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73)

作者:米荷

就这冰箱还是六月里单位给领导干部送的福利,只花了八百块钱。要是普通家庭,还用不上呢。

豹头瞪圆了眼睛:“稍加利用也不能腌皮蛋啊,你们太不尊重冰箱了。”

“怎么才算尊重?”苏阙问,“江雨凌家的冰箱买回来就没插过电,给她哥当书柜了,你说这算不算尊重?”

“……那买冰箱干啥?”

“八百块的冰箱呢,商场里卖好几千,就因为单位福利,一下子省好多钱,是你买不买?再说,现在不用,不代表永远派不上用场啊,谁知道将来冰箱还能发明什么新用途?”

好家伙!豹头愣是没再说出话来。

过去他以为的冰箱,西瓜雪糕冰淇淋。

现在他看见的冰箱,皮蛋书柜不插电。

说不定还能装点杂物关个小孩什么的,真的是大千世界,大开眼界。

最让他意外的还是这话从苏阙嘴里说出来,居然那么风轻云淡、理所应当,好像这里生来就是她的世界。

他想同情苏阙,但又觉得或许这里才真正适合她,平凡又温暖,连冰箱都装满了市井气。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来,洗手吃饭吧。”沈一曼系着围裙,一样样地把菜端上桌。

六菜一汤,可比广兰村丰盛多了,味道也很好,充满了家的味道。

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

翌日,苏阙要赶回广兰村。

担心方大明又哭闹着不让她走,她特意起个大早,天不亮就揪着红九豹头出发。

一路颠簸,于次日晚上抵达。

骡车把他们放在村口,苏阙跳下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眺望山村的影子。

村里没亮灯,静悄悄的,在朦胧的月色里,只能瞥见建筑隐约的深沉的轮廓。

风吹过山林,偶尔带来一两声远山里不知是什么的野兽叫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豹头第一个发怵:“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他-妈跟香港鬼片里的场景差不多!”

“没有,就是停电。”苏阙见怪不怪地说。

“停电?!”豹头倒抽凉气,“唐人街也几乎不停电啊,除非哪家私拉电线乱用大功率电器。”

“这里偏僻,停电很正常。”苏阙说着,背上背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村庄走去。

红九豹头费劲地跟着她。

豹头嘟囔:“姐姐,你也真受得了这地方。”

“你不懂,停电有停电的好处。”苏阙回头朝他笑。

豹头问:“什么好处?”

苏阙朝前方扬了扬手,示意他看。

在一片深深浅浅的黑色里,少年的身影在手电筒的微光里忽明忽暗,听见动静,他微微侧头,将光束转向他们,照亮了脚下的路。

第71章

“商导……”

豹头刚喊了两个字, 被苏阙一个眼刀锯掉了嘴。

红九不动声色踢了他一脚,他挠挠头,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 识趣地缩到了红九身后。

他俩站着不动了,看着苏阙慢慢走进手电的微光里。

商爻斜倚在写着“广兰村”的立碑边,手里拿着手电筒,一会开, 一会关, 光束顺着苏阙走来的路铺陈开去, 继而向上, 晃到她的脸, 不待她出声, 又往下,落到地下,然后再往上。

如此反复, 苏阙用手挡住了眼睛,问他:“你干嘛?”

“看看。”商爻说, “几天不见, 不知道你是胖了还是瘦了,高了还是矮了。”

“哪有人忽高忽矮的。”苏阙说。

“别人不知道, 你嘛, ”商爻收了光芒, 向她走来,轻笑一声,“瞧你那包重的, 人都压矮了。”

他拍拍苏阙的头, 把手电交给她, 接过背包背到了自己身上。

“怎么这么重,你都装了些什么?”商爻皱眉。红九豹头这俩是吃闲饭的吗?这么重的包给苏阙背,真不怕把小姑娘累出毛病。

苏阙舒展了一下四肢,晃晃脖颈回答:“家里不放心,装了不少东西。你爷爷也让我带了,可不就重了吗。”

“下次别带了。不差这些。”商爻说。

“嗯。”苏阙点点头,又踮了踮脚,抻抻脖颈说,“好累。”

“那快回去,给你留了一碗酒酿丸子。”商爻一面说,一面牵起她的手,把光移到脚下,叮嘱她,“小心。”

“好。”

她跟着商爻往前走,偷偷回头冲豹头挤了挤眼睛。

豹头:“……”

过了好半天,视野里那道微光缩成一个小点,豹头闷声闷气地问:“九儿,我们能走了吗?”

