头发也剃一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