“走吧。”红九抬腿往前走。

豹头问:“你不牵牵我?”

红九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注视他:“你长四条腿?”

草!四条腿那是猪!

豹头无语望天。

回到王村长家,王村长媳妇和孩子都睡了,他挤在仓库里,点着煤油灯陪卫小东三个打牌。

摇曳的灯火从油纸窗朦胧地渗出来,老远便听见卫小东高亢的叫嚣:“你耍赖!不行,我满脸都是条子了,不能再贴了!”

推开门,四颗章鱼头齐齐看来。

“苏阙,你回来啦!”江雨凌扔下牌就扑上来,不管不顾搂住苏阙蹦了蹦。

苏阙有点懵。这谁?

每个人脸上都密密麻麻地贴满了白色纸条,数卫小东最多。他本来就胖,脸比别人大一圈,这一下连五官都遮住了。

向苏阙迎来时,他特意把纸条帘撩起来,露出一口灿烂的小白牙:“我的妹妹诶,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哥哥就要想死你了!”

一面说,一面张开双臂,也想像江雨凌那样给苏阙来个热情的拥抱。

谁知还没走近,衣领就被商爻提住,紧接着连后脑勺都贴上了白条。

“去去去,”商爻数落他,“玩你的牌去,苏阙累了,让她歇歇。”

“别呀!”卫小东说,“怎么也得陪着我们玩两把,身体的劳累可以靠智力来弥补,王村长打牌确实不行。”

“是是,我不行。”王村长乐得跳起来,扯下白条就往屋外跑,“都十点半了,我得回屋睡觉了,你们慢慢玩。”

他和苏阙打了个招呼,一阵风似地溜了。

商爻边放包边问:“你们怎么虐待他了?”

“谁呀!谁虐待他了!”卫小东抱住商爻胳膊,把他往八仙桌边拽,“你说有他这么打对家的吗,明明手头有小王,非不出,出个方块3,嗨呀,气得我哟!”

他晦气地吹了口气,脸上白条飘啊飘,活像个长须怪。

苏阙看得直笑,扭头问江雨凌:“你们打什么牌?”

“升级。”江雨凌随手抓了把花生给她,说,“会吗?不会我教你。”

苏阙抓了颗花生吃,正准备点头,商爻板着脸说:“几点了,还打。来把东西分一分,分完去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闻言,江雨凌吐了吐舌头,小声对苏阙说:“你是没瞧见,这两天越发像个领导了。”

“你们要是有苏阙一半让我省心,我也就不说了。”商爻耳朵尖,听见了,忍不住替自己辩白一句。

江雨凌做个鬼脸:“得啦,谁不知道你,想苏阙了呗。说实话,我也想,就是不知道跟你是不是一个想法。”

“胡说什么!”商爻跳起来就去跩她。

江雨凌尖叫着朝苏阙身后躲。

一阵鸡飞狗跳。

没多久卫小东和原野也加入进来,八仙桌都被掀了,纸牌和花生米洒了一地。

最后所有人抱成一团,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屋顶。

“张三李四走了真好。”苏阙轻轻说。

“你回来了也好。”卫小东说。

四下里静得只有秋末最后的虫鸣,气温也转凉了,苏阙窝在同伴中间,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由于手长,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压住了。

卫小东翻着白眼喊:“干什么干什么,压死我了!”

苏阙咯咯地笑。

“你还笑啊。好哇,我让你笑。”江雨凌翻身过来挠她痒痒肉,苏阙边躲边反击,笑得愈发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